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梦 - 分卷阅读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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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那么一步,便是大渝了。”景程站在沙盘前,一戎装,五官,目光透着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随着话音,瘦有力的双指直指大渝所在地。

    沙盘上,四周遍是赤旗帜,将间唯一一片墨的国土围得滴不漏。

    “最后一国,也是疆域最大、实力最为劲的一国,但诸位卿不必惧怕。如今之大渝,已非昔日之原霸主,如今之梁国,也非昔日之附庸小国!只要诸位愿同朕齐心协力,四年之,必将攻克大渝都城!”

    最后一字落,掷地有声。景程环顾四周,跟随了十余年的得力属,均是神振奋,脸现激动,大声地应,“是!”

    有此忠勇将士、虎狼之师,外加智环绕,何患不能在有生之年一统四海?景程虽然面沉着,但心也是克制不住的喜。

    前线频频传来喜报,不过是十余年,周边小国已经划归治,如今只剩大渝昔日这个庞然大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是这样快,比他预想的要提早五载,这一切,还是得益于边的这位谋士计谋

    景程向右手边的人望去,“衍之……”

    却不意料,对方竟是少有的在神,景程同他亦君亦友多年,待他向来不同,也只有唤他不以官职,反而是表字来称呼。见他如此,只得耐心再唤两声,“衍之?”

    徐星渊微微垂着眸,日光,淡的眸透着疏离,目光落在某停住,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他一寻常文人的布衣打扮,素净淡雅,也不着官服。在这满是风尘和血腥味的行军大帐显得格格不,不论是样貌亦或是这尘通透的气质,都能让人在第一便注意到他。

    这个人的气质,太过明慧通透了,以至于总有人戏称,丞相还是更适合求仙问的世外,而不是在这红尘的帝都。

    听到皇帝的呼唤,许星渊忙回了神,“臣在,陛?”

    景程无奈,却也不责怪他,摆摆手,“你留,其余人退吧。传令去,原地休整三日,今晚犒劳三军,这些日你们都辛苦了,去休息吧。”

    徐星渊闻言起,目送诸人帐,边冲鼻的血腥气更为明显,回一望,原来是皇帝走近了。

    既是私,景程倒也没有刚刚那般严肃,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衍之刚刚在想什么?”

    徐星渊抬脸,淡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皇帝的脸,眉心蹙,言又止,半晌没有回答景程的问话。徐星渊向来克己守礼,即便是皇帝待他亲厚有加,也向来不会失了分寸,可是此时,他的举措已算得上是谮越。

    一戎装的皇帝被看得有些尴尬,却也没责怪,只是耐心,“此不过朕同你二人,有话不妨直说。”

    十三年前,还是皇的景程亲自去拜访名士徐星渊,将他请到了边,而这位谋臣也不负景程纡尊降贵,替他谋划策,攻克敌国。如今任谁都知,皇帝边谁都能得罪,唯独丞相碰不得。

    便是皇帝那沈家的女儿,当今的皇后,都是丞相的。

    徐星渊犹豫再三,仿佛有万般为难,终于还是迟疑着问,“陛,当真要攻克大渝?”

    景程大为意外,让看着自己的丞相,想不一向聪慧通透对方竟还能问这般愚蠢的问题,摇了摇,“如今三十万大军压境,若不是为了一统原,难不成是来此赏玩风景的?”

    “陛,征战十三年,臣以为,走到今日,陛已经到了历代先帝不能望其项背的地步,再向前,不知还要多少年才能结束……陛已经在外三载,战线一旦冗,国形势恐怕……”

    景程每听一句,面便沉一分,听到最后,终于挥袖打断他,“国还有太,如今大军压境,朕不想听你说这个。朕当年去请你,同你相谈之时,便说过,有生之年必见四海来归,五洲一统,怎么到了最后一步,你却迟疑了?”

    虽未明言,这句话显然已经带着几分责怪了。徐星渊微微皱眉,目光同皇帝一即离。他知,今天这话本不该问,只是他面对着熟悉的面容,还是没忍住脱

    徐星渊在心微微叹了一声,弯腰,“是臣失言,陛恕罪。”

    景程摆了摆手,原本打算同他商量一步的作战署,却没想到徐星渊如此,顿时没了兴致。念及正是休整时期,徐星渊一介文人,跟着军队颠簸征战,这些日甚是劳累,不然方才也不会神,更不会神思恍惚到说那样的话。

    此刻不便太过为难他,索过两天再说罢。

    徐星渊拱手告退,撤大帐。

    夜星漫,徐星渊闻着夜空混杂着血腥味的微微的空气,仰望着满天的星河。

    央帝星日渐明亮,周围群星暗淡,命格早有天定,他现在所的,不过也只是作为诸多暗淡星辰的一颗,拱卫帝星四周、于万千荣光之外,默默仰望其光辉罢了。

    终于还是,逃不过最后一步……徐星渊默默步上山,从这望去,能见到大渝境万家灯火,一片安宁。

    “这里曾经……也是你在南境浴血奋战,所誓死捍卫的国土。”修的手指拂过苍老的树,最后一句话已经低到几不可闻,“如今我却帮着你,任由你率领铁骑来踏平你的故国,我这样,是否又错了?”

    重历一世,徐星渊早就定决心,此生只会默默陪伴左右,不再扰其命数,只望能弥补上一世之过错。凡是景程所求,他必然不辞辛苦,完成他的心愿。可如果,他的心愿却是毁了大渝呢?

    他又该如何抉择?

    他已经错过一件事了,毁了大渝国运,更是害了挚友云韶远离帝都、一生不归,害得景承义以殉国、战死边境,这一次,不能再错。

    四周寂静无声。

    任凭人活得再通透,临到了自己,就永远有想不开的事,有解不开的结。

    “吾友……”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无可奈何的轻笑,这声线十分熟悉,一听之,向来面容淡然的丞相脸现大喜,连忙转

    果然,月光,两人并肩而立,不知已经站了多久,一人肩上还站着一只漂亮的小鸟。那鸟儿见到自己,喜地清鸣一声便飞了过来,亲亲密密地站在了徐星渊的肩上。

    刚刚开的那人冠,手执拂尘,面容俊秀温和,笑望着自己;另一人量还要一些,面容英俊,却略显沉,显然被拉着来还是有几分不虞的。

    “原本以为,明慧如你,已经万事不萦于心,活得通透无比,没想到,竟也能见到你困惑之时,这便是活得久的好了。”云韶轻笑,“可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也不是没有理了。”

    白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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