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失去记忆 - 分卷阅读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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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多少心,他怎么就不当我爹了?”

    徐人双目圆瞠,髯须颤得一翁一翁的,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宁娆被他瞪得有些发憷,心想这老脾气也忒差了些,一句话说不好就这么凶,万一待会儿把他惹火了他要动手怎么办?

    这是影山,对方又是江璃和自己父亲的师父,万一真闹那么大动静,那可是双方都没脸的事。

    她这样想着,弱了气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婉平和:“前辈,晚辈言语不得当,冒犯了您,还请您见谅。晚辈不敢再在这里惹您生气了,就先告辞。”

    说罢,站起,朝徐人拱了拱拳,就要转走。

    “站住,回来坐。”

    刚走去没两步,就从后飘来冷冽森的声音。

    宁娆不禁打了个哆嗦,慢吞吞地转过,觑看着徐人的脸,幽幽地回来坐

    “我听景桓说胥仲害你,你喝了六尾窟杀,险些送了命,此事是真的吗?”

    宁娆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会儿,如实:“确有其事。”

    “岂有此理!”徐人猛地一掌拍在面前案几上,把那么小小的木几震得直发颤。“当年他和兆容一起在影山对着神明发过誓,会永远效忠浮笙,如今他倒成了个狼心狗肺的,不光把誓言抛诸脑后,还来害浮笙的女儿,当真是该死!”

    宁娆默默地看着这老义愤填膺、好像恨不得把胥仲隔空四城碎渣的模样,心里对他稍有改观,心想这老脾气是差了,但人看上去还是重重义、明辨是非的,而且好似对自己的父亲

    宁娆珠转了转,细声细气:“徐前辈,你可不知,胥仲这些年没少伤天害理的事。他打着复辟云梁孟氏的旗号,在云梁大肆揽权,排除异己,不断地孤立我淮竹,最近还利用他手的势力了好些坏事,这若是一件件地说给您听,恐怕说到天亮都说不完。”

    徐人的脸果然更加沉。

    他默了一阵儿,突然抬:“你个小丫,还真是怪有心的,这么煽风火的,是不是记恨他算计了景桓,想让我替景桓气?”

    宁娆瘪了瘪嘴,有小心机被看的尴尬。

    她并非是指望着徐人去给江璃什么气,江璃坐拥天,手握大权,又那般韬略在,若是真心想收拾一个胥仲,不必靠旁人。退一万步来说,若是哪一天江璃不是胥仲的对手了,那也不是靠一个化外老就能扭转战局的。

    宁娆这般说,一是考虑到徐人毕竟份特殊,说不定有些事江璃不方便,他可以为之代劳。二是既然他对父亲有如此,那么把胥仲的那些坏事跟他说清楚,以防将来胥仲那不要脸的再打着父亲的旗号再来拉拢他,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

    想到这里,她摆一副乖巧又诚挚的模样,:“晚辈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冤枉胥仲,前辈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徐人神平静了些许,手指挲着瓷瓯的,沉默片刻,叹了气,:“胥仲也来找过我,他说他挑起南燕与大魏的争端纯粹是为了复仇。大魏当年灭云梁,死浮笙,而南燕则是袖手旁观,两厢都有错,非得让他们付代价不可。”

    宁娆早前听惯了这些说法,也听腻了,再听时不由得嗤之以鼻。

    “如此荒谬的说法,前辈竟然也信了吗?”宁娆气急时不由得加重了语调,:“当年是大魏灭了云梁不错,是那个齐王死了父亲也不错,可是后来齐王被满门抄斩,父亲的仇乃至于整个云梁王族的仇等于是已经报了。”

    “而如今天太平,盛世华然,胥仲却要以此理由挑起战火争端,可想而知,若是战火一起,最先陷的必定是无辜百姓。宁娆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但他的慈悲之名久闻在耳,若是父亲泉有知,看着他被人当成了一个挑起战火的理由,而天黎庶也即将因为他而饱受摧残,前辈觉得父亲在九泉之能安生吗?能闭得上吗?”

    徐凝着宁娆,目光愈,在某一瞬,他似是通过她看见了孟浮笙的影

    宁娆未曾察觉他复杂的神,只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不禁要心声全完:“且胥仲如今的诡计全都是冲着景桓而来。我且不说旁的,就单说景桓,当年他好好地当他的太,什么错都没犯,却平白因为孟文滟的野心而被赶安十年。他又错了什么?云梁灭国又跟他有什么系,凭什么最后都要冲着他来?”

    “胥仲若真是有心为了父亲,那么如今就该把手的权力还给我的淮竹,我们齐心协力去寻找大哥孟天泽,而不是像如今,他拼命地利用云梁、利用父亲去给他自己谋私利。”

    徐人像是被她的某句话戳了一,从恍惚回神,怔怔:“孟天泽?”

    宁娆:“对啊,说云梁国灭那一日大哥就失踪了,多年来音讯全无,她一直想找到他,由他面,重新收拢人心。毕竟,他是云梁孟氏唯一的王嗣。”

    徐人像是遭受了大打击,由原本的跪坐在绣榻上颓然坐倒,面惨淡苍白。

    宁娆被他吓了一,忙:“可是晚辈说错了什么?”

    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摇,有气无力:“没有,你句句在理,刚毅正直,很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只是……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会儿,你和景桓暂且在影山住,我让少蘅带你们去厢房。”

    这相当于是告诉宁娆她可以去了。

    宁娆只得从绣榻上起,躬冲他鞠了一礼,慢慢退去。

    江璃正等在阁外,站在松荫,在同阮思思说话。

    五年多未见,阮思思挑得更加秀致,穿了一窄袖玉绣缎袍,颇为英姿飒飒,但发髻却是费了心思缀,一青玉簪,缀着银珀珊瑚串,穗一晃一晃,显得很是俏可人。

    宁娆不由得停了脚步,远远看着他们。

    两人似乎是在说要事,因神都十分凝重,半分笑意也无,特别是阮思思,从宁娆的这个角度,看见她一边与江璃说着话,一边将垂在侧裾的手攥了放开,放开了又攥……

    两人说了一阵儿,阮思思先告辞,顺着琼阁后的小径去了后面的厢房。

    江璃则停驻在树荫,半天没有动作,像是在思索什么事

    宁娆走了过去,握了握他的手,问他在想什么。

    江璃看了跟在他们边的少蘅,:“在想那件事是如何来的。”

    ‘那件事’指的自然是沈易之握着的秘密……

    宁娆神敛正,望着阮思思离去的方向:“你怀疑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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