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今日一早回来了, 已经过去老祖宗屋里, 我快给姑娘洗漱打扮了, 等会去老祖宗房里, 就能见到老爷了!”
“爹回来了?”阿萝心里一喜,都有些等不及了,连忙让鲁嬷嬷给自己洗漱打扮了, 早膳也来不及吃,便要奔去老祖宗院。
到了老祖宗房, 便见家里大伯和三叔都在, 正围着老祖宗说话,而在首位置, 坐着一位青年男,形比起大伯和三叔都要健壮许多,脸上线条朗, 笑正陪着老祖宗说话。
这便是父亲了。
她站在门,望定父亲, 是恍如隔世之。
父亲是一个武将, 是叶家三个儿唯一的武将, 多年戎守南疆,很少得返,是以她和这个父亲并不熟。
年幼时,便是父亲归来,她记忆也有些模糊了,唯一记得是那次,她十岁那年,母亲没了,父亲归来后,守在母亲灵堂前,一夜白。
她当时没了母亲,心里也颇觉茫然,想起彼日,又痛彻心扉,只是小小年纪,不知和谁诉说罢了。
便是有老祖宗的疼,可是那终究不同,她模糊地意识到,老祖宗和母亲是不一样的,她娘死了,她就成了没娘的孩。
那晚她实在睡不着,便摸黑爬起来,悄悄地来到灵堂前,偷偷地过去看看,却见到父亲正守在灵堂前。
其实她是想和父亲说句话的,想着父亲抱一抱自己,哪怕他只是叫声阿萝,她心里也会安许多。可是她站在那里大半个时辰,父亲并没有回看一。
他后背绷,跪坐在那里,怔怔地望着灵堂上的牌位,一声不吭。
阿萝甚至现在还记得,灵堂上那袅袅的烟香气侵耳鼻的滋味。
那味,后来跟随着她许久,一直到她嫁到了萧家,成了人妇,并有了自己的胎儿,才慢慢地散去。
多少年后,当她心止如地面对着那漫黑暗时,想起父亲,最能记起的便是他僵直的背影,以及那袅袅炉香。
如今的她,穿过了生和死的间隔,以着七岁孩童的份,仰着脸望向父亲,却见父亲还不到三十岁的模样,眉犹如刀斧随意凿刻,略显犷,却充满力,大刀阔斧地坐在老祖宗首,仿佛这区区一个房本装不住属于一个戎边武将的豪迈。
“阿萝?”叶勋也看到了站在门槛上的女儿,见她清澈的眸光带着打量和陌生,不由得有些纳闷。
他并不明白,才四个月不见,怎么女儿倒像是十年八年没见自己了。
旁边老祖宗有些无奈地看了二儿一:“还不是你,年不在家的,就连自己女儿都生分了。”
说着,便招呼阿萝过去她怀里。
阿萝抿了抿,走到了老祖宗旁,半偎依在她怀里,不过那双睛却是一直看向父亲的。
叶勋看着女儿那依旧打量的目光,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常年打的都是南疆的将士,并不知这个和自己妻如此相似的小小孩儿,自己该如何应对。
这么想着,他竟不自觉地望向了一旁。
旁边,隔着几个人的距离,是宁氏。
宁氏今日穿的是半旧耦合夹袄,面是白裙,衣着可以说甚是寻常,可是任凭如此,有她所在之,便生生有了文雅淡泊的气息,仿佛一支幽莲在悄无声息地绽放。
他目光凝了片刻,呼竟有些发窒,微微抿,便要挪开视线。
谁知原本微垂着的宁氏,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竟抬看过来。
一时之间,四目相撞。
宁氏白细的脸颊微微泛红,勉笑了,却是:“阿萝是傻了吗,快叫爹爹啊!”
阿萝偎依在老祖宗怀里,却是故意不叫爹爹,却是小声:“娘……”
叶勋的视线依然胶在宁氏上,只见她双颊如霞,颇有些尴尬地;“阿萝今日这是怎么了……”
叶勋连忙:“不妨事,不妨事,别吓到阿萝。”
就在这时,阿萝脆生生地喊:“爹。”
她这一喊,众人目光全都落在她上。
叶勋颇有些意外地望向靠在自己母亲怀里的小东西,那个和自己妻几乎一个模脱来的小东西,眸惊喜。
谁知阿萝歪了歪,颇有些不乐意地:“爹,你是不是不喜阿萝啊?”
叶勋挑眉,不解,疑惑地;“阿萝怎么说这话?”
阿萝瘪了瘪嘴,略带委屈地:“那怎么这么时间也不回来呢!大伯和三叔叔都是每天都回家,只有爹爹,常年不见人影!”
充满孩气的话,就这么轻易地说来。
当这么说来的时候,阿萝才知,她说这话并不是装的。
其实上辈,她就想问了。
为什么在母亲怀有的时候,你不回来?
为什么在母亲去世后,你独自品着哀伤,连看都没看你的女儿一?
为什么你可以骑着,一去不回,甚至连你的女儿嫁时,都不曾回来看一?
这么想着,她眶甚至有了些,低,嘟着嘴。
叶勋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竟然说这么一番话,他一直觉得那个态可掬的女儿,应该是坐在母亲膝盖上,憨憨的,并不懂事。
“我——”叶勋不知怎么回答女儿这个问题,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宁氏的面,他更不知该如何说。
所以他再次看向了宁氏。
宁氏接收到叶勋那求助的目光,无奈,只好望向自家女儿,略带谴责的:“阿萝,胡说什么呢,你父亲在外戎守,这也是军令,并不是他能得主的。”
谁知宁氏刚说完这个,旁边老祖宗叹:“我阿萝说得是呢,算一算,勋在外面也好多年了,撇妻儿,实在是不像话!”
叶勋连忙恭敬地;“母亲,孩儿这次回来,是不用再去了。”
“这可是真的?”
“是,朝已经了调令,先在京待职,若有合适的空缺,自会给我补上。我也听小消息提起,说是那空缺左不过燕京城外,并不会再远离家门。”
“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老祖宗喜不自胜,一时又想起什么,顺嘴:“我听说,萧家的老七,如今正是骁骑营总兵,就驻扎在咱们燕京城外面的奔山,若是你也能骁骑营,那就好了,正好有个照应呢!”
阿萝一听萧家老七,顿时支起耳朵。
叶勋却是:“骁骑营乃是天麾,岂是轻易得,儿不求骁骑营,只随意一即可。”
叶勤看了自家二弟一后,眸光似有若无地飘过宁氏,之后才淡声:“勋今日能这么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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