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让我弹吉他唱歌。”</p>
<p> 柏昌意笑着接后半句：“台
万人狂
。”</p>
<p> “不。”
霜打方向盘，驶
只有两车
的小路，“我想法变了，只要你一个人为我狂。”</p>
<p> 循着音乐，他们寻到了一座建在小丘上的啤酒
园。</p>
<p> 园
，一棵棵
树如云如雾，如遮如盖。数不清的星灯
织串连，从一
树
到另一个树。人们围坐在树的木
桌
边，拿着一升装的玻璃彩绘啤酒杯，吃烧烤，喝酒，聊天。园一角搭了舞台，乐队在上面演奏。</p>
<p> 霜去买了两瓶冰汽
，随便找了个空桌坐。</p>
<p> “好像有人
歌。”霜伸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我也想，就怕他们不会。”</p>
<p> “你不是要自弹自唱么。”柏昌意说，“借把吉他就行。”</p>
<p> “嗯……是自弹自唱……可是吧……”霜突然意识到一件非常现实的事，“我会弹的就那么一首……
哪首我就不说了……”</p>
<p> 柏昌意笑了一：“嗯我知是哪首。”</p>
<p> 四周仍然声笑语，他们这桌在这句话后安静来。</p>
<p> 霜看着金黄灯光的柏昌意。</p>
<p> 没有白发，也没有皱纹，但他们还是不一样。</p>
<p> 十二年的距离，并不只是容貌的区别。</p>
<p> 他正在经历的，柏昌意都已经经历过了。柏昌意
金的三十六岁，是他不知该如何才能到达的山
。他平凡的二十四岁，是柏昌意永远回不去的青
。</p>
<p> 二十四岁和三十六岁，当然都是好年纪。</p>
<p> 可是……</p>
<p> 等到他四十八岁的时候呢？</p>
<p> 他想过永远，想过百年，可现在竟不敢去想那个的、他必将抵达的四十八岁。</p>
<p> 十二年。</p>
<p> 光
不可平。</p>
<p> “怎么这么看着我？”柏昌意问。</p>
<p> 霜沉默了几秒，说：“不为什么，想这么看。”</p>
<p> 他说完，大
地
汽，得五脏六腑都有疼。</p>
<p> “还唱歌么。”柏昌意
里都是纵容，“唱你唯一会的那首也行。”</p>
<p> 他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否则到吕贝克的时候就太晚了。</p>
<p> 霜看着柏昌意的睛，许久，说：“等会儿你来开车，行吗？”</p>
<p> 柏昌意笑说：“当然。”</p>
<p> “你等我一。”霜跑去买了一大杯啤酒，仰一饮而尽。</p>
<p> 周围的声音一远去了。</p>
<p> 周围的景
也跟着虚化了。</p>
<p> 霜将酒杯重重一放，借着酒劲，跑上舞台，问乐手借吉他和话筒。</p>
<p> “我想唱首歌。”他的脸颊因为微醺而泛着
红，他的睛因为
膛发
而
，“这首歌只有我会。”</p>
<p> 乐手们让
舞台，聚光灯洒来。</p>
<p> 霜一个人抱着吉他坐在舞台央，远远望着台的柏昌意，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p>
<p> 他的吉他弹得并不好，手指轻拨，只有几个简单的和弦。</p>
<p> 他也没有什么文才，嘴
轻启，只有几句平庸的话，甚至算不上歌词。</p>
<p> “二零一九年的夏天我开车去北方开过山河开向大海开往你的三十六岁啊……</p>
<p> 光不可平光不可平二零一九的夏天你开车去北方开过黄昏开向日开往我的二十四岁啊……</p>
<p> 光不可平光不可平”两行泪从霜的眶里来，顺着
落到吉他上。</p>
<p> 他的泪比聚光灯更亮。</p>
<p> 柏昌意站起
，望着霜，有些发怔。</p>
<p> 霜随手抹了一把脸，换了个和弦。</p>
<p> “二零一九年的夏天我没见过你的二十四岁二零一九年的夏天我不敢想我的三十六岁我只敢开车去北方不为山河不为大海不为黄昏不为日为了你的二十四岁我开车去北方我开车去北方”</p>
<p></p>
<p></p>
<p>第六十二章 这位是嫂吧？</p>
<p> 他们就这么一路开车去了北方。</p>
<p> 带着霜的二十四岁，奔向柏昌意的二十四岁。</p>
<p> 路经无人的河岸，他们靠在车上分吃一块八字面包，喝同一瓶，聊面前的河曾让哪些文明崛起，如今又将会
哪片海域。路经无人的山脉，他们不加克制，在满天繁星的山间
一场酣畅淋漓的
，事后厮磨耳语，说等到冬季的晴夜再来拍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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