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宫阙 - 分卷阅读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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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过她了, 令她不敢胡言语。

    定定地端详了如兰片刻, 她轻然开:“你供状里说的都是真的?”

    如兰慌忙磕了个:“是……婢不敢有半句虚言。”

    夏云姒:“找你的采菁,可是昭妃娘娘的陪嫁女采菁?”

    如兰连连:“是,是她……她与苓采女都是昭妃娘娘的陪嫁女,所以好。”

    夏云姒哦了一声,又风轻云淡地问她:“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从前的旧怨,苓采女究竟为什么这样恨我?要知,起先可是苓采女栽赃的我,而非我先害的她。”

    如兰恐慌地摇:“这……婢不知……”

    “呵。”夏云姒轻笑,“真是奇了。”地吁了气,她缓缓摇,“苓采女到底为何这般恨我,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话当然不是说给如兰听的,是说给皇帝听的。皇帝只消往昭妃上想上半分,这场戏就得不亏。

    皇帝却未予置评,只问如兰:“你说采菁是让你给夏宣仪毒,而非行诅咒之事?”

    “……是。”如兰不敢迟疑,竹筒倒豆般一气说去,“毒……毒是采菁找来给婢的。行查得严,但她有只空的簪,将药粉装去带即可。说是积攒三回,用量便可取人命。”

    夏云姒:“现已攒够了?”

    “还没有……”如兰肩绷,躲避着她的视线,“应是明日还要再去见她一次,在行附近的集市药房相见……”说及此她顿了顿,抬眸睃了皇帝与夏云姒的神,终于捺不住,重重地接连磕起来:“所以那符咒当真不是婢的,皇上……婢从不曾见过那些东西,更不知宣仪娘与周人的生辰八字啊!”

    一又一,磕在地上咚咚作响。皇帝却只觉得心烦,摆了手,两旁的宦官即刻上前,将她箍得动弹不得,嘴也捂住。

    夏云姒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皇帝,他倚向靠背,阖目着眉心。

    他对昭妃起疑了,一定是对昭妃起疑了。否则一个采苓,不至于让他这样疼。

    恰到好的,她温温柔柔地唤了他一声:“皇上……”伸过去的手在他的袖缘绞了个圈,语声愈发委屈,“求皇上为臣妾主。”

    他睁开了睛。

    “这事……”他睇了如兰,“可与昭妃有关?

    如兰打了个激灵,愕然抬:“……婢没听说,婢不清楚,不敢妄言。”

    他沉然

    夏云姒垂帘,想他大约是要言为昭妃辩解的。

    这于她而言并不意外,更不至于为此寒心,不过说明昭妃实在难以撼动罢了。

    却听他只说:“去押采菁过来。”

    ……这反倒令她意外了。

    “皇上。”她唤住他的同时扫了樊应德,止住他领命办差的脚步。绞在皇帝袖缘的手一翻,将他的手腕握住。

    虽隔着衣袖,他还是显然滞了滞。

    夏云姒抿笑温声:“皇上别急着抓人,且听臣妾一言。”

    他地看着她:“你说。”

    她颔首:“一会儿就是庆功宴,此番是覃西王功,昭妃娘娘又是覃西王送来的,总有些分要顾及。”

    他摇一摇:“三弟不会这些事。”

    “那也总要人赃俱获才好。”夏云姒一语脱,见他微显惑,又缓缓续言,“如兰不是说明日还要见采菁一次?就让她去。人赃俱获地抓了采菁、搜毒来,也算给昭妃娘娘一个解释。”

    她噙着笑,声音听上去温柔至极,仿佛自己只是怕昭妃误会,全未听他对昭妃的怀疑一般。

    微微顿声,又说:“总不好让昭妃娘娘担惊受怕。”

    皇帝略作思量便答应了,此事暂被压不提,一切皆待明日再说。

    夏云姒压住心底的笑意,颔首谢了声恩,便不再多言其他。

    所谓见为实,这毒,她必须让他亲看到是从采菁上搜来的。

    唯有这样,他心底对昭妃滋生的怀疑才会来得更烈。否则事倍功半、欠了火候,对不住这一场大局。

    .

    戌时将近,珠玉殿华灯升起,宾客陆续席,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珠玉殿的格局与元殿差不多,也是有宽阔的殿堂、上有九阶与御座。

    当圣驾还未到,殿朝臣们谈笑风生,陆续向将领们敬酒为贺;九阶之上先一步到了的嫔妃们也轻松地说笑着,顺妃与昭妃的坐席一在左首、一在右首,二人虽不直接说什么,但偶尔目光相间也都微笑颔首,一派和睦之相。

    不多时,众人便都到齐了,伴着一声尖细的“皇上驾到——”,殿倏然安静。

    满殿朝臣与外命妇皆离席,圣驾在人的簇拥殿,众人恭敬拜,然而那一刹里,许多人都不自禁地短暂一怔。

    ——皇帝侧后半步远的位置,随着的貌瞧着面生。不仅是面生,而且与伴随御驾的嫔妃都有所不同,生了张妖冶的面孔,全不合皇帝素来喜的贤惠模样。

    瞧见这一幕的朝臣都有些心惊。待得皇帝登上御阶、席落座让众人免了礼,嫔妃们目光扫过,也不由都怔了一怔。

    皇帝正随吩咐人在御案边添个席位,让夏云姒坐。夏云姒也没作推辞,抿着笑坐了来,目不斜视地微微垂着。

    即便众人早知她去紫宸殿伴驾,这一幕也还是不同寻常的——她去紫宸殿可以只是读一读折、研一研墨,未必意味着多少男女之,但在宴席上坐在圣驾旁边与皇帝把酒言,可不同寻常。

    于是气氛微妙地滞了两息,昭妃终于蕴起笑来:“臣妾方才还与顺妃说呢,怎的都快开席了,也不见夏宣仪来……原是与皇上一来了。”说着打量了夏云姒两,“如此甚好,倒让臣妾想起了皇后娘娘在世的时候。”

    夏云姒转看向她。

    是把双刃剑,有时能拉近她与皇帝的分,有时自也能“不合时宜”地提醒皇帝她是妻妹,反倒搞得尴尬生疏。

    她便笑了笑:“昭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不论脾容貌与都不甚相像。论起贤良淑德,更比不得分毫呢。”

    昭妃面上微不可寻地僵了一刹,又很快缓过来:“但宣仪总归是在替皇后娘娘照顾皇上,有这份谊……”

    “宁沅。”皇帝忽而开,昭妃怔然开,皇帝却并未看她,只招手将宁沅叫到了跟前。

    宁沅跑过去,像模像样地一揖:“父皇、姨母。”

    “来。”皇帝将他抱到膝,“父皇有五六日没问你的功课了,可好好读书了?”

    “嗯!”宁沅重重,“父皇放心,儿臣自会用功。”

    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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