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栖寒的声音越说越低。提到他父亲柳东云,他的心就冰冷地沉了去。
柳东云想来并不喜他。十几年来,好好与他相说话的时候并不太多,大多数时日只是冷冰冰地考校他的读书与功法。然而,他也确实是柳东云唯一的儿,合宗唯一的少宗主。
“……我在送去韩姬那边的汤里了毒,我没有想到,那天我爹居然去了韩姬那里……”
在发现自己闯大祸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少年隔着窗,看见了韩姬吐着鲜血倒的尸,与他父亲依旧俊但僵冷苍白的面目。
弥天大祸。
他成了弑父的恶徒,成了杀死宗主的罪人,千刀万剐也偿不了他的大罪。
少年惊惶失措,天地一瞬间裂成了无数碎片。
在他寻回自己的神智的时候,他已经披着发,赤着脚,跑了合宗。
他不敢去承担那个毒害宗主的后果,他也不敢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我恨他,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他……”
伏在陆清洵温的背上,柳栖寒终于再也无法抑制,满脸泪,啜泣声。
“我母亲早死了……我原本就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他又被我亲手杀了……”
”天底没有哪里是我能去的地方了……“
陆清洵也被这个故事惊得怔了,颈侧的泪一落,又被寒风得结成冰壳。他咬咬牙,把后哭得颤抖的纤细又往上托了托。
”……有我呢。“他终于定决心。”你不想回去,以后就跟着我。”
柳栖寒抱住了寒风里跋涉的少年脖颈,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不可靠却又如此可靠,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冲动胡闹又这样让人安心。
他听见自己重重地“嗯”了一声。
如果真的能从雪山去……
如果真的能从雪山去,他就再也不要回到合宗那噬人不吐骨的兽了。
以后,就和这个人在一起,住在哪里都行,在江湖上四漂泊也行。
他可以有一个新的亲人了。
他还没从满腔的酸缓过来,又听陆清洵说:“我把你当我亲妹妹!”
柳栖寒“呃”了一声,把脸埋在了少年背脊上。
和这个人在一起自然很好,但是,兄妹关系,未免……
但,什么关系都以后再说,先从这严寒彻骨的雪山去,才是正经事。
陆清洵比柳栖寒大两岁,骨也结实。然而,毕竟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背着柳栖寒从夜走到天明,脚步越来越沉重起来。
而柳栖寒慢慢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太有了。
他质原本就不佳,灵息又被楚老锁了,在周运行不畅,又折断了脚骨,趴在陆清洵背后不能活动,一整天的时间,他几乎已撑到了极限。
……冷。
他冷极了。
寒风卷着雪,无休止地割在脸上。从寒冷到刺痛到近乎麻木,柳栖寒觉得自己连睛都不太想睁开了。
昆仑雪岭,冰终年不化。大妖将他们随手一丢,也本没有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脸庞,四肢,无一不被彻骨的冰寒所笼罩。天地间居然还有一块地方是的——是那背着他,一步步跋涉的少年的背脊。
“我……真的不行了,你把我丢吧……”柳栖寒轻轻地说。
“除非我死了。”少年死死咬着牙,他现在腰都不太能直起来,几乎把全力气都压在了折来当手杖的木枝上,仍在一步一步勉迈着。忽然之间,手里的木枝一折,他膝盖一,整个人摔在地上。
柳栖寒被他摔了地,觉自己骨碌碌地了几圈,却竟没觉得半丝疼。
连方才还痛得彻骨的脚踝,好似也不疼了。
“小姑娘,你……小姑娘!”
陆清洵的声音猛地惶急起来,他猛烈地抓着柳栖寒摇了几,柳栖寒极勉地眨了眨,视线已经模糊,那张俊秀的少年脸孔在他前忽大忽小、忽近忽远,从那张脸上的神,柳栖寒猜的,自己的脸一定很吓人。
他想说,却说不,无力地闭上了睛。
“别闭睛!”少年猛地又把他拖上了后背,想想又不对,竟将自己的单衣也解了,带着一残余的温度胡地裹在他上,自己只留了一件连臂膀都遮不住的小衣。
”到底哪里能去……“陆清洵急得好似锅上的蚂蚁,又走两步,忽然一咬牙,脚一转,竟冲着那不住落着劫雷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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