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灰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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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终梗着脖不肯服,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无安放的暴躁和怨气发在小傻上。

    可小傻又有什么错呢?

    因为一个无关的电话偶然明白这一的周晋珩呼气,随后释然般地笑了。

    既然请了足够的假,周末不如带小傻去游乐园玩吧,他想,小傻前阵还把这个心愿写在送给他的卡片背面,也许那歪歪斜斜的儿童字实在太丑,他竟然记住了。

    他们可以去首都的游乐园,顺便去那家有琉璃穹的餐厅吃晚饭,晚上灯火通明的时候更漂亮,定能让小傻再次兴奋惊呼。

    等到夜里……思及此,周晋珩竟有难为,转念又一想,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关系了,就差一张纸,有什么不能想的?

    小傻连哭的样都好看,在床上夸一夸他也不是不行。

    计划到这个地步,周晋珩不免联想到,如果从前赞过小傻,给过他多一笑容,而不是怀揣着那些无端的厌恶对他恶言相向,或许他就不会离家走了。

    小傻想要的很少很少,但凡拿从前对方宥清的耐心的十分之一,他也不用在这儿坐立难安了。

    初尝后悔滋味的周晋珩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一时不知该怪小傻太傻,还是该骂从前的自己幼稚得好笑。

    闲着也是闲着,周晋珩决定在小傻回家之前消灭一些证据。

    他给那盆白雪浇了,学小傻壶让每片叶都坠满珠。

    那只哆啦A梦他没能找到一模一样的,脆扔洗衣机里搅和。拿来一看有变形,肚上还是灰扑扑的,他捞起袖亲自上手搓洗,手一抖洗衣粉撒多了,漂洗好几遍才勉挤不泡沫。

    把洗净的玩偶放到飘窗上,每十分钟翻一次面以保证晒得均匀,途还空去把画室收拾了一

    不过大半个月没人在,橱柜和桌椅表面就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想着不多久就该把这些都移到朝的房间去了,周晋珩只随便

    去时路过画架,看见那幅画到一半的肖像画,仿佛吃一颗定心绷几天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还没画完,小傻一定会回来的。

    想到小傻曾大言不惭地说要拿卖画的钱买一座房送给他,周晋珩轻笑一声,除了觉得有趣,还意外地生了些许期待。

    所以,带着这样的好心接到那个电话时,周晋珩的第一反应便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换完鞋拿起钥匙门,他一面思考开哪辆车去接小傻,一面皱着眉问:“你说什么?”

    电话那消防材那家的公,成天追着周晋珩拍,一张嘴巧如簧,这会儿不知怎么犯起了结:“找找找到了,在在在郊外的一座山上。”

    每听到一个字,周晋珩的脸就冷上一分。

    心却反其而行之,额角也一突一突地狂得太阵阵胀痛。那被他用自我安去的不安卷土重来,这回声势浩大,连息的机会都不给。

    神变得木然,肢关节也开始不听使唤,周晋珩迟缓地从袋里摸旧手机,看屏幕上小傻的笑脸,问:“哪座山,找到什么了?”

    毕竟是关乎人命的急事,那人听他声音还算平稳,没有像平时那样暴如雷,便大着胆重复一遍:“城北郊外的青黛山,尸,找到了。”

    初秋的S市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太已然消失不见了,黑云蓄不住的雨争先恐后地落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什么“警察刚到”“正在封锁现场”“你那个大舅哥也来了”……周晋珩统统没听见。

    他脑一片空白,心也被空了,四周好似竖起一屏障,将喧嚣嘈杂尽数阻隔。

    唯有从天而降的仍拥有穿透能力,一滴雨在手机上,模糊了易晖的脸,他忙用手去揩,手指在屏幕上打,不慎解锁,那四个字不期然闯

    他放手机,回望去,依稀看到那座被乌云笼罩的大房里,易晖趴在桌上,用那只被他伤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等你回家”。

    小傻用着世界上最笨拙的方法,了三年的时间把这四个字拆开来,再烂、碾碎,企图悄然无声地他心里。

    而他,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才将它们拼凑完整,才想起来要回

    作者有话说:时间线稍有改动,前文也跟着改了一遍。

    第十章

    回到家的当天晚上,易晖接到唐文熙的电话:“你怎么这么快就走啦?”

    易晖如实相告:“比完赛没别的事,就回家了。”

    唐文熙遗憾:“好可惜啊……这周末学校有个术展,我们还想约你一块儿去看呢。”

    “我们”两个字让易晖想起上次跟唐文熙说话时偶然碰到的故人,他不由得张起来,空着的那只手意识攥拳往袖里缩:“你、你们自己去看就好,不用我。”

    “不你?那怎么行,我们可是老同学。前天你走那么急,都没来得及一起吃个饭,次可不准再推了啊。”

    听与面对面时如一辙的,易晖渐渐放松来。

    分别时唐文熙要走了他的手机号,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打来。当时见到杨成轩,易晖光顾着慌了,现在坐在离首都很远的家里,安全足够,才得空细想原属于江一晖的这段朋友关系。

    从之前聊天的只言片语,易晖察觉到唐文熙是有些崇拜江一晖的,他称江一晖为“术天才”,而且听上去只有羡慕并无嫉妒,说明江一晖的才华是得到周围人的认可的。

    但是易晖不一样,他从小学术单纯因为喜,加上家条件不错,无人给他施加压力,他便学得没什么上心,也从不跟人比较,想画什么就画什么,绘画平跟专业学画的江一晖定然天差地别。

    底气不足让易晖十分局促,没说两句,他就着急想挂电话。

    那的唐文熙没发现他的不自在,围绕术相关话题跟易晖又聊了几句,见易晖遮遮掩掩不愿多谈,抱怨:“江同学你怎么回事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平时话不多,提到绘画相关就来了神,一堂课都不够你一个人发言的。”

    易晖愣了,他看向窗玻璃,竟无法想象这张脸张扬自信,侃侃而谈的样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没人会听的。”

    “怎么会?”唐文熙嗓门,“我听啊,我们都喜听。答应我,以后有空,一定要常回学校坐坐啊。”

    挂掉电话,易晖一个人在画室里坐了许久。

    他知,他们喜的是江一晖,不是他。

    没有人会喜他。

    即便曾经有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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