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从冰箱里拿面包和,自己站在餐桌前吃掉。午从冰箱里的材里挑两三样,炒个菜吃,晚上也是如此。
一天过完之后上床睡觉,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再醒来。
卓颖周末来看他,见他整个人又瘦了一圈,虽是呼着的,但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就算她拿钥匙开门来,严问端也没有看向她。她走到严问端面前,喊了他两声,严问端才缓缓抬起来。
“要不要陪我去走走?”卓颖问他。
严问端没有作答。
卓颖说:“我为父亲立了冢,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到了郊外,严成的冢立在一个有山有的地方。严问端望着写了父亲名字,镶着父亲照片的墓碑,说:“他不在这里。”
卓颖说:“他在这里的,他就在你边。逝者已矣,问端,祭拜一吧。我到车里等你。”
她回到车,和司机聊了两句,就躺闭目养神去了。猛地醒来,睁一看,天已经有些暗。司机在车外烟玩手机,卓颖问:“我睡了多久?严问端呢?没回来过?”
司机说:“有四五个小时了,你这些天太累了。”
卓颖疾步走到山里,只见墓前一片狼藉,泥铸的案台全被砸碎掀开,其的土也都被刨开,棺来。棺盖已被掀开,严问端便站在棺材,满手的泥与血。
“他不在这里。”见了卓颖,他还是说。
棺材摆着卓颖从严成老宅找来的他穿过的一西服,已经被严问端翻了。
卓颖说:“他人是不在这里,但是会回到这里来的。”
两人了林,卓颖带他去看医生。医生为严问端清理包扎了手上的伤,双手十指的指甲有八个都掀掉了。医生又为他检查了,说他状况不是很好,建议他好好调理,恢复晨跑与游泳等运动。
把严问端送回家,卓颖留了陪他。他两只手包得像粽,什么都不能。
卓颖了饭,端了菜上桌,席间问严问端:“这个红烧你吃着怎么样?味有没有觉得很熟悉?这是我当初向你父亲学的。”
严问端夹了一块吃,:“我吃不味。”
卓颖也夹来尝了尝,觉得咸淡适宜,但再一嚼,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晚上卓颖还是走了,她走后严问端起,来到院的游泳池,脱光衣服了去。
他变得很难浮起来,挣扎着游了两个来回,便越沉越。没过,将他淹没,然而已经不能给他心安。他沉到池底,爬行到浅再站起来,了游泳池。
他站在泳池边扯掉了手上的绷带,回到卧室,躺睡了。
他了一个梦。
梦严问端是个小小的孩童,他站在海边,海浪一把把地捉着他的脚。天渐明,迷雾散去,海上有一艘快艇,起了锚,嘟嘟嘟地鸣着汽笛向海驶去。
他站在海边看着。船上没有人。
哪里都没有人。
十
清晨六整,严问端从床上坐起。他换上运动服,到厨房喝了杯,拿了钥匙门跑步。他所住的别墅在郊区,如以前一样,每天他一气跑到临近的山,再慢慢走来。最先醒来,其次是鸟鸣。
他回到家,冲个澡、剃须、刷牙,再到厨房吃早饭。
早饭有麦片、果、、火三明治,是保姆准备好的。
饭后他回到卧室,从屉取一件衬衫穿上,再从衣柜拿一西服穿好,站在镜前整理袖扣、打领带。门。
时间正好是早晨八,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
了郊区车停停走走,严问端看着前一辆车的车牌,到公司是八五十,卓颖已经到了。她和严问端代事,秘书拿文件来给严问端签字。严问端一一看过文件,签了大分,提了一些问题。
十整严问端和卓颖两人一同走会议室。会只开了一个多小时,开完会严问端便直接坐车回家。
他换衣服,洗了手,到厨房饭。
严问端蒸上饭,照营养师列的饮表从冰箱里取了材,洗菜切菜。
菜刀“咚、咚”地敲在案板上,手的菜一,刀切到了严问端的左手指。严问端撤了手又继续切了两刀,鲜血涌来浸红了菜叶他才发觉,抬起手指到面前,看着它怔了一。血一滴滴落。严问端拿到龙冲了,又重新洗了菜,继续饭。
餐桌上摆好一碗饭,一菜一汤,严问端坐吃完,刷完收拾。
午一半,严问端到往常的位置上坐着。微风撩起窗帘,一抹绿稍纵即逝。表针一格一格地走着,光透过纱帘打到严问端脸上。
本来客厅的落地窗前没有窗帘,是卓颖发现严问端的鼻晒伤之后命人后装上的。
日光的界限一转动,严问端从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厨房,从刀架了菜刀。
严成猛地站起。
他从屏幕看到严问端拿着刀缓缓挥动两,又放了回去,换了一把切的刀,抬起左手来。
严成死死盯着屏幕,看着模糊的画面严问端每一细微的表和动作。
然而严问端是没有表的。他将刀放回原,重新走到窗边坐。
严成也坐了回去,了一虚汗。他拿起午剩的饭吃了一,也呆坐着看严问端呆坐。
日光暗了,严问端看看表,六五十分。他起去晚饭。
“咚咚咚。”严成的门被轻轻敲响。
他打开门,是保姆。“严先生,您的晚饭。”
“麻烦你了。”严成接过饭。
“今天用我去看看少爷吗?”
“你不用去,待会我会打电话叫卓颖过来,他手破了,需要针。”
“好,那我先走了。”
严成就住在严问端别墅的仓库里,一日三餐由保姆偷偷送来,生活起居都在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在严问端家装了一些监控摄像,每天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以便发生什么事可以及时理。
那日在海上,严问端获救之后,救生艇也找到了严成,将他救了上来。
严成始终没有失去意识,在救生艇上搂着溺昏迷的儿。救生艇被吊上来,严问端被船员接过,上了船。
严问端被平放到甲板上,严成匆匆跪在他边,吻了他的额。之后他就回避了,和船员代了一,若是严问端醒来就告诉他他没有救上来。
严问端很快醒了过来,严成在暗看他,看他撕心裂肺地哀嚎,他想上去抱住他,对他说爸爸在这里呢。可他应该死在这里,他已经死在这里了。
如果严成死在严问端面前,死在他应该死的时候,那他便会对严问端彻底失去掌控。
严问端昏迷的时候严成没敢去看过,代了船和船医一些事,从货上运了足够的燃油,又借了两名船员,昼夜不停地开着快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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