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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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么这么可怜啊。李白在心默念,好卑鄙,也好快乐。</p>

    <p>  这时胡倩已经开始躲避他的神,两手扶在裙腰上,正在不安地搓动。这是李白第一次在对视获得胜利。他越看越停不来,胡倩却在这时把红,念诗一般,相当用力地留一句“杨剪我们后会无期”,转蹬蹬蹬地走掉了。</p>

    <p>  李白看到堂玻璃门后的人影,大,揽上她的肩膀,是有人在等她。</p>

    <p>  “后会无期是指以后再也不见吗?”他问,总觉得这词文绉绉,像在拍还珠格格。</p>

    <p>  “明天还在一个考场,”杨剪坐回自己的位,“同班同学。”</p>

    <p>  李白忽然笑了起来。</p>

    <p>  “怎么。”看他傻笑,杨剪也松松地勾了勾嘴角。</p>

    <p>  “你们大学生真好玩。”李白眨。</p>

    <p>  “嗯,我也觉得,”杨剪夹了一筷木耳,放到李白盘,“让您见笑了。”</p>

    <p>  李白也夹了一块鸭血作为回礼,但他个矮胳膊短,必须得半蹲着站起来,才能让它安全在杨剪的米饭上降落,“我觉得你在嘲笑我。”他说。</p>

    <p>  杨剪闻言就捂住了睛,手背上累累的伤顺骨骼描摹,被冷光照得扎。憋起来还辛苦,他肩膀****的,这回是真笑了,混着些鼻音,听起来又像是要咳嗽,像是要哭。李白用余光瞥着几桌外正在偷看的学生,跑到堂阿姨那里给他要了一碗。</p>

    <p>  菜已经不了,吃上一,好像就又凉上一分,但两人吃得专注,都没有浪费。</p>

    <p>  饭后杨剪还要打工,说是海龙大厦旁边的站,帮人卸货分拣,隔天一次,从晚上十一到凌晨三。有一段路要同行,他脆把李白送到了公车站。</p>

    <p>  李白问:“你一天睡几个小时?”</p>

    <p>  杨剪:“加起来四五个小时吧。”</p>

    <p>  李白说:“我也差不多。”</p>

    <p>  杨剪靠上电线杆,低了支烟。他居然烟,利群,不是什么好牌,在南京的报刊亭卖两块钱一包。灯光是的,风如果能被看见,应该是冷冷的青蓝,他碎而的刘海不再乌黑,和李白的睛隔了层白的雾。</p>

    <p>  “你可以试试其他不这么累的活儿?”又是李白打破沉默。</p>

    <p>  “你这么心?”杨剪反问。</p>

    <p>  “我也在找工作。”李白仰起脖,朝路灯吐白气,“经验嘛。”</p>

    <p>  “也有,比如初家教,或者新东方英语班的教学助理,”杨剪抬眉望向不远驶来的末班公,982路,小小的一块红灯牌也像他的烟,“就是现在才大一,没人愿意招。”</p>

    <p>  那大二是不是就好了?北大的学生应该很抢手。李白放心了。</p>

    <p>  “这对我来说本没有参考价值,我倒是能去英语班打扫卫生。”他踩了踩杨剪的影。</p>

    <p>  “上钱够吗?”杨剪不躲,烟也得很慢。</p>

    <p>  “那还是够的,我把大都藏在屋里不带来,怕被人抢了。”李白脱,说完有些后悔,他还真想听听要是说自己不够,杨剪会作何反应。</p>

    <p>  但他没有。杨剪果然不说话了。</p>

    <p>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公即将靠站时,李白又:“我也想。”</p>

    <p>  杨剪没说什么,两指夹着那小半截香烟,把李白拽到前,背朝着自己。他是左撇,因此李白的左半边就被他的手臂环住了,烟气从背后飘到面前,带着薄茧的手指也过李白的耳朵,凉凉的,让他意思想把耳垂缩起来。但他当然没有这特异功能,只是缩了缩脖,等他再把脖伸直,把脑袋挨过去,张着嘴想咬那烟尾,峰都碰上小指了,杨剪又忽地把手抬。</p>

    <p>  “小孩儿什么烟,”他轻轻搡了李白一把,“行了,回去吧。”</p>

    <p>  李白吃了瘪,也有来气,爬一级台阶就回一次。当他投了币,扶住车的横杆站稳,气已经消了,公也关门启动。他再转脸去看,杨剪已经走了,从站台穿过一条雪泥脏的窄路,走上一条宽阔丽的大街。街上只有他一个,公往同方向开,经过他的脚印。</p>

    <p>  还想去北大宿舍参观一呢,还想问问能不能周末带我去天安门,李白心默念,从背后看着杨剪,又超过去从正面看,向日葵似的转着脑袋,把一天在两分钟过完,看着他从放大到缩小。但现在看来那都不是多么现实的事。</p>

    <p>  但至少我们都活着,有难地活着。人缩成小,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李白闭上了。</p>

    <p>  来北京前,李白上带着这些年攒的全积蓄——两千块钱,目前只了很小一分,但只有销没有收,房租路费伙费几块接着几块地扣,好比睁睁看着一块又香又甜的大糕被蚂蚁啃,总归让人焦虑。这天过后,李白没再往关村晃,秉持着寻找杨剪时那锲而不舍的神,他开始在理发店之间扫。</p>

    <p>  北京人在这方面似乎不比南京人重视,李白以自己租的单间为心,一圈一圈地找,没有如预想碰上遍地都是时尚发铺的状况,看来当初同事跟说北方人不捯饬也不是危言耸听。更倒霉的是,李白又练了几年的技术,碰次数却远比在南京初来乍到时遇上的多。手艺过关要价还低,遭拒的主要原因就是年龄,最可气是有一家都把他收了,也让他安安生生地了三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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