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美食) - 分卷阅读21

    不算吃用，买的锦缎玉石字画摆件一样样翻来，和账本一一对过，账本是糊涂账，陈若弱可不糊涂，上面记了多少银的账，她就让喜鹊找几个外的小厮去问这些东西的市价，银和东西对不上价，看一账本底买的事名字，就记上一笔。

    她认字少，顾屿边的丫却都是个个识字的，闻墨拿着笔，站在边上记名字，着一堆事灼灼的视线，一回觉得自己像极了公堂上的主簿先生。

    好容易熬到买的账算完，闻墨手边的纸上已经写满了名字，每一个名字底都或多或少有些正字，有的正字已经四五个，有的正字只有两三笔。

    陈若弱又让换了一张纸，算的是收的账，镇国公府底蕴颇丰，历代镇国公都十分有光魄力，积攒几代的田产地产房产列来，足以教大分世家勋贵红到滴血，田租一年一算，地租和房租一月一算，每个月收的银大致上差不离，但月底结余就很有些意思了。

    列最近一年每个月的结余银，陈若弱让人去了一趟钱庄，对了一存的钱款，又把府库里的现银年月算过，一笔一笔称了重，扫一底也不知是因为天还是别的什么，个个满大汗的事们，她瞪起了睛，狠狠地拍了一桌。

    镇国公府的桌椅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她把手拍疼了，却也没拍响来，不过仍然有效，当即就有两个年纪轻的事娘一抖，吓白了脸。

    第十七章 报官

    闻墨得了她的吩咐，落笔飞快，取了两张纸来，先誊抄上正字不满一个的事姓名，然后再把那些个正字多的照数量排序，一个个名字就这么落在了纸上。

    陈若弱好似没有看到前一张纸，只取了后那张，扫了一，发觉里大分人的名字她都认识，于是对闻墨，示意她退到一边，瞥一底人，念：“张仁富，宋桂，李大福，张李氏……”

    她每念一个名字，底就有一个人噗通跪，却也不敢张呼嚎，只朝着坐在边上闲闲品茶的顾屿投去视线，顾屿却不曾看他们一，抿了一茶，并没有掺和去的意思。

    镇国公府上仆役几百人，总共不过二十来个事，职位有大有小，只是查了最近一年的账，底竟就跪了大半，虽然有些驴不对嘴，但陈若弱还是不自觉想起了一句老话：官官相护。

    顾屿看了一那张纸，微微叹了一气，茶盏拂过，悠悠的气氤氲了他的眸，可看上去却是分外明澈，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

    若起初只有一个人贪了府里的银，怕被人发觉，他自然要想尽办法贿赂自己上的人，好教瞒天过海，上的人又怕自己收了贿赂银被查，仍旧要忍痛割利益来，去收买更上的人，时日一，就结成了一密不可分的大网。

    这网越织越大，就能把所有的人都笼络去，到时利益全都收拢这张大网的最端，而最端的这个人也就把持了底人所有的把柄，他会变得比主更让底人畏惧，仆大欺主，便是由此而来。

    陈若弱让人把被念到名字的事都捆了起来，准备报官，好去查抄这些人的住，顾屿摇了摇，放了手里的茶盏，说：“夫人，让外院的家丁去查抄即可，这些人的契都在，即便聪明一些，把贪来的东西寄在他人名，镇国公府也有权索回，府里的事，不必闹到外去。”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是单纯的好意提醒，陈若弱脸红了一，她从小也没在勋贵府邸里过上几天小日，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普通人家的姑娘更多，对于世家勋贵这些规矩惯例也不太清楚，闻言连忙了，让人去办。

    顾屿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吩咐：“府库那边应该有历年赏赐给这些人的记录，比照赏赐的单，多余的分列清单来，相差悬殊的仍旧报上来，若是相差不过千余银两之间，那就算了。”

    “不能算！”陈若弱起初还，因为将军府没有赏赐一说，她也就想当然地忘了这茬，顾屿说的是自己疏漏的地方，她也就很虚心地听着，可听到千余两银就算了的这话，她顿时睛都瞪圆了。

    穷苦人家卖儿卖女不过十来两银，那穷书生两幅画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月，也才挣去一两银，离京城略远些的地方，五十两银就能买一不错的宅邸，即便一千两银对于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算不得什么，可难就因为家大业大，就该让人窃了钱财去填补自己的好日？

    顾屿闻言，眸微微弯了弯，声音略略提了一，解释：“夫人，他们都是府里养了几代的家生，即便世代为，总也会有些自己的打算，拿府里的赏赐了生意挣的银两，虽则理还该是府里的，可人不能如此算。”

    他说这话时神温和，周带着一从骨里透来的君气度，似清风明月，似朗朗晴空，陈若弱一时之间怔愣了一，很快就又反应了过来，咕哝：“等查过了再说吧，我就不信这些人月月从你家府库里掏银，家底还能少到哪里去。”

    顾屿忍住笑，目光瞥向底那些没被念到名字的事，神却不是那么温和，眸微微地眯了起来，想起上一世镇国公府的条条罪状，低笑了一声。

    他并没有那么好心，说这话也只是为了堵住有些人的嘴，正如夫人所说，他提的数字是很微妙的，贪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第四次，千两银在外人看来极多，但几代养来的贪心可远远不会只有这些。

    当年若弱并未提彻查府之事，后来虽然也办了一些人，终究因为父亲心，留了大分，自此她事就有诸多困难，他虽然心疼，但总觉得后宅之事不必太过挂心，等到若弱怀了之后，他又被调往异地为官，府里败落之后，又被尚婉君看准空，害死若弱，让他于镇国公府大厦倾覆之际，又添丧妻失之痛。

    他前世不曾把尚婉君放在里，如今仍然不曾，若要个比喻，瑞王一党便是将人咬得奄奄一息吃尽骨的虎狼，尚婉君就是虎狼走后，盯准时机咬最后一块的野狗，人若复生，第一件事是打死虎狼，而非追狗。

    他不信什么千里之堤溃于蚁，只知有人贼千日机关算尽，即便把镇国公府打理得固若金汤，旁人有心算计，也逃不过谋害，不过重生一场，一元复始，他偏要得尽善尽，天衣无。

    派去查抄的人回来的有迟，如同陈若弱料想的那样，被查来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家丰厚，这些人平时在府里一副才派，去就成了爷，有两个在外放利钱，人卖儿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