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儿心善,忙伸手将人扶起来,“师父可有大碍?”
跛脚和尚摆手谢,“不妨事,多谢施主。”抬时不经意与江漓儿一对视,竟不知怎的突然怔住,浑浊的睛直gg盯着江漓儿不放,似有探究之意。
江淮安见了,不悦皱眉,“师父未免有些无礼了,怎的盯着姑娘家不放?”
那跛脚和尚方才回过神来,后退一步,抬手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从袖取一枚未经雕琢的青玉递给江漓儿,“姑娘心善,但红尘羁绊过多,恐命薄福浅,今日贫僧与姑娘有缘,且将这福玉赠与你,但求能助姑娘挡命之灾。”
那小小一块青玉,颜se古朴暗淡,看起来并不特别,也不值钱,但偏偏给人一温安定的觉,江漓儿本想拒绝,却又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
刚谢说“多谢师父”,江淮安已不耐烦的拖着人走了,“快些吧漓儿,母亲都主持都已经走远了,咱们快跟上去。”
看着兄妹俩消失在小路尽的影,跛脚和尚忍不住摇喟叹一声,“孽缘啊……”
等走得远了,江淮安冷哼一声,“什么赖和尚,说话疯疯癫癫的,要我说,妹妹你赶把他给那东西丢掉,别平添晦气。”
江漓儿敷衍的应了声“是”,却默默攥了手的青玉。
她冥冥有一些奇怪的应,或许自己正在朝着那和尚所预言的命运轨迹前行,且无法挣脱,无能为力。
真胡思想着,众人已随主持走到一安静的小院前。
因金龙寺地城郊,常有王公贵胄过来礼佛上香,因而特备几个安静的小院,方便贵人临时歇息或短住。
江家被安排的这一靠近后山泉,风光最好,又毗邻主持的院,位置极佳。
相国夫人自然住在主屋,江淮安江漓儿两兄妹则分别一左一右住了两侧厢房。
“劳累一路,你们且去各自房间好好休息,晚一起去斋堂用饭。”吩咐过后,相国夫人由丫鬟们服侍着回了房间。
江淮安又让各自丫去房间铺床收拾,等只想兄妹两人后,才偷偷将江漓儿拉到一边,从怀里掏一个香膏样式的盒到江漓儿手,“妹妹,你回去用这个膏抹一抹面,晚上也别睡太si,等哥哥来找你。”
江漓儿拿着香膏盒左看右看,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江淮安珠一转,“你不是了吗?这是专门为你寻的消的药膏。”
又嘱咐她一定收好,“你待会自己先抹一,晚上哥哥再亲自替你上药。”
等江漓儿后,两人这才分开。
天se将晚时,相国夫人带着儿nv去斋堂用过晚饭,又到了主持院听佛经,途吃茶时,小僧不小心将茶打翻在江漓儿裙上,相国夫人便让她先行回院更衣休息。
回院后,时辰也尚早,正是华灯初上,林虫鸟争鸣,江漓儿想着天难眠,又素闻金龙寺风光绮丽,来了多少次也没好好逛过,便起心夜游。
金枝为难的劝说,“这寺往来人嘈杂,怕会惊扰了姑娘。”
江漓儿仍是小孩心x,闻言便撒起来,“咱们院僻静,想来不会有生人误闯,再说我也不走远了,就去后面泉逛逛就好。”
“那好吧。”金枝也只得同意,刚提了灯准备随她往后山去,江漓儿却突然想起哥哥说晚上要来给自己上药的事儿,便主动接过了灯,“我一个人去吧,你在房间里等着,若哥哥来寻我,便让他等我一等。”
金枝本是说什么也不敢放江漓儿一个人去的,但一听说江淮安要来,又想起白日车上的猜想,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那姑娘可小心儿。”
江漓儿应,提着琉璃小灯了院门,直往后山泉走去。
因在寺,一景一都打理得格外古朴野趣,拾阶而上,一片七里香投的y影,隐隐月光。
江漓儿沉浸在香,走得很慢,约莫一炷香后才终于到了泉,叮咚,连带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
她一时兴起,将琉璃灯挂在一旁的树桠上,挽起袖,手探拨清泉,只觉沁人心脾,白日赶路的疲累也一扫而光。
瞅四无人,正想脱了鞋袜浣足,一人影突然从天而降,径直砸泉池,四溅,将江漓儿吓了一。
正要撒就跑,却突然听得那人痛哼一声,喃喃喊了句,“救……救我。“
江漓儿脚步一顿,心想:这里四无人,若我不不顾,只怕他会si在这里。
于是大着胆回,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人从泉池里拖到了岸边。
借着灯光细看,前这年轻男不过二十左右年纪,生得端正好看,上所穿也是一等一的昂贵布料,想来份非富即贵。
满脸涨红,双目闭,已是气多气少,不知伤得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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