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汝不识丁 - 71、新仇旧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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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王?

    陶墨大吃一惊。

    先皇与凌王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坊间传言凌王不服当今皇上即位,盘踞广西后一直暗谋划北上,想取皇帝而代之。两人关系极为张。

    近来亲广西派官员被频频革职,不少人暗议论,这是皇帝南伐的先兆。不论如何,如今朝堂上已是山雨来风满楼之势,皇帝与凌王之战不过早晚。若黄广德的这只玉真的自凌王,便不难解释他为何如此着急。

    陶墨呆呆:“黄广德是凌王之人?”在他当官之前,有一晚老陶曾经向他略提过朝局势,其广西凌王便在占据了半席话,他记忆犹新。

    顾:“或许是,或许不是。”

    陶墨踌躇:“那,我们是否应该将证据呈报朝廷?”

    顾:“哪来的证据?”

    陶墨举起匣:“这个。”

    “你手的匣如何证明黄广德之罪?”顾气定神闲地问

    陶墨怔住,半晌,正要张,又听顾:“旖雨如何证明自己的确是取之黄府?”

    陶墨张开的嘴又默默闭上。

    顾突然伸手关上放玉的匣,重新用包袱包好,“思考不一定要坐着,睡着也可以想。”

    陶墨乖乖地躺

    顾提起包袱便走。

    “顾……弦之。”陶墨意识地叫唤

    顾脚步一顿,回转过,似笑非笑,“怕我卷私逃?”

    陶墨用手肘撑着自己的上半,担忧:“你小心。”知了红的意义,自然知这东西在任何人手里都是手芋

    顾挑眉:“你想黄广德死?”

    陶墨一愣。若是来谈县衙之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但如今他当了官,审了案,识了法,知依法置犯法之人方是真正的替天行

    “我想将他绳之以法。”

    顾走后,陶墨睡了一午,至傍晚方醒。

    郝果坐在外间,看他醒来,忙端着托盘上前。

    陶墨一看,竟是自己之前最喜的零嘴拼盘,不由愕然:“你怎的买到的?”

    郝果:“这有何难?谈县总共才多大,多跑几家自然能凑齐的。这盒是我向茗翠居要的。他知是县太爷要的,连盒钱都不肯收。”

    陶墨皱眉:“这,这……”

    “我就知少爷不愿意,所以把钱放在柜台上,指着他的鼻说,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不然我便让我家少爷把你关到牢里去!”

    陶墨:“……”

    郝果洋洋得意:“于是他就收了。”

    陶墨起一块杏仁酥放嘴里。

    郝果托着盘,坐到床边的椅上,问:“今天旖雨和顾什么?”

    “咳。”陶墨被噎了

    郝果连忙放托盘去倒

    陶墨喝了一,才算缓过来,“你怎知他们来过?”

    “门衙役说的。”郝果驻县衙这么久,早得了老陶的吩咐,将该打的都打了。

    陶墨慢慢地啜着。他并不想隐瞒此事,但这事事关重大又说来话。他:“你去请老陶过来。”

    郝果见他一脸凝重,不敢怠慢,急忙起去找老陶。

    陶墨靠着床,默默地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说实话,他心里对黄广德是又恨又怕。他当年只手遮天的窒息至今仍然留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又要遇到他。

    不知这次他和黄广德谁逃不过这一劫。

    想起父亲临终前谆谆叮咛,让他当个好官,以待有朝一日,能京面圣告御状。他知,父亲提这样苛刻的要求无非是不想让他白白送死。那时候想来,凭他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都扳不倒黄广德。

    不过现在他已不是一个人了。

    他边有了顾

    屋檐突然淅淅沥沥地挂起雨来。

    老陶与郝果的脚步声踩在雨声,急匆匆地赶来。

    “少爷。”老陶等郝果屋,谨慎地关上门,“我听人说,旖雨送来了一个包袱?”

    陶墨颔首:“被顾带走了。”

    郝果皱眉:“旖雨拿来的东西为何被顾带走?”

    老陶显然早知东西的去向,也目光炯炯地看着陶墨。

    陶墨遂将旖雨的遭遇与顾的猜测一并说了。

    郝果听了大惊,“黄广德真是吃了雄心豹胆!连凌王的东西也敢沾手。”

    老陶沉:“如此说来,倒有两可能。一正如少爷猜测这般,此乃是凌王所赠。但如此一来,黄广德必是凌王的线亲信无疑。另一,便是他用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得到此。若是如此,那么凌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是哪可能,黄广德这次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郝果:“但是顾不是说东西在我们手上,很难将黄广德定罪吗?”

    老陶:“黄广德既然如此着,我们便将计就计,将它送回去。这样,东西岂非又落回黄广德手?”

    郝果击掌:“好办法!”

    陶墨:“但是东西落回黄广德手,他一定会藏起来。到时候想再找来只怕是难上加难。”

    老陶笑:“难或许有些,但难上加难却是未必。”

    陶墨想起老陶的,知他定然有办法,便不吭声。

    郝果:“等等。现在东西在顾,那又如何放回去?”

    老陶想了想,:“顾拿回去必然有他的原因。”

    郝果:“那玉既然是贡品,想必价值连城,你说顾会不会……”

    “大人!”门房在外面一喝。

    郝果被吓得起来,拍着:“什么?!”

    “顾顾公求见。”

    “……”郝果白。果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陶墨忙:“快快有请!”他说着,用手整了整自己的发鬓。

    郝果看不过去,从梳妆台上拿了梳帮他重新打理起来。

    顾门时,陶墨的发已经被梳理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

    “顾公。”老陶与他见礼,目光却瞄着他的手。

    顾上带着些许气,外衣上还沾了些珠,人越发显得清冷。

    陶墨地望着,却见他从怀一封信,递给老陶,“送去凌王府。”

    老陶接过信,面古怪:“凌王府?”

    郝果惊诧:“难你是凌王的人?”

    顾淡淡:“我不曾卖。”

    郝果自知失言,忙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陶拿着信,并不收怀里,而是别有:“我记得顾府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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