在地堡的55天 - 分卷阅读12

    很快传来脚步远离的声音。我没有去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走开了，像被包在一团火里，只有小腹上微凉的还停在那里。

    我的上有一个丑丑的纹。一行英文字母，Nothingnd。它太丑了，我从来羞于示人。Nothingnd是一个乐队的名字，或者说是一个本来应该存在的乐队的名字。

    十二岁那年冬天，在我的烈要求和不再闯祸的保证，父亲终于同意不再给我请家教师，答应送我去存惠学校念书。我在十三岁那年的天学，终于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学生。我在学校里和同桌小邱成为了朋友，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仍然有同学笑话我肤太白、嘴太红。最喜的科目是历史，最讨厌的是育，不喜课间供应的甜，但是堂后边小木屋的披萨非常好吃。

    但是我一次都没有碰见过Allen，我的救命恩人。

    后来再见面还是在家，Allen跟着他的母亲李太太带着苹果派来拜访邻居，恰巧那天父亲在家，与她攀谈了一会儿。父亲对李太太说，汤宁如今也是存惠学校的一名学生，希望Allen能在学校里多照看他一。

    李太太又心，立即决定要Allen每天带着我一起上学放学。从那天开始，我们起了同伴，但是Allen似乎并不喜。他神冷淡，几乎不跟我谈，大分时间都在车上睡觉，我在旁边发呆。车停在离学校八百米远的地方，我们各自车各自上学，晚上也是一样。不知什么原因使他表现得如此讨厌我，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问过叶阿姨，叶阿姨说，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但是我们宁宁这么乖，没有人会讨厌的。

    虽然我什么也不说，但如同地工作者接一般的行为还是被同桌发现了。他惊讶又惊喜，大呼：“汤宁！你竟然和阿罗学是邻居，还一起上学！天呐！”

    从同桌我才第一次得知，原来Allen的大名叫李艾罗，是存惠学校的风云学。他是学校球队最的四分卫，又弹得一手好吉他，文艺演的压轴永远是他的弹唱节目，拥有一大帮迷妹迷弟粉丝。怪不得Allen对我如此冷淡，原来是大明星面对小粉丝的一贯态度。

    我也有我的傲气，他既然不愿离多搭理我，我也不上杆的追星族。上车时我目不斜视，就当只有我一个乘客。他于礼貌跟我打招呼的话，我也礼貌地回应他。不知是不是我的变化太明显，他破天荒主动跟我说话了。

    “小鬼，最近你的脸很臭。被老师教训了？”

    我摇。

    他又猜：“被同学欺负了？”

    我摸了摸膝盖，没说话。今天课我去卫生间，被一个年级的男生堵在隔间里，让我叫两声给他听。我不知叫两声能带来什么趣味，但也直觉不是什么友善的行为。我决不从，还和他打了一架。我的膝盖蹭破了，手腕上有几块淤青，好在脸上并没有伤。

    Allen伸手来抓我的，他动作太快，我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我膝盖上的伤，皱起眉：“谁的？”

    我仍旧不说话。他没有追问。过了一会儿问我：“你喜摇吗？我搞到一个底乐队的演票，送你一张吧。”

    我不喜摇，也没听说过那个底乐队，但我欣然地接受了那张票。后来Allen告诉我，他看见我满脸要哭的样很慌张，不知如何哄我，只能贡献自己刚刚的得到的宝贝。再过几天，学校里传一个吓人的传言，一个年级男生被人堵在学校实验大楼的监控盲区里打了一顿，五脏六腑都被打烂了。当然这只是传言而已，不久之后我就见到那个男生被父亲领着来办理退学，脸颊上还贴着纱布，就是在厕所里堵我的那个人。

    周末我和Allen去听了那场演，在一个黑黢黢的酒吧里。现场非常吵闹，我听不懂台上在唱什么，也听不懂台在吼什么，每个人都狂而沉醉。Allen说音乐给他力量，他的梦想是自己组一支乐队，他已经取好了乐队名字，叫Nothingnd。黑暗Allen的睛像星星一样明亮，像是歌词里唱着的麦田和香、自由和远方。

    为了这双睛我不介意在黑暗和喧嚣里暂时停留，我想我也可以上摇。

    那天我们坐了电车回家。作为回报，我邀请他去我家吃宵夜，叶阿姨给我留了香的红酒腩。我在他母亲来找人时替他打了掩护，带着他从圃的爬回去，那里成了我们两个的秘密通。Allen告诉我，他在上学路上的无视并不是讨厌我，只是厌恶母亲加给他的一切。他正为了自己的梦想和母亲抗争，关系火不容。

    我正式成为了Allen的小跟班，大分时间是他用来搪母亲的借和幌，偶尔我们聊天，他弹吉他给我听，讲述关于“Nothingnd”的设想和计划。

    但是梦想总是来不及实现。后来，他们全家匆匆搬离了枫市，连告别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再后来，战争就开始了。

    第十六章 旧事

    我估算着这一觉睡了至少有两天一夜。醒来时好像已经不发烧了，手上、上的外伤都已经结痂，只是脑依旧是昏胀的。我又渴又饿，摸摸嘴，得喇手。我慢慢坐起来适应一段时间，确定不再眩了才起。周还有些痛，但比起烈的饥饿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我匆匆裹起一条毯，赤脚走房门。

    我尽量不发什么声音，从椭圆形楼梯走去。我来到厨房，翻橱柜里的瓶装，却失力到连瓶盖都拧不开。我气，先拆一条巧克力吃，吞咽时咙有一些痛，便在嘴里慢慢化。吃完了我嘴，打算坐一会儿。李艾罗却径直从我背后走过去，拿起了我放的。

    我大概是太饿了，甚至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李艾罗把拧开的递给我，我默默接过来，把整瓶都喝光了。李艾罗的脸看起来也有些苍白，可能是没休息好，显得模样憔悴。他也给自己拿了一瓶，坐来小小地喝。我不看他，神落在自己的脚背上。

    李艾罗先开，他说：“你睡了34个小时……还在说胡话。”

    我一气提起来，张自己在睡梦里说了什么。李艾罗把脚边的一块塑料纸捡起来扔垃圾桶，目光在我的脚面上停留了一秒，他直起：“我一句也没听清。”

    我松了一气，这才把视线稍稍往上移了。我比李艾罗矮一截，又是松松垮垮地站着，视线平时只能看见他的颔。他好几天没刮胡了，上青青一片，如果蹭到肤上，该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