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妻 - 第3章 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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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明白这结果非是因他针对自己,而是其间有说不清的误会,小酌还是有发懵。

    就这么……给废了?

    也不知这卫氏平日里究竟如何得罪他了。

    由人“押”着往冷走,小酌对此并无甚悲愤,甚至没有什么特殊的绪——毕竟归结底不是冲着她去的,看着忌日将过,几个时辰后她就该离开了。

    只是苦了卫妁。

    踏了冷里的一方小院,押她来的人关上门便走了。她坐在院的一块假石上看着夕消磨余的时辰,等了一刻,又有人来。

    “娘……”那人犹犹豫豫地走到她面前,面有怯意。她抬抬眸,认这就是今日答她话的那娥,看来是和卫妁极亲近的人,竟追随到冷来了。

    “坐吧。”她睇了自己正坐着的假石,挪了挪,让了些地方来。

    那女却大愕:“娘?!”

    “怎么了?”小酌噙笑,不解地迎上她的愕意。思了一思便明白了,一哂,“位份都废了,庶人一个,还对我那么多规矩什么?”

    直说得对方更加惊慌。

    “……那随你吧。”她耸了耸肩不再多劝,抬又望向夕

    看上去,快落山了。

    那红彤彤的一枚悬在云间,将云朵染泛金的红。堆在天边,看上去温馨柔,又有说不的凄

    小酌托着,凝视得挪不开,觉得自己在琢磨什么,片刻后回了回神,又好像并未琢磨什么。

    前的女也不声,垂首静立得规规矩矩,安静得像尊石雕。须臾,小酌一扫她,笑:“把屋里收拾收拾吧,天不早了,早些休息为好。”

    娥应了声“诺”,仍存惊诧地打量了她一番,意外于她被废黜后的从容不迫,又并不敢耽搁太久,忙往房去了。

    剩的时辰……屈指可数了呢。

    小酌一喟,多少有失落。

    此番没能让他信这回事,他连一句温和些的话都没对她说。能不能有一次机会她不知,总之这一回是白费了时间,还牵连了旁人。

    一时颓然不已,一刻都不想在这上多待,想着等卧房收拾好她就去睡,睡过时,无知无觉把这还给卫妁。日后的事……反正也不是她能得了的了。

    忍不住又看了看夕,还是捺不住地回忆起了旧事。

    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常在他的太留到这个时辰。

    偏他府还有一座不算低的小山,山上设有凉亭,恰能一赏夕。她便常常乐得再多留一会儿,与他一同观完这景再回家,好像怎么看都不腻似的。

    可待得夕后,自是天幕全黑了。家规矩严格,她这么晚回去难免要受责备,心害怕,就又只好央着他送她回府。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烦得很,他却从未拒绝过,手的事均可为此搁上一搁。

    到了她家,他还得陪着笑脸向她父母赔罪,回回都说是自己一时兴起留了她,她要回家他却不让。

    如此有了三五次之后,她父亲一度觉得当今天也忒风不羁、不人,甚至叹大夏即将国运不济。

    “爹别说,殿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又不敢说是自己想与他多待一待,只能这么生地驳回去。心里却清楚霍诚绝不会成个昏君——她会执着于与他共赏夕,实是因为即便她在他府,二人能说话的机会也不多。他有他的政事要料理,她多半时候都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寻书来读,那相伴的时光过得惬意,可真要有什么话说,还就只能等到看夕时忙里偷闲了。

    真是日月如梭。

    小酌沉浸在回忆离不开,待得回忆完了,心一阵恍然,觉得这似乎都不是上辈的事了,而是隔了好几辈

    .

    “娘。”那娥从房走了来,在她面前一福,“婢收拾好了,不过……也就那样,娘您将就着……”

    她说得怯怯,小酌了然:“知。”

    “娘想吃些什么?”她问,一顿,又说,“虽则只能取到些简单的材,但婢会尽力……”

    “我不饿,取来了材你自己了吃吧。”小酌吻明快,说着吁了气,站起就往卧房走,“我累了,就先睡了。你瞧瞧另两间房能住人不能,若不能,就也来这间就是。”

    毕竟累得卫妁了冷,素不相识,她总不能再“替”卫妁把边的人也得罪了。

    .

    躺到榻上,瞧了瞧破旧的衾被,小酌心慨了一句“竟也有这样的地方”,就阖了不再想。有意忽略着床榻的不舒服,努力地睡,盼着赶离开。

    而后……

    似乎当真是并没有过太久,就已昏昏睡了。

    久违了的回忆一幕幕在前划着,从父母弟妹到霍诚,不急不缓地呈现在前,没有声音,她又好像能听到当时的一言一语。

    她置,看得享受,又很快就觉得很累。发着沉,继而脑胀,便想扭过去不再看、先歇一歇,可又并不由己。

    “都说‘嫁去的女儿泼去的’,不过日后……还是常回来看看你母亲。”

    她听到父亲说了这么一句话,夹杂着一声沉重的叹息,满是不舍。

    那……已是她婚约订的时候了。

    她骤然屏了息,努力地想要看的更清楚些、想和父亲说句话,前的画面却转瞬即逝。

    一刻,她觉自己的手支在墙上,用了十分的力气,连手指都硌得疼了。她大着气,心明显的惊恐,时至今日仍切:“诚,我……”

    视线移向门,那正打算离开的人立刻回过来,看着她怔了一怔,连忙折回来扶她。语虽有些慌,却因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算不上恐惧:“小酌?”

    腹绞痛阵阵,她一血呛了来,意识地抬了手捂住嘴,再看向手心时,便见一块血迹黑得可怕。

    她就是这样死去的,她记得很清楚——在这血呛来之后,她最多又活了一刻而已。

    画面也确实是这样,她无力地栽在他怀里,听着他喊她却无力回话,慢慢地受着灵魂被剥离。

    一世就此终了,小酌觉得这“回忆”也该到此为止了。却是画面再转,把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一好大的宅,她漂浮在半空,见一男对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事已成了,日后的后位就看你了。”

    那女孩神凝重,欠应“诺”,她凝视着女孩的面容,心惊不已。

    ——这是……卫妁?!

    倒冷气,虽在梦都难免那惊讶。原来自己竟是死在了卫家手,怪不得……怪不得霍诚那般不忍附在卫妁上的她说自己是小酌。听上去本就荒谬的事,加上这一段纠葛,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挑衅。

    可卫家那么大的势力,甚至敢毒死她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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