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H)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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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尊便已经过世了,如今旧话重提,世侄你又是怎麽看的?」吴玉微笑著捻了捻胡须,看起来浑然不像是传闻那个心狠手辣的军阀,倒像是个随可见的慈祥老人。

    严靖和微微一怔,「此事,我爹从前亦是说过的,只是……」

    吴玉不以为忤,「无妨,不必拘泥,直说便是。」

    「小侄如今初茅庐,尚未一番事业,此时也还不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严靖和语气委婉地

    吴玉只是笑,底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世侄太过自谦了,你虽说是承父业,待人事上还欠缺几分火候,不过我瞧你这个督军也是得极好的,当初同段阀等人的争斗,亦是居功厥伟,如今年少一辈,便数你最是挑。」

    「世伯过奖了。」严靖和并不居功,语气如常沉稳。

    「年前你办的那场宴会,小女也去了,回来之後却说,你并非是个莽武夫,竟还是懂得不少学问的。」吴玉瞧著他,倒似个极有兴趣的模样。

    「小侄哪里懂得什麽学问,不过是幼时上过几天学堂,勉识得几个字罢了。」严靖和谦虚

    「不如这般罢。」吴玉提议,「你们还年少,如今便先订亲,待到年底成亲也不嫌晚……世侄你怎麽说?」

    严靖和沉默良久,终是:「便依世伯所言。」

    徐景同目瞪呆,全然没想到,这会仅凭著三言两语,严靖和便敲定了亲事。他回过神来,这才想到先前上京时,严靖和为何不急著寻找家事的人,原来竟是於这个缘由。若是那吴家小嫁来严府,自有使得惯的人手,哪里需要特地雇人持。

    他虽讶异,然而仔细想想,却察觉此事再是合理不过。

    严靖和较他年两岁,今年已是廿六岁了,早已是应当结婚生的年纪了,只是不知何故,却拖到了这把年纪。早先几年,已故的严大帅也相当衷於撮合亲事,只是严靖和始终兴致缺缺,最终严大帅故去,是以严靖和直到如今都尚未成亲。

    此後严靖和同吴玉二人又叙了些閒话,自不必提。

    待得起告辞,离开吴府後,严靖和与徐景同二人乘上汽车;严靖和一边命令汽车夫开车,一边对徐景同:「方才我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徐景同不敢怠慢,赶老实地

    「许是过一阵便要订亲了,此事便由你与周参谋持。」

    「官明白。」徐景同飞快地应

    在这句话之後,车又安静来。汽车夫目不斜视地驾驶著车,徐景同微微到有些不自在,也说不来为什麽,然而,就在他正想开时,一只手住了他的右手。

    「景同。」严靖和并没有望向他。

    「是。」

    严靖和顿了,轻声:「你……有没有什麽话要说?」

    徐景同绞尽了脑,最後小心翼翼:「恭……恭贺大帅得此良缘。」

    他本以为自己这麽说,就算不是尽善尽,但也不至於丑,却不成想,严靖和的神霎时便沉了来,眉间一片霾,竟如那暴雨将来乌云满布的景一般,而目光却与闪电彷佛,那光亮锐利得令人心惊。

    「你再说一次。」

    徐景同有些慌,右手陡然间被攥得生疼,他惊讶不解之馀,只能茫然:「恭贺大帅……」

    才说到一半,严靖和却一脸沉郁地打断了他,「够了。」

    徐景同心忐忑,却又不能多嘴,只得闭不言,如同个石雕像一般,僵在了原,不敢开,亦不敢动弹。严靖和瞪著他,过了一会方挪开视线,个若有所思的神,片刻後,叹息一般地:「你倒是个大度的。也罢。」

    徐景同於本能地觉得事似乎不大对劲,但又不知究竟是哪里了问题,胆也没大到敢在主兴的时候去捋虎须,於是便也只能沉默来。他哪里知,严靖和只是暂时压著因此事生的怨怒,正等著回府以後发作。

    见主似乎心不大好,徐景同分外地老实,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然而不知为什麽,严靖和却仍是一副恹恹的模样,徐景同不由得思考起自己究竟说错了什麽,才惹得严靖和如此不悦。

    仔细一想,严靖和同张玉谈及亲事时,绪还算好,後来在车上,自己说了恭喜大帅的话之後,严靖和便一副压抑著怒气的模样,彷佛对他的回应不甚满意。然而徐景同左思右想,都不知问题在哪儿,自己的话哪里都挑不病,到底是怎麽得罪了这个活祖宗,实在是百思不解。

    「景同,过来。」

    「是。」

    徐景同不敢耽搁,赶快步走了过去,尚未停脚步,就被坐著的那人一拉,跌到了严靖和上,才想起时,就被住了;因别无办法,徐景同只好著主的意思,顺从在坐在严靖和上。

    「少……少爷?」

    说不为什麽,徐景同本能地到了一丝不妙,又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为什麽。严靖和脸上面无表,看著像是恼火了一般,徐景同也不是个没力见的,当便觉得事要糟。

    「说罢,我便要订亲了,你是怎麽想的。」严靖和的嗓音低沉而平稳,一如以往。

    徐景同被问得一愣,嗫嚅:「官不知……不过大帅早已是成亲的年纪,如今得此亲事,官自然只有为大帅兴的。」

    才这麽答,颈侧便突然到一阵剧痛,徐景同愕然之馀,却也没有胆抵抗,只得生受了这疼痛,咬著牙苦苦忍耐;严靖和全然不曾手,不一会儿,便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腥味,徐景同这才明白,被咬的地方肯定是血了。

    他哑著嗓音,压抑著心的慌,「大帅……可是官说错了什麽?」

    「你说得没错。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你自然只有为主兴的份。」严靖和漫不经心地,平淡的语气却隐约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徐景同噤声,再不敢多话。

    他便是再驽钝也瞧得来,严靖和此番是当真动了怒火,不由得张了起来。喜怒难测,反覆无常,这几个句用来形容严靖和真真是再贴切不过的了,早上门时还一副风满面的模样,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便沉了脸,简直是无法捉摸。

    严靖和沉默了许久,低声:「你竟连喝醋也不会麽?」

    徐景同一怔,却是终於明白过来,一时之间,心既是荒谬,又可笑,简直是五味杂陈。严靖和能问这样的话来,当真叫他吃了一惊,也总算是知晓了这一阵严靖和态度来的缘故。

    早先严大帅尚未故去时,在府养著十几房小妾,其便有一个特别受的,名叫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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