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折金枝(H)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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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说别的,单就他已连着两次了你们那‘一年一季’的约而论……你心底难就没有丝毫质疑介怀?」

    「……以晔的分,给公务误了行期本是在所难免。」

    「所以就换你又一次在新年之际上赶着来京里找他?不要拿‘有来有往’替西门晔辩解,这不过是纵容他得寸尺而已,冱羽……你上不上京和他失约与否本就是两回事,就算你们依然见了,好了,百般缠绵一解相思了,却无法抵消他已第二次违背当年承诺的事实……原以为经过当年的波折,他已断不会再傻到分不清孰轻孰重。如今看来却是我估他了。」

    白冽予于辨析,这见针的字字句句又俱立基于事实,自然让心底本就隐隐有了霾的凌冱羽听得心神愈,一时竟连接续着反驳都无法,只能帘微垂,面带怔忡地望着擎云侯府前为大红灯笼映染一片橙黄的雪地,半晌哑然。

    瞧着如此,白冽予心几分怜升起,不由一个抬手轻轻拂落了师弟发际眉间沾染的几许雪,同时语气一转,眸光一柔,温声

    「莫怪我提起这些煞风景的事儿,我担心你,冱羽……今日你会来赴这个原已回绝的约,本就透了你心底潜藏的忧虑与不安,只是自己不去想而已——可冱羽,记得一:每当你纵容西门晔失信一回,便是默许他将你在他心底的优先顺位挪后,便是在彼此理应对等的关系单方面妥协退让……这样的退让或许能免去一时的争执,却只会加心底的霾,从而为日后埋更大的祸患罢了——毕竟,若西门谷主对外人的金玉言、守信重诺都是由对你的失约背信得来,当你终于忍到极限,结果又会是什么?」

    凌冱羽没有接话。

    他只是微微咬了咬,容沉凝愈甚,却又不得不承认师兄确实所言极是。

    ——说到底,去年他第一回因对方的失约而主动来京时,也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再有第二回——至少短期总不该再有了——却不想那个男人竟连着约了两回,且今日还又毁了一次诺,临时取消了他们早就议定好的赏梅行程……回想起早晨看着晔匆匆离开二人暂住的庄影谷理事时的心境,饶是以凌冱羽一贯的乐观心境,此时亦不由一阵酸涩憋闷、郁怅惘。

    见他已充分理解了事的严重,白冽予安抚似的微微勾了勾角,这才又接续着

    「其实我更想劝你直接打回岭南,好好给某人来个切的教训……可连留你一宿都无法,这个建议想来也没有实施的可能了。」

    「师兄……」

    「不想如此大张旗鼓,回去就和他好好谈谈吧……就算一言不合打起来,也有师兄在这儿帮衬你不是?」

    「……嗯。」

    虽知那「打起来」三字不过是戏言,可至亲之人所给予的支持却仍教青年听得心畔笑意重现,便仍未完全敛去眉间的郁,整个人瞧来却已明显开朗许多。

    而对侧的白冽予自也再清楚不过地瞧见了这一

    知晓自己的一番劝说并非无用之功,擎云侯清的面上一抹轻笑漾开,当已自由门房取来事前备好的包袱,也不等凌冱羽反应便将之一把了对方手

    「不论你们谈话的结果如何,该讨的利息都别忘了讨。」

    「利息?」

    「你打开来看看就知了……若用着合意,想再试些其他的,自有师兄为你打安排。」

    他声调淡然和稳,笑意轻浅柔和,若让不熟悉的人听着此话,便觉隐有歧意,却也只会当成是自个儿心思不正,而绝不会往歪想……可凌冱羽本就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又知师兄在床第之事上颇放得开,自然清楚这话绝对就有听起来的那么歪——联想到包袱里可能放了些什么,青年只觉手事无比手,却又不好落对方面地当场甩开,不由了几许苦,有些尴尬地

    「这、这……这要用上了,我到底是讨利息还是被讨利息?还是免了吧,师兄。」

    「傻瓜,又不是让你用在自个儿上。」

    知师弟想到哪儿去了,白冽予闻言失笑,「这个度如何,你自个儿斟酌把握也就是了。师兄不过是给你建议和助力而已……可不论给你的东西你用或不用,都别忘记找回场讨回利息,知么?」

    「……知了。」

    因师兄护犊一般的规劝叮嘱而心,青年一个颔首轻应了过,面上郁稍减,取而代之的却是肇因于某些靡联想的淡淡霞……只是毕竟不是沉浸在这些绮思旖念的时候,故气一整神后,知晓自个儿已于此耽搁太久的凌冱羽终是背起包袱一个拱手:

    「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师兄也赶回去歇息吧!要是再拖去,只怕东方大哥等会儿便要耐不住地寻人来了。」

    「这倒是……」

    思及府必仍痴痴候着自己的某人,白冽予微微失笑,一双澄幽的眸却已于转瞬间盈满了柔,「如此,我便先回了……路上小心。」

    「嗯,我省得的……告辞。」

    言罢,他不再多留,形一旋,足尖一便已遁了漫天风雪之,在的掩盖毫不引人留心地直西门晔位在京城东郊的那温泉庄急奔了去。

    那别业名「玉泉庄」,乃是依托御赐的「玉泉汤」而建,因着去年的「教训」,西门晔没敢再行金屋藏「」之举,却也不愿将人的私访再次整成正式拜会,索便遣人将这温泉庄整饬了番,并在凌冱羽到达后同青年一搬了去。

    人都离谷住了别庄,自是存了舍公务好生温存一番的打算,只是西门晔心惯了,玉泉庄与影谷之间的距离又不似靖寒山庄那般鞭莫及,以他惯将一切牢牢掌握住的控制,自然很难真正到放权不理——而这「放不」的结果,便是理应专心陪伴人的影谷主三不五时便会跑回影谷理诸般事务,却将千里迢迢打岭南来此的凌冱羽搁在了一边。如此几回来,再加上今日又给「放」了的赏梅之约,让此前一直认份独守空闺的靖寒山庄庄主终是再难忍受,留书一张后便了玉泉庄往城「探亲」去了。

    只是同师兄好友一吃酒谈天虽然愉快,可前的人都是双双对对,却唯有自己一人形单影只,不论凌冱羽平日里多么豁达开朗,都不可能毫无所动——而心细如白冽予,又怎会瞧不师弟的反常?遂才有了方才擎云侯府前的殷殷规劝。

    凌冱羽今日匆匆离庄的举动本就带着那么几分负气走的意味,又得了师兄那番一针见血的分析指,便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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