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昕云看见昨晚的浪狗从他后钻来,虽然洗净了,但也还是条黯然且有些斑秃的野狗,不由得退了一步,尖声说:“季夏,家里不能养狗,三哥最讨厌狗,难你不知?”
谢雪莹看着那条狗,又看看儿,小心地说:“夏夏,你三哥不喜养狗,要不,你还是继续养鸟吧?”
谷宇皱起眉,看着龙爪槐上那一溜空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说:“我不会在这里养的,快开学了,过两天我就去租个房,先去上几天补习班。”据他对季夏记忆的接收,这家伙是个混,上后就没好好读过书,而他准备考军校,若是不拿狠劲来,铁定是考不上去的。
谢雪莹激动得睁圆了双:“小夏你要搬去住?”儿转了,要搬去住,还要读书,天啊,天啊,她不是幻听了吧。
谷宇说:“嗯。我饿死了,先去吃饭,回再说吧。”他一向不太擅跟辈打,尤其这个女人并不真是自己的妈,而且还是个在这个家里地位很微妙的女人。
4第四章 告别过去
饭厅里的电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是:xx年8月8日1o47分。谷宇看着那个电挂钟,愣了半晌,他清晰地记得,自己任务的时间是5月16日,一夜之间,时间跨越了两个多月,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机械地扒着饭,一个决定慢慢在心里形成。吃完饭,他回房间收拾了一东西,背了个小背包,想了想,在桌上留了个字条,说是去旅游。门的时候,飞龙跟了上来,亦步亦趋的,讨好地摇着尾。谷宇想了想,找了绳,系在飞龙脖上:“我带你门,你要乖一,不能叫,也不能咬人。”
飞龙了一他的手心,表示答应了。谷宇拍拍它的脑袋,然后起门。到了火车站,想买一张去Z省的车票,没想到暑假旅游峰期,当天的票并不好买,最快也得后天了。谷宇犹豫了,要不还是晚两天再去吧。抬一看墙上的电显示屏,现一个J省的地名,他心一动,凑到窗去问:“有没有去白城的票?”
没想到还真有,不过是趟普快,要十好几个小时,谷宇买了张卧铺票,票是午的,离发车还有四个多小时。谷宇想了想,找了家店,买了用品:狗粮,项圈,还有一个托运的笼。到时候只能让飞龙坐货运车厢了。买完这些,又去超市买了礼。
折腾了一圈,终于上了车。谷宇躺在卧铺上,将手挡在前,透过指看窗外的光,心里想的却是命运真是奇怪,昨天他还在云南的边境丛林,今天居然就在去白城的火车上了,多么戏剧。
为什么会决定去白城呢?因为那是罗建飞的家乡,一个听起来很丽的城市,白城,白的城市,他第一次听说,就记住了。他曾经偷偷想过,跟他去他的家乡看看,据说到了冬天,那儿白雪皑皑,一望无垠,可以溜冰,可以打雪仗,可以冰钓。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会悄悄地过去,去看他的家乡,生他养他的地方。
北方的夏天,白昼非常漫,到了夜里七八天还没黑,谷宇激动得睡不着觉,倚在窗边上看夕的风景,广袤无垠的东北平原,绿油油、坦,充满了生机,令人雀跃,又不由自主地沉醉。
夜笼上来,窗外变得一片漆黑,除了火车的磕碰车轨,发有节奏的咔嚓声,四周的一切都静了来。谷宇睡着了,他了个梦,梦里罗建飞站在一片雪地里,手上拿着一块自制的雪板,微笑着向他伸手来,要带他去雪。谷宇心激动难耐,拼命朝罗建飞跑过去,但是脚的积雪太厚,他跑不动,尽离得很近,他也始终够不到罗建飞的手,他又急又慌,最后被积雪一绊,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谷宇一惊,醒了。
天还没亮,车厢的空调开着,铺盖在他脚缠成一团,估计刚才就是被被缠住了。谷宇抹了一脖,居然都是汗,他将手盖在脸上,想起刚才的梦,甜又怅惘,叹了气:罗建飞,罗建飞,我们还能见面吗?你还会认得我吗?
后半夜再也没法睡了,蜷在黑暗,将自己与罗建飞认识相的滴都细细回味了一遍,甜又苦涩,但此时却成了滋养生命的甘,也许以后很一段时间,都要依靠这个来支撑了。
天亮之后,火车到了白城,一个北方的小城。即便是一年最炎的八月,最温度也不过二十几度,早上更是凉,人们不不慢地悠闲过活。谷宇听着当地人的音,不由得了笑容,他们说话跟罗建飞真像,但是都没有他的声音好听。
谷宇了钱,将托运箱寄放在一家小店里,用牵引了飞龙,带着它去了途汽车站,买了一张县城的车票,罗建飞家的地址他记得瓜烂熟,因为他常看他将自己的津贴寄回家去。罗建飞父母早亡,家里亲戚不愿意领养这个拖油瓶,靠着年迈的拉扯他大。
到了县城,谷宇又买了时的果,叫了一辆租车,报上罗建飞家的地址,径直开过去。松平原地势平坦,偶有小山包,起伏也不大,此地沃无垠,放是绿油油的稻田,大片大片的棉地、甜菜地、草甸,蓝天白云绿草地,清幽的河和洼,令人见而忘俗,心旷神怡。最主要的,这些都是养育罗建飞的土,怎能不令人亲切!
租车司机有着东北人特有的豪和健谈,嗓门很大,开朗,一路问了谷宇许多问题,听说他从北京来访友,不由得了暧昧的笑容:“小伙来看你对象的吧?”
谷宇愣了一,旋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对象这个词真好,括男女,不分别,不由得红着脸说:“还没有确定呢。”
司机大叔哈哈笑:“小伙得俊,丈母娘一见就喜,保准能拿。”
谷宇笑了笑,丈母娘么,早就不在了。
地势平坦,路也好走,很快便到了地,谷宇挥手作别司机大叔,带着飞龙了庄,寻了个老大爷问路:“大爷,我跟您打听一,你们庄有个叫罗建飞的吧,您知他家在哪儿吗?”一边说,一边给老大爷递了一把荔枝。
老人愣了一,将谷宇打量了几,拿人手短,又不好不说:“你找建飞啊?他在外当兵呢,没在家。”
“嗯,我知,听说他还有个,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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