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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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青又看了看往的萧荆行。

    淋得很狼狈吧?陆华亭从来不以狼狈面目示人。

    “婢在这里找东西……”群青放心,刚开,萧荆行也着急开,“你认错人了,某不姓萧。”

    萧荆行这么大,从无与陌生娘沟通的经验,只会板起脸,复述陆华亭的话:“什么东西大雨天找?不会天晴了再来?有人叫你速速回。去去去!”

    他这么凶,群青只得离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弯腰将伞放在地上。林瑜嘉的伞太晦气,她不想拿。

    她瞥了一雨雾假山,怜悯地看着用手拼命抹脸的萧荆行:“看起来你们路更远,要不,伞还是给你们吧?”

    萧荆行:“……”

    -

    群青回到殿,换衬裙,发的时候,揽月像尾一样跟在她后:“今日休沐,陆史没上朝,但一大早去了大理寺,这是我早上跟你说的,还记得吗?”

    “嗯,记得。”群青说。

    “刚才,史和大理寺少卿……忘了名字,一起了承安门,往燕王府去了。”揽月得意地卖她灵通的消息。

    群青应了一声,继续发。

    与萧荆行同行的确认是陆华亭,那么他应该看到了林瑜嘉。不枉她在那里淋着雨等了半天。

    上一世,陆华亭抓过林瑜嘉,该对他有些印象。陆华亭既知她是南楚细作,她怕他忘记林瑜嘉也是细作,专程提醒他一

    听安凛说,南楚昭太已允诺林瑜嘉为相,官服都绣好了。林瑜嘉在大宸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在南楚都是丞相了,确实容易疯狂,捺不住,便会连累到她。

    如今林瑜嘉日夜相,还想在奉迎佛骨的仪式上文章,群青便不得不想办法,除掉这个压在她的“天”。

    与其让别人抓住林瑜嘉,倒不如借陆华亭之手。反正他早已知,她是林瑜嘉的线。

    这算以犯险,但她有一件想要验证的事,尚未得到结果,还有赌赢的机会……

    换好衣裳,群青再不犹豫,拿起那串檀珠。

    “还是没找到吗?”若蝉坐在窗刺绣。她看到窗台上整齐地摆着二十几颗五彩绳结,都是群青编的。

    先几个还松散没有形状,越靠右编得越好,最右那一颗,已是玲珑致、完无缺。

    群青想什么事,总能想办法得很好。

    “不找了。”事已完,群青不愿浪费时间,径直拿起编得最好的那颗穿去,打好结。她用净的丝帕将每颗珠过一遍,把檀珠给若蝉,“若蝉,给他祈个福,了结这事吧。”

    “祈福?”若蝉为女冠,成了群青御用的作法人,每日早晚都要发愿,保佑群青平安。

    “也是,断过一次,又换了珠,应该重新开光才对。”若蝉呆呆接过来,觉得群青在这方面,想得比她这个女冠还要周全,“,那我要发什么愿?”

    群青想了想,这既是儿时保命的护符,想来增珈法师当日开光,应该是类似的祝词。她趴在案上,手指沐浴着窗光,随说:“祝他命百岁吧。”

    陆华亭打回府, 正碰上在燕王府堵门的陈余,对方死死瞪着他。

    这回躲不过去,陆华亭只得接过了礼的单录和账目。

    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陈侍郎, 礼费的成本太了。”

    不等陈余开,他便勾去了最大的一项:“楚国遗留的摘星楼已建成,叫工在外面改改,改成塔就是,无需新造楼阁。”

    “至于宴席、地毯、祷服的里衬, 我看都可以不要。”

    他这手勾画几, 就是裁撤用度, 说来说去就两个字:没钱。

    陈余实在忍不住, 指着他的鼻骂起来:“这是礼十余人旧制商议来的方案,容你在上面勾勾画画?这是国事,非是你撒和泥的地方!”

    “我若是办来了, 你当如何?”陆华亭抬望着他, 那黑眸冷冷的讥诮, 竟有几分慑人。

    狷素扯扯陈余的衣裳:“大人息怒, 我们史以前过增珈法师的弟, 仪式他最懂怎么办啦, 会让那些使臣满意的。”

    陈余半是狐疑、半是缺氧地放手,看见陆华亭又划去了一项。

    陈余急了:“哎, 这一项不能划,这是人!”

    陆华亭看着单录笑了:“我知。”

    被墨笔划去的人,正六品礼主事, 林瑜嘉。

    “燕王府偏远,侍郎年事已, 何必亲自奔波。”陆华亭将账单还给他,“一次,叫这位林主事上门来跟某谈。”

    -

    光照亮地上繁复的舆图,墨线之上,用赤青线条,详细地标明贵人与百姓的行路线。陆华亭了朝,便一只手臂垫着,趴在案上,没有丝毫声息。

    “是睡了还是又疼了?”竹素轻轻地问,狷素和狂素都摇

    “一会儿有人来,这地上不得清理?”尺素看着地上摆开的彩墨,轻轻地说,“你们谁敢把他醒?”

    “起开,看我的。”狷素翻遍衣袋,找到一枚通宝,抛在陆华亭脸侧。

    通宝落在案上,发清脆响声,陆华亭骤然惊醒,黑眸锐利,狷素吓了一,吞咽着说后半句,“史,要不要想想这个通宝娘……”

    “去。”陆华亭轻轻地回答。

    狷素立刻连带其他暗卫一窝蜂地涌去,他挨了一众埋怨:“抛什么钱币,是不是有病啊?”

    狷素百莫辩:“你们不明白,跟你们说不着!”

    房,陆华亭将裱好的绢卷起来,收在一旁。

    卷轴之,还有一张没用完的草纸。曦光落在薄薄的纸上,照得它洁白清,那枚通宝落秋蝉一般小巧的影。

    陆华亭拾起通宝,手腕停了一瞬。盏盛着尚未凝固的丹青,他忽然拿起笔,蘸取丹青,在纸上信手勾勒起来。

    他运笔极草,极快,却很专注,有几分恣意味。墨铺开,那几名暗卫全都挤在窗边:“史作画呢,在画人!”

    陆华亭很少作画。清贵公标榜文雅的好,在他上不过是没用的玩意儿。除非是之所至,放浪形骸,譬如此时痛难忍,用来移

    裙披帛向上舒展开,腰佩铜符,上襦的前襟与双臂绣玉英团,是掌女的服制,雪白的里衣有一枚领扣。

    除了群青,很少有人把领扣得这样,使衣领和玉白的颈几乎严丝合

    乍看上去,端肃齐整,因为脖颈细而修,还有几分柔弱,没人知这枚扣,可能藏着毒。

    笔尖在领扣上,成丹砂的鲜红,像毒蛇的信。

    “这人怎么没有脸啊……” 窗外的竹素喃喃。

    握着笔,陆华亭在回想。

    那双睛,瞳仁青黑,尾窄而翘地褶起,秀而敛,以至于抬看人时,有格外青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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