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声音就在假山外,主仆二人大气都不敢,直到对方消失才默默松一气。
“……说不了,怪难受的。”贺嫣眉皱。
这条路是不能走了,谁知走到前面会遇到什么人,琥珀只能搀着贺嫣原路折回。然而对方似乎已经料到,她们刚走了一小段路,便又隐约看到有人堵住了回去的路。
“我这副样回去,就全完了。”贺嫣咬牙。
“还在生气了,”祁远失笑,“你去将她请过来吧。”
贺嫣离了正厅后,丝竹声也被抛在后,只觉瞬间清净。她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全靠琥珀搀扶才能慢吞吞往外走,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小!”
祁远勾:“总算是笑了。”
她们在漠城时整日疯跑,什么腌臜事都见过,自然明白‘有东西’是什么意思,再看前方空无一人的路,隐约却有人影窜动,便什么都不必说了。
、酒很快摆了满满一桌,歌舞丝乐齐上阵,小辈们以祁远祁为首,各持酒杯上前祝寿。贺嫣的酒杯也被满上,端起来时并未注意到丫鬟慌的神。
回不了走不得,两人彻底被堵在了路上。贺嫣药效发作,绵绵地靠在琥珀上,琥珀心急如焚,却一办法都没有。
太静了,静得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可怎么可能呢?即便沈家大分人和宾客都在正厅,路上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吧?巡守的侍卫呢?各院落间的指路小厮呢?
贺嫣了,蔫蔫的。
虽然贺嫣这阵在京都闹不少事,但对于大分权贵人家而言,仍然是个不可多得的香饽饽,纵然她声声说心里只有沈知珩……大家都清楚,以沈知珩的与前程,万不会对她有兴趣,所以她所谓的心仪本不重要。
“人呢?”
贺嫣看一主位,除了主家几位还有祁远和祁,而祁就坐在沈知珩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假山外传来一轻微的脚步声,贺嫣默默咽了,纤细的手指在地上摸来摸去,最终死死抓住一块石。
“怎么了?”沈荷殷勤地凑上来。
“到时候孤去给你作证。”祁远看向她。
“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祁远无奈。
“怎么了?”祁远瞧她的不对,忙问。
沈荷咳了一声:“也许是她拿错了烈酒。”
“他哪有你说的这么无耻……”祁远失笑。
贺嫣嘶了一声:“这酒好辣。”
“接来该怎么办?”琥珀小声问,“我们回寿宴上吗?”
祁远嘴角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倒是沈知珩另一侧的祁,虽然不知前因后果,却还是因为沈知珩话里的熟稔绞了帕。
“愿大伯母天天开心、日日兴。”前面那群人把祝寿词都说了,贺嫣没了词儿,只好俗些。
贺嫣见他不帮自己,顿时圈一红,吓得祁远赶安抚:“知珩就是这么无耻,我们不理他了!”
本就是个小曲,也无人在意,只是贺嫣回到座上后,越来越不对劲。琥珀见她坐立难安的样,不由得凑过去低声问:“小,你怎么了?”
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哪坐满了?贺嫣心里嘟囔一句,却在对上沈知珩的视线后,果断选择了旁边的桌。
贺嫣打起神应酬:“还没有呢。”
贺嫣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顿时乐声来。
大的影倏然现,她攥着石朝他砸去,却在一瞬被攥住了手腕。
贺嫣猛地抬,对上熟悉的睛后顿时心绪一沉。
贺嫣不好意思地看向他,无意见对上沈知珩的神后轻哼一声。
沈知珩扫了他一:“不计较,就不记。”
正左右为难时,贺嫣不知哪来一力气,拉着她就朝后院跑。那些围堵的人似乎没想到贺嫣会突然改变路线,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来追。
琥珀心急如焚,却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咬着牙将人扶起来躲到假山后。
“没看见,是不是往那边去了?”
“贺小落得愈发标致了,也不知可有许人家?”副桌上,贵夫人笑呵呵地问。
祁轻咳一声,压低声音:“你想不想让沈大人彻底摆脱贺嫣?”
琥珀心里一沉:“小……”
“可有想过找个什么样的?我家里有个侄,生得英俊不说,读书还好……”
贺嫣一气,半晌才艰难开:“我那杯酒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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