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 - 172-178

 当晚，丹儿亲自厨烧了一桌好菜，早早摈退了女。接过一盘刚起锅还冒着气的菜，墨九将它摆上桌，咽了，她转问：“这麽多菜呀，丹儿，一会辰扬哥哥要过来吗？”

    丹儿手里还端着一盘，跨房门，因她的问话脚步忽然一滞：“他还有事要忙，我们自己吃。”

    墨九：“哦，可是就我们两个，吃不完怎麽办？”

    丹儿把最後一盘菜放，平静的转关上了房门：“吃不完就吃不完呗，不过我忙活了这麽久，看你敢不敢剩。”

    墨九笑了起来，眉眯得弯弯，将离别的不舍小心掩藏的好好：“好嘛，丹儿厨很辛苦，我会努力全吃净的。”

    丹儿眸光一闪，微微一笑。

    两人面对面的坐，看着一桌丰盛的饭菜，丹儿一时没有动作，接着，仿佛是定了什麽决心，她缓缓执起了筷，夹了一筷饭菜送到墨九碗里。墨九也举起筷，给她夹上一筷，自己再埋动起了嘴。

    她是吃的兴，却见对面的人一动不动，便鼓着腮帮，疑惑的问：“丹儿，你怎麽不吃呢？”

    丹儿慢慢的摇：“这一顿，当是为你送行，我看着你吃。”

    墨九咽嘴里的饭菜：“不行不行，我们一起吃。”抬手再夹了满满一筷过去，表认真，声音也放的又轻又柔。“我明天回去，但是过几天，我就府再来看你，辰扬哥哥说可以的，说我随时都能来的，丹儿，你忘了吗？”

    “是啊……皇上是说过……我没有忘。”丹儿垂了脸，静默了好一阵，开同样是低低，“傻九，这一辈……想要什麽，你知吗？”

    “想要……什麽？”突来的一问，令墨九愣住。

    “是。”丹儿猛的抬起来，“衣无缺还是平淡安稳，想过什麽样的日，想在什麽地方生活……想要的是什麽……傻九，你知吗？你想过没有？”

    “我……”墨九答不上来，里满是不解。她不知为何突然间，面前的人会问说起这些。

    “我就猜到，你是没有想过的。”丹儿扬起一抹无奈又涩涩的笑，“还在言家的时候，你就是如此，後来你去了乌府……难，你就准备在那里无名无份，这样的过一辈？”

    墨九微张着嘴，呆呆的抓着筷。只看见坐在对面的人，兀自喃喃着：“在乌府，你有自己的住，有伺候的婢女。可你不是主，更不是人，那麽，你是什麽呢？现在想来，原来你与我，是极像的……”

    说着，她忽的提了声音，表也转而一肃，“你没有想过，你不知。但我知。我受够了看人，我不要伺候人的婢女；我要她们尊我敬我，而不是随意被踩在脚底之後还唯有忍气吞声；我不要无名无份在这里，我要站在扬大哥的边，堂堂正正！”

    墨九有些被吓到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麽好，心疼并着无措让里一片，急忙探握上了她的手，嘴里期期艾艾：“丹儿……我……我知你难受，如果你觉得委屈，如果你在里不开心……我们……那麽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丹儿勾起了嘴角，飘忽糅合着凄婉：“回去？……今时今日，我看的想的，经受的，明白的……我心里还有那麽多的不甘心……一朝跨了门，就再也回不去了，傻九……你还不明白吗？”

    墨九急了：“怎麽不能回去呢？？可以的，可以的！我去找辰扬哥哥，我去与他说，我去……我去求他……”

    丹儿反握上她的手，打断：“傻九，其实你仔细想想，里与乌府真的不一样吗？傻九，为什麽不留来，我们在一起，互相陪伴，至少在里，锦衣玉，有什麽不好呢？”

    “……留、留？？”墨九错愕。

    “是啊，留。我知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走。我们一同留，陪在扬大哥边，前些日我们三个人一块儿，不是很好很开心麽？傻九，我们打小就在一起，大之後我们再一起嫁人，就像那娥皇女英。待过一段，我们再把娘接里来，娘的跟前有你有我，照顾她，孝顺她，让她在里享福，我们……”

    “等、等等！”一双黑白分明的睛瞪得大大，墨九越听越糊涂，越听也越心惊，“丹儿，你在说什麽？？什麽嫁人……一起嫁人？？”

    丹儿了气，吐字也是艰难：“不舍你走的，除了我，还有扬大哥。扬大哥对你……扬大哥的心思，你该是明白的。”

    “你说……辰扬哥哥？丹儿，我不明白……”墨九钝钝的摇起。

    丹儿的目光幽幽：“他对你的好，他在你上用的心，你觉不到麽？他想你，想你留，为你设宴还宣告妃嫔，你是他的贵客，不可对你无礼。这段时日，他陪着我们走动玩闹，哄的又是谁的开心？他是皇上，你真的以为他是空闲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