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游生物 - 第七章 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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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享乐会所——庄赫平已经霍澜山的意思,改名暂定为安雅会所——来后,余知崖叫了租车,先送丁楠回公寓。

    严盛夏不乐意和丁楠坐一块,拉着余知崖坐后座,让他去副驾驶。丁楠上车后,苦哈哈地求债主:“钱我一定会还你的。我爸每个月给我5000磅生活费,到时我每个月还你2000磅。你先别告诉我爸,求你了求你了!”他双手合十在额上,装拜托的姿势。

    严盛夏小脸绷,觉面都丢光了。2个多月前他还在余知崖面前丁楠有多不错,现在当场被打脸,直接社死。

    丁楠见他无动于衷,双手抬得更:“拜托拜托,看在我们好过的份上,求你宽限,我保证一定会把钱都还给你!”

    严盛夏气得一脚踹在他椅背上,咬牙切齿:“谁和你好过了?别给我瞎说。”他双狠瞪着丁楠,本不敢看旁边。太丢人了!

    开车的大爷回看了他一,想要提醒什么,余知崖先声了:“抱歉,他弟弟刚输了20万磅,他太生气了。待会我会多给您车费清洗椅背。”

    大爷一个猛刹车,目瞪呆地问:“多少?20万磅???”

    “是的。”

    大爷鄙夷又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丁楠一番,然后转低声骂了句脏话。

    丁楠那呆还在嘟哝:“我又不是他弟弟。要是他弟弟就好了,都不用还钱。”

    他不提那一茬还好,一提那一茬严盛夏就更来气,狠狠咬着后槽牙问:“你之前追我,是不是想着让我帮你还债?”

    丁楠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之前只欠了他们3万磅,自己能还。我哪知他们利息会算那么……”

    赌场不借利贷还不如改行去银行!

    严盛夏忍不住骂:“你脑是白痴吗?!”又瞬间想到自己找这个白痴当了两天男朋友,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丁楠见他这么生气,没敢再说什么,转过臊眉耷地窝在座位里。二十分钟后,租车停在一座公寓楼,丁楠自个儿默默了车。走了几步,他听见严盛夏在背后说:“这个月开始每个月还我2000磅,银行卡我发给你。”一回车窗已经拉上,看都不乐意再看他一

    丁楠刚才在车里盘算着问谁去借钱还债,现在烦恼一解决,心里“嘿嘿”得傻乐了几,想着两天的“男朋友”真没白当。

    租车重新启动继续往东走。之前一路有丁楠搅局,严盛夏没和余知崖说过话,看他一都不敢。他现在一边想把脑袋埋里当无事发生,一边又觉得余知崖来敦了真好,大脑分裂成了两半。唉,要是没发生这件事,余知崖只是纯粹来看他,严盛夏觉得自己会开心一百倍。

    几分钟后,余知崖先打破了沉默:“丁楠,男的?”

    “啊?”严盛夏的脑没转过弯。顿了两秒,他转疑惑地问,“我没和你说过?”

    “没有。”余知崖觉有些一言难尽。前年他老板将沈屹原介绍给他,说是他男朋友时,他一秒接受。严盛夏却不一样,他甚至觉得20万磅的事都没这个让他更匪夷所思。

    “早知不和你说了。”严盛夏一脸懊恼。

    余知崖抿了嘴:“抱歉不小心知了你的隐私。”

    “什么隐私?明明是丑闻。”

    ……

    余知崖跟不上他的想法,皱眉问:“你觉得喜男人是丑闻?”

    他在说什么?

    严盛夏呆愣愣地回:“看上赌狗不算丑闻吗?”

    余知崖突然笑了一声,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抚:“不算,是他的错,和你没关系。”

    反正说都说来了,严盛夏也不装了,垂着肩膀向余知崖倒苦:“我这辈光都没这么差过,好丢人!之前还和你说他有多好多好,实际就是个赌狗。你笑我吧,反正我光没你好,能找到言言这样的人。”

    他垂丧气地坐着,嘴角往耷拉,沮丧又有些可怜兮兮。三月的敦依然冷,他照旧只披着件米黄风衣。衣服白天放在会所沙发上被压过,领肩膀的折痕依稀可见,在车灯照耀衬得有些落魄。

    余知崖这番奔波过来,焦虑、恼怒、心疼、无奈各绪都有,唯独不可能是来笑话他。

    “我没有笑你。”余知崖的手从严盛夏背后挪,放在坐垫上,碰到严盛夏的指尖。两人似乎都没意识到什么,维持着小拇指微微相勾的状态。

    “我以为,”余知崖尽量想用温和一的词,“你不想让我知你喜一个男生,或者说……”

    “等等,”严盛夏伸手让他暂停,“我没喜他。”幸好没喜,要不然就成了他人生大污了。

    余知崖再次觉得跟不上二十岁年轻人的思维,挑眉问:“他说你们往过?”

    “对啊,就两天。上次不是和你说了,看他条件不错才答应试试看的。还好只是试试,要是过一两个月让我知他是赌狗,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他皱了皱鼻,很像余知崖家里以前养的那条金,闻到不喜的东西一脸嫌弃。余知崖凭借他多年的逻辑思维和缜密心思,终于得了一个结论:严盛夏和一个不喜但条件还不错的人往了两天,在发现对方是个赌狗后,唯一的觉是丢脸丢到家了。

    确实很,一言难尽……

    然后他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其不意的问题:“如果丁楠不是赌狗,你是不是会和他一直去?”

    答案意料之:“不知。”

    但过了一会儿,严盛夏又改了:“可能不会吧,我又不像你喜言言那样喜他。老实说,他还没我们家小绿。”小绿是严家养了二十年的草,严盛夏对他

    这是他第n次提到余知崖和方妙言的。余知崖想说我们没那么好,不然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但他又觉得没必要。严盛夏对他的私生活并不兴趣。

    严盛夏的公寓离丁楠家不远。大约二十来分钟后,租车停在了海德公园旁一幢纯白的乔治亚建筑前。余知崖先前说好的,多给了一倍的车费,当椅背清洗费用。

    两人跨上台阶,打开前门,乘坐老式电梯上三楼。严盛夏先前一直沉浸在丢面绪里,这时突然醒悟到余知崖先前的意思。

    “我之前没告诉过你丁楠是男的?”他抬问余知崖。

    两人并排靠在栏杆边,余知崖觉严盛夏比夏天时又了一:“没有。”

    “那你歧视同恋吗?”

    余知崖笑了:“当然不会,不然我可能早就辞职了。”毕竟他上司就是。

    轿厢里的白炽灯比车灯亮很多,一转就能看到严盛夏漂亮得犹如黑碧玺的眸。很,也很锐,现在还有小得意。

    “余知崖,你是不是很介意我没有告诉你我喜男的?”

    余知崖避开视线,清了清咙,否认说:“没有,这是你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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