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妻 - 第22章 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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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直白且明白。小酌谈吐平稳,一双明眸笑瞧着卫姗,一语将二人的份差别得明晰,毫无掩饰地让她知,她这个当婕妤若不来见,区区从五品的人除了等就没别的法

    这自然是卫姗在家没有经受过的。

    在卫家时当然众星捧月,卫家那么大的家底,岂会委屈了自家女儿?小酌就知她大抵难以拿准分寸——若卫家再让她觉得自此会不再重用卫妁,她就会更没分寸了。

    可了分寸的时候,往往就是让旁人得以反居上位的时候。

    果见卫姗神稍稍一凛,羽睫一颤,冷着脸似在思量着如何作答。少顷,略一笑:“婕妤娘说得是,若婕妤娘真睡到傍晚,臣妾只能等着。毕竟……”她目一转,“臣妾是有些要的话想来跟婕妤娘说个明白的。”

    小酌搭在膝上的手稍稍一,淡睇着她抿起一笑:“洗耳恭听。”

    “婕妤娘当真不屏退旁人么?”卫姗的笑环视着周围,“当真都信得过?”

    小酌撑着一气,心知现在若依了她的话把人屏退去,气势便已输了三分。便一,答得轻松:“都信得过,你说就是了。”

    “好,那臣妾便不多这个心了。”卫姗轻声一笑,话语脆,“臣妾知这些日来婕妤娘得着呢——且六里也只有婕妤娘这么一个让陛看得上的。”

    小酌没说话,有意冷着她,让她自己往说。

    “那婕妤娘也该清楚,陛为什么着婕妤娘。”卫姗毫无怯意地直视向她,“若论起来,最不该得的就是我卫家的人。尤其是婕妤娘您,当初大伯为了把后位留给您才毒死了柔嘉皇后的事……咱们本家妹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小酌挑眉,稍稍沉了气,仍不接话。

    “所以啊……陛着您,那是因为忌惮卫家、看着卫家的面。”卫姗一语明,而后目光凌厉了些,“故此臣妾意味着什么,婕妤娘您明白、陛也明白,卫家要换个人来在后撑卫家的门面,从前那个在不在都无所谓。”

    卫姗说着有了三分自得,笑挑眉看向卫妁,向看她的反应。却是有些失望,卫妁面上仍是瞧不什么。

    她便难免一瞬的悻悻,稍正了正,收了些笑意,缓了气又续说:“今天这架,婕妤娘日后就别跟臣妾摆了。臣妾会把家代的事都办到,顾念着和娘血脉相连也会保全娘的颜面,只希望娘好自为之,别这么自欺欺人,真当陛是喜什么、可以逆着家的意思接着么?”

    纵使十分明白自己现在是卫妁、她的“婕妤娘”也是卫妁,小酌仍被她这番话激得愤慨难平。

    这样的话,放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是大不敬,卫姗却敢当着她的面如此直言,可见卫家平日里是如何教导儿女的、可见卫家平日里是何等的嚣张。在他们里霍诚始终是被拿住的那一个,不敢忤他们的意、不敢他们不想他的人——诚然,小酌也知卫家至今仍持着这样的想法或多或少是夜郎自大了,但仍可就此一窥卫家的野心与跋扈。

    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佞臣。

    卫姗,也是学足了卫家的行事方式。一席话说到了,并未多等卫妁的反应,起便要离开,雷厉风行以极。

    “站住。”后忽地一喝。让卫姗有些意外,回过看向她,底笑意未减。

    “人娘,我好歹还是正三品婕妤呢。”小酌冷森森地睇着她。

    卫姗浑不在意:“日后也会一直是的。”

    好个一语双关,一边嘲讽她没本事、晋不了位份,一边又言明自己大度,并不会除掉她。

    “但你可不一定一直当这人。”小酌寒笑着覆帘,“日后如何你我都说不清楚,不如趁着现在天太平,让我也把话说个明白。”

    “……好啊。”卫姗吻轻快,饶有兴味的样,走回席前重新落了座。

    “你真当陛那么忌惮卫家?”她轻笑着,一边说着,一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撑着一气——即便霍诚待她不好,她也还是在为他撑一气,“大夏朝还姓着霍呢,你最好记得。”

    卫姗添了几许不解,凝视着她,沁一声轻笑:“婕妤娘这还真是‘嫁夫从夫’了?”

    “我只从我自己。”小酌毫不示弱地回看着她,“在我看来卫家错了,所以才会不帮着卫家、卫家才会弃了我这颗。你自然可以继续帮卫家事,不过我奉劝你看清楚些。里台阶多,宣室殿前的阶更得很,小心一不小心跌个跟,连骨都摔碎了。”

    末一句说得字字狠咬,显已不是告诫而是带着恨意。卫姗听得周一凉,沉了气,禁不住地一再打量卫妁,却是越看……越看不明白这位堂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

    婉燕馆的宦官到宣室殿禀完了话,皇帝怔在案前半晌没反应过来。

    一时简直怀疑……这是自己差去的人已被卫妁收得服服帖帖的、编了故事来诓他。

    皱着眉审视前的宦官神半天,没看端倪,挥手让那宦官退了去。来的心绪再度了,片刻前与温徇争执时理直气壮说的想法动摇得愈加厉害,继而忍不住思量温徇给他的主意是否可行。

    沉了须臾之后心稍稍平复,静心来继续看奏章。

    一直看到酉时将至,范延了殿来,询问是否传膳。皇帝手将笔一搁:“去婉燕馆。”

    “……”范延愣了一愣,知这是要去婉燕馆用膳。算起来也隔了几日没去了,可今天……没着人提前知会过啊。

    于是婉燕馆里什么准备都没有。

    膳都是依着小酌的喜好备的,离得近的几都是味偏甜。她吃得开心,愈发慨但凡搁在前,什么烦心事都可姑且放不提。又夹了一筷糖醋里脊,刚送到边,外面一声尖细的:

    “陛驾到——”

    小酌僵了一瞬,搁、拿起帕一拭嘴去迎驾。

    她在房门礼去,皇帝照旧没在她面前多驻足就径直走去,她便如常礼罢吩咐人备茶——他喝完一盏茶就该去后面的书房了,然后各各的谁也不扰谁。

    可这回,在人备好茶前,皇帝却已在案边落座了,望着一桌菜肴发呆。小酌愣了愣,命人添碗筷。

    有好奇霍诚今天是什么意思。

    轻手轻脚地走到侧,她觑了觑他,试着唤了一声:“陛?”

    霍诚扫了她一:“坐。”

    小酌就依言坐了。等了一等,看他不再说话,想继续吃碟里的糖醋里脊,又不敢动。

    霍诚的目光落在她僵直的肩上,又看看自己前的碗筷,于是不理会她的张,径自加了块鱼来吃。

    吃完之后放,招手叫来人,冷言冷语:“鱼不错,送书房去。”

    “……诺。”人也觉得怎么听都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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