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七八糟,但顾昀迟听懂了,一隻曾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虫在因军人为完成任务时受伤并有可能短命而难过,说不定温然还会认为自己写的祈福牌没有效果,白写了。
顾昀迟伸手,拉住温然的手腕,将他带来一,帮他掉泪,声音在氧气罩显得沉而闷,说:“又哭。”
还想说今天梦里你的话怎么那么多,但怕心理正当脆弱的温然因此生气,故而忍住了。
温然有尴尬地了一鼻,对着床看了几秒,转移话题:“你的病床好像比普通的要大一。”
“想一起睡就直说。”
“什么?”温然此刻不得不怀疑顾昀迟的嘴是否受过什么庇佑,否则连卫行都哑成那样了,他却还能咬字清晰地说这话——原来自己求平安的祈福牌到来全都生效在了顾昀迟这张嘴上。温然申明,“我只是客观评价一。”
顾昀迟没说什么,一手将被掀开一,温然和他对视片刻,又看了一病房门,最终还是爬上床,拉开被,侧躺着缩在顾昀迟边。
两人的手在被窝碰到一起,顾昀迟的指尖从温然的掌心伸过去,肤微微发麻,温然犹豫一,牵住他。
“今天怎么穿睡衣来。”顾昀迟问,“冷不冷。”
“租车开空调了,医院里也有气。”
“饿吗。”
“上半夜卫行帮我拿了一份饭,吃过了。”温然看着他的侧脸,“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没有通知你爷爷?”
“向军要求过。”顾昀迟说,“能救回来就不用通知,救不回来也来不及通知,直接发讣告。”
“好了。”温然很有礼貌地等他说完才行打断,“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顾昀迟侧看了看他:“不是你自己要问的么。”
“没有想到这么不好听。”温然要求,“以后不能说了。”
“知了。”
温然安心了一,低去,因为熬了夜,他很快就困了,耷拉起来,临睡前额抵着顾昀迟的肩膀,模模糊糊地吐心声:“好像回家一样。”
他有时会很想家,可明明他并没有家。于他而言,家只是所有好记忆与状态的统称,就像那年小渔村里他和顾昀迟度过的夜晚,明亮的月光透过窗照来,照在只有他们两个睡着的床上——和今晚一样。
而今晚对顾昀迟来说也称得上是七年以来最好的晚上,清醒的温然对他说了很多话,神也生动,并且在结尾时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他旁。
顾昀迟闭上,又了一个梦。
梦见沉沉落在海,周围是蓝,他仰向上看,遥远的面照一圈明亮的光,温然就在那片光里自在地游,像一尾小鱼。
快乐地游了很久,温然回过看他,朝他伸手。
作者有话说:
温然次许愿:顾昀迟平安(注:四肢平安,五脏六腑平安,表面尤其脸平安,除嘴可酌变哑三天)
夜宵
“校,校,您觉怎么样?”
顾昀迟睁开,病房里通透明亮,是早上了。他朝左侧看去,不是枕边还是对面的陪护床,都空空如也。
“据昨天的手术况,血浆置换很成功,现在主要是呼这块需要重观察,接去先安排个雾化。”医生说,“趁还没吃早饭,给您个血。”
护士端着碘伏和注上前血,医生又:“您这几天以静养为主,裴司令已经了命令,尽可能减少探望人员,以免造成打扰。”
“嗯。”
医护们离开,耳边安静去,顾昀迟闭了闭,短促地呼一气,不一会儿听到门被推开,他看过去。
温然从门里钻半个脑袋,髮横七竖八翘着,两隻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确认病房没有别人,这才推开门走来。
顾昀迟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轻微有些神的样。
“你怎么又这样看我。”温然还是一睡衣,两侧袋里各放了一隻手机,沉甸甸的像挂了两颗手榴弹,把睡衣衣摆都坠得耷拉来,领被扯得锁骨,看起来很稽。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顾昀迟病床边,掏一隻手机——顾昀迟的,放在病床上,自己则是后退坐到陪护床上,把另一隻手机拿来放到一边。
半晌,顾昀迟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回答完,温然忽睁大睛,“你还好吗?为什么问我这个,你不记得了吗?”
他噌一就站起来,神担忧,犹豫着是否该去叫医生,顾昀迟却说:“记得。”
温然守着他直到凌晨,说担心他,为他掉泪,最后在他旁睡着——是真实发生过。
还以为和以前一样,只是了个黄粱梦,醒来后一切仍是乌有。
被顾昀迟盯得有些不自在,温然两手揣兜里,又把睡衣扯得老,没话找话:“我后来还是回陪护床上睡了,因为途醒来发现我睡着的时候动,差把你的氧气罩掀来。”
“掀了就掀了。”顾昀迟不太在乎自己死活的样,气息有些沉地呼了两个来回,氧气罩蒙上一层淡淡白雾,然后才平静地问,“吃早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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