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游生物 - 第八章 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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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德公园旁的这乔治亚时期公寓价格不菲,严烺当初买是考虑它离严盛夏的学校近,来回方便。公寓延续了上一任业主的洛可可风,没多大改动。余知崖门之后就看到繁复奢华的浮雕天板和宝蓝天鹅绒沙发,犹如穿越到十八世纪某个贵族房间。

    非常奇特地契合严盛夏。

    “客卧每天都有人打扫,很净的。你晚上住这里吧?”严盛夏扯扯他单肩背的旅行包,想要让他放

    余知崖没有订酒店。他也没来得及去想订酒店这事,脑里就担忧着严盛夏,怕有任何意外发生。但他以前没有去过严盛夏的住,更别提住在他那里,因此很有些犹豫。

    严盛夏怕他要走,有些心急,直接从他肩上卸旅行包说:“我去旧金山住你那里,你来敦住我这里不是正好嘛!而且,而且,”他急生智想了个理由,“我还没和你详细说过丁楠赌博欠债的事呢!你不是帮他还了20万磅吗?哦,不对,你是借给我的。你等等啊,我还要写欠条给你!”

    他转想要去找纸笔,被余知崖拦住了:“不急。我晚上住这里。你白天吃东西了吗?”

    “没有,丁楠吃了。我让他别吃他还说没关系。我怕那些里有什么药成分。”万一被迷,说不定就会被装上船卖到哪个暗无天日的世界角落,永远回不来。严盛夏还是很有自我保护意识。

    余知崖表扬他:“得很对。这样,我去厨房吃的,吃完饭你再去洗澡睡觉。”

    严盛夏听他留来很兴,转又疑惑地问:“你会饭了?”

    “不会。”余知崖扔他和旅行袋,施施然走向厨房。

    英国号称洼地,最不缺各,保姆每天都会在冰箱里存放一些。余知崖挑了披萨、卷和酱面放烤箱,二十分钟完成。

    严盛夏吃饭时已经开始打哈欠。这一天对他实在太累。从早上八多到晚上十多,他先后经历了震惊、害怕、恼怒、张,还有见到余知崖后的兴奋与忐忑。大脑已经发警告疲惫不堪,抗议着要休息,只是全靠想要和余知崖多呆一会儿的贪婪念撑着。

    等他一吃完饭,余知崖就让他去睡觉,说赌债那些事明天再说,他不走。

    严盛夏听到承诺,安心回了卧室,洗漱完睡觉。他睡着得很快,醒得也很快,不到一小时。房间的遮光窗帘效果很好,什么都看不见。严盛夏心底的各绪被慢慢放大。后怕、张、无助、担忧……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已经被装了某艘船的船底,正被运往某个贩卖人官的角落。

    他惊惧地打开灯,坐了起来。余知崖,对了,余知崖在这里!他床,穿上拖鞋,疾步往客房走去。

    客房的灯意外亮着,余知崖正坐在床看ipad。严盛夏微微着气叫了声:“余知崖!”

    余知崖抬起。昏黄的床灯映他的侧脸,好像永远那么沉着冷静。

    “怎么了?”他放ipad。

    严盛夏走了去:“我睡不着,能不能在你这儿坐一会儿?”他穿着短袖薄棉睡衣和短的四肢。

    余知崖将被挪了过去,空半张床:“坐吧。”

    床垫明显往沉。严盛夏盘起双,对着余知崖,手肘撑在膝盖上,有些愁眉不展。他的绪总是很明显。

    余知崖其实有预料到他的“后知后觉”。严盛夏从会所来后,没有提过白天发生的事,只是计较着丁楠让他丢脸。但余知崖昨天半夜接到他电话时,能听他话音里的恐慌与张,这几十个小时严盛夏必然是不好过的。

    严盛夏在绪上是个非常迟钝的人。别人小时候一打针就哭,他打针时愣愣的没有反应,等护士推完药,针都离开了手臂,他才哇哇大哭起来。大了也是。时有一次和人打架,不敢通知家人,就叫了余知崖过去。从学校来余知崖问他有没有事,他说没事,第二天早上起来一拉,叫:余知崖,好疼。一看小上好大一片淤青。

    这迟一拍的格总是让他很吃亏,因为事过去就过去了,没有人会等着他绪延迟然后再来安他。小时候赵雪莹夫妻丢他不,他也不会哭,一家人就觉得他很乖。等他绪上来泪汪汪,保姆阿姨以为是玩玩不开心,丝毫不会想到他是因为爸妈走了才哭。

    后来有了余知崖就不一样。余知崖很早就看他慢一拍,会耐心等着他绪慢慢上。有时可能几个小时,也有时可能一两天,等严盛夏自己觉不好时,随时随地都能找余知崖说那些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的事。

    就像现在。

    “早上我还在睡觉,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丁楠昨天晚上输了好几万,问会所借钱还不,连带之前借的差不多有20万。丁楠不敢打电话给他爸妈,就打给了丁笙。丁笙没接他让人打给了我,说想到能借钱给他的只有我。他说的很可怜,什么被几个人扣住了不让走,害怕自己会被打死,让我能不能过去帮他还钱,我怕他真的被人打死就去了。”其实丁楠还和那些人说了严盛夏是他男朋友,但严盛夏不想提。

    “丁楠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有两个男的看着他。有一个看到我问我钱带来了吗?我说我银行卡有每日额度限制,不能超过5000,能不能分期还。那个人不同意,说丁楠之前也这么说,人一走就没好好还过钱,这次必须一次还清,还不就把丁楠卖了抵钱。我没有办法,只好打给了你。”

    这话都是恐吓欠债不还赌们的惯常手段,小孩们很容易被吓唬住。但余知崖觉得严盛夏独自去地赌场并不是个好决定:“次发生这事,提前和我说,别自己擅自过去,我不一定……”

    不,次还是别发生这事了。他改:“丁楠要是再打电话问你借钱,给我来理,不要自己去。”

    严盛夏的后怕绪还没完全过去,可怜地问他:“给你?你还我啊?”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他了?

    “我没说过不你。”

    他是没直接说过,只不过余知崖结婚那天,严盛夏自己打电话给他,噼里啪啦说让他以后不用再遵从爷爷的吩咐,继续“看着他”了。那时候余知崖没有反驳,严盛夏就当他默认了。再后来那两年,余知崖没有联系过他,严盛夏也没联系过对方,他以为对方听懂了当初他的话,再也不他了。

    现在余知崖这么一说,严盛夏反而有些委屈,嘟着嘴抱怨:“你是没说过啊,那你后来不是也没过我么?”

    余知崖落在他上的目光有些沉:“是你说的自己成年了,不需要人了。”

    那他不是不想再当余知崖里的小朋友了么?后来他了两年时间才发现,其实当别人里的小朋友也很不错,至少有人……

    严盛夏着被角嘟囔:“我年轻啊,以为不用人了。其实我就一个二十不到的大学生,又不知社会复杂人心险恶,要不是你来我可能就被拐卖了,你怎么忍心不我?”

    词夺理像极了十几岁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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