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折寒花 - 无奈与不安

    “你怎知是本？”悯月有些好奇，她嗅了嗅自己的袖，并没有特殊的香薰气味，自已也没佩过什么有异响的饰，可他总知是她。

    “殿在那边应是最尊贵的。”谢言冷不丁冒这句，然后便又不说话了。

    “殿，药材和纱布都备好了。”侍女同她汇报。

    谢言张了张，他好像犹豫着要不要会所来，结果还是说了：“殿的脚步声与侍女们不一样。”搂金的鞋底踩在地上声音理应会有所不同，但他居然连这都能听，悯月还是惊讶的。但她也没说什么，在他边坐，将玉簪递到他面前。

    “西没你想的那么差。”悯月也不是擅安人的人，但同他说说实话倒也无不可：“虽然天来的晚些，但州府从不会短公主府的炭火，有雪有鹿，人也比这边简单。到了之后本会替你安排好住和人，那边的人用着比京的放心。”

    发的事倒是一直没同他说过，这两日都没空同他好好说过话。

    “殿若是救活他，反倒是他欠着殿的了，就是收用了不也好。”老还在添油加醋。

    “本帮他这些，是因为觉得有些相似啊，我们都觊觎过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摔来之后差一连命都没了……那个时候，只有他站来帮本。”悯月轻轻说。

    时间还是太赶了，发当日勉把行李收拾妥当，人们是将他了冬衣里，很是勉，因为她知里衣面是一层又一层的药膏绷带。他本无力支撑一厚重许多狐裘，便是抬上了车也只能靠着坐垫，一副摇摇坠的样。

    年关里还着雪，外又冷又，可便是这样的天气，悯月却也还是赶着要走的，因而府人们忙不停的准备着。路上想让车里不冷，就要多拉上两车的银丝炭，想要车在山上不颠簸，便得将车多包裹上两层革，还要备上足量的纱布草药，要准备的太多太繁杂，她便连在京访客的礼数都省了，无论谁上门都是避而不见。

    悯月一脸苦相：“别取笑本了，救命恩要还而已，他若是能好起来，想去哪里本为他安排，只是现在没法。”

    “知了，去和徐大夫说一声，后日早晨便启程。”她将几件太后娘娘御赐的首饰从锦盒挑来，她没准备把这些礼带走，发生过那么多事，就算如今她已经没理由再恨那一位了，但总归还是不喜的。

    但如今回想想，这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卑贱，手段那么狠厉，永远都不可能攀上那个位置，还不如早早脱的好，谁当皇帝不是一样，不至于把自己成现在这样。

    他们都是被这片权的泥沼卷的溺者，她失去了母妃，他失去了睛和手脚，什么都得不到，只有噩梦会留，却还会恐惧如果连这些刻骨铭心的伤都失去的话，自己真的会变成无依无靠的浮游，这样的人生真是太悲惨了。

    侍女多问了句：“那谢公？”

    “谢言，离京一事本已经定，无论路途会发生何事，本回照顾好你的。”这也是字真心的实话，她希望他能信，可谢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抬。

    谢言能听见人屋，朝她的方向偏了偏：“殿。”

    推开房间就能闻到一苦涩的药味，谢言靠坐在床上，是让人扶着起来的，他是没法床行走，但总一个姿势躺着也是不好的。

    为了不被闲杂人等注意到，天还没亮悯月便安排着发了，城之前她会和他同乘，即便是最不受待见的公主，想来

    越是这么合计，她就越想早些回西了。盛京城也好、皇也罢，虽然这里是她大的地方，但对悯月来说，这里从来都不是家。

    “何故送我这些。”他冷笑，手指微动了动，似是想抬手去摸玉簪，可腕上缠着数层绷带却还是的厉害，本无法抬起。

    “殿喜他？”老笑的怪恶心的。

    悯月也停了话，她放簪，安安静静看他。

    只是觉得他带着应当是会好看的，她并没有多想什么：“我们要城了，得将谢公你收拾好才行。”这些话也不假，他现如今衣衫敞着，发也披散着，怎么看都不是能门的模样。

。”

    徐大夫见状不再玩笑了：“丑话说在前殿，现在走他也许真的会在路上颠死，不是跟您开玩笑的。”

    “这个送给你。”她说，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多说了两句：“白玉簪，上面刻了凤竹和玉燕。”

    看上去离京这件事并不会让他心变好，可悯月想不这里还有什么让他留恋的事，皇兄背叛了他，家族抛弃了他，府朝与他亲近之人一个都没保住命，就连御赐的财帛田亩也被悉数查封，他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真真切切同他说过，救他是为了还当年的恩，他不信。她改说要他面首，他却轻而易举便信了。她虽然觉得麻烦，但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会多那么七八心，因为原本在这盛京之，就不会有人想说实话、敢说实话。

    “……说什么蠢话呢……”悯月摇摇，他是谢言，过去是东少傅，不择手段在东爬到那个位置，甚至有人以为他终能上宰相之位。

    “自然是随本回西。”悯月伸手挽起他垂在脸颊边的散发，绕成发髻将簪去，确实是合称他的颜，君如玉，堪佳人，只可惜这里既没有君也没有佳人，只有一个被外放的宗室公主，和一个被贬为的罪臣。

    自己人的动作都快，徐大夫也合，他将谢言一路上所需的方细无遗的列了来，还特意告知人们他乘的那辆车需得封窗。老人家虽然格古怪了些，但照顾起病人来从来都让人放心。

    “别开玩笑了。”悯月往桌上一趴：“你也看到了，我们得赶快走，不然次真带着圣旨来，本就保不住他了。”

    悯月闭了闭睛：“你尽力吧……”

    “走？”谢言顿了顿，他的手顿住，缓缓问后话：“是要去……”他没问完，因为他猜得答案。

    母妃被赐死的时候，她原本也是要跟着一起死的，他跪来求太救她，明明在那之前他完全没有受过她的恩惠。原来贴在边的人也会背叛，不相的人也会对自己好，她是不想得罪皇兄没错，但是更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呵……”他别过轻笑，恰好躲开她的手，松散的发髻复又散开，枯槁的乌发遮掩了他半边脸。

    “本去说吧。”悯月翻捡首饰的手顿了顿，而后她将一支男用的白玉簪从盒取了来。上好的羊脂玉温莹白，原是母妃为她准备的，悯月用不上便留在了京府邸，现在似乎能送去了。

    其实也没必要见，大多是在新朝受了冷遇的人，一丁儿门路都没有了才会想起来拜她。又或是那些成日在里玩牌九逗鸟雀的妹，过来心疼一她远封边郡，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每个人都将笑脸挂在脸上，像是人面似的没有丝毫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