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们的手指 - 分卷阅读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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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当他走过去,发现本不用他结账,贺音徐小朋友面前摆着的各饮料全是其他客人请的,一杯杯都是满的,喝都喝不过来。

    钟关白随叹了一句:“想当年,小爷我往吧台一坐,也有这个效果。”

    陆早秋淡淡:“阿白,你好像很怀念。”

    “咳,不。”钟关白严肃,“我当年就十分痛恨这轻浮的派。”

    陆早秋看他一:“是么。”

    突然间,钟关白依稀想起来一副模糊的画面,好像在黎的时候陆早秋也这样请他喝过一杯矿泉

    “陆首席你听我说!”钟关白的求生从来没有如此烈过,“是这样的……有格调的正经人都是请人喝矿泉的,低级趣味的人才请人喝这些颜奇怪的饮料。”

    陆早秋挑眉:“原来是这样。”

    钟关白为自己了一把汗:绝逢生。

    贺音徐听到两人的声音,转过来,睛微微一亮,上站起来问好:“钟老师,陆老师。”他大概是那从小就习惯于在家里等大人回来的小孩,听到钟关白有事要理,于是一等好多个小时也没有再打一个电话。

    钟关白斜瞄那一排饮料,调侃:“小贺同学你今天日过得很滋嘛。”

    “我没有喝。”贺音徐看了一酒吧的钢琴,“我觉得他们请我喝饮料是想让我弹琴,可我今天不想弹。”

    小贺同学你真是太纯洁了,钟关白想,没有人在酒吧请喝饮料是为了让人家卖艺。

    “小贺同学,你可能得想想怎么跟你daddy解释。”钟关白瞥见四周打量的神,于是用一极度讨人嫌的,“你看,这是公共场所,你现在又有小名气,肯定被人拍了照片,要是打开手机,说不定已经能看到‘某H姓少年钢琴家竟独自在酒吧买醉’的新闻了呢。”

    “阿白。”陆早秋看钟关白一神里带着“不要”的意味,钟关白立即摆一副符合社会主义心价值观的优秀姿态,对贺音徐说:“贺音徐小友,你饿吗,我们找个适合青少年儿童的地方吃午饭吧。”

    两大领一小上了车,贺音徐一个人坐在后排,闷声:“钟老师,其实就算有负面新闻,也不用想该怎么对我父亲解释,他现在……应该没有时间我。”

    钟关白从后视镜里看贺音徐一,发现后者看着窗外,很落寞的样

    哎呀,小朋友总是需要很多和关注。

    “小贺同学啊,”钟关白一边开车一边当心灵导师,“你看,贺先生现在每天都比从前兴,这不是很好嘛。”

    “是很好,可是……”贺音徐有些难堪,“钟老师,可能是我太自私了。”

    “你希望他的兴是因为你,是吧?”钟关白一脸了然地,“可是小贺同学,你要知,每个人对不同的理解和表达都是不一样的,你不能这么去比。贺先生对你,那是父亲对儿的方式,贺先生对老师,那是……”

    钟关白一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贺玉楼与温月安的关系,那太复杂。他从后视镜里看一,发现贺音徐正地等着他的后文。显然,贺音徐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他们那是亦师亦友,亲如兄弟,是知己……嗯……”钟关白想到那本回忆录,心有些闷,大约也是敬畏,便不敢继续用寥寥数语论断两位先生的一生。

    他自觉不是当导师的料,便赶神示意坐在副驾驶的陆早秋:陆首席,救救孩

    陆早秋想了想,说:“小贺,是这样,分类与概念的提,总有一些局限。”

    贺音徐不太明白,陆早秋便举了个了个非常浅显的例:“学界普遍把莫扎特看古典主义音乐的代表,但不能说他的音乐里没有浪漫。”

    这是很好理解的,贺音徐,说:“我明白。”

    陆早秋继续:“小贺,类别划分的目的是找到一些共,帮助一个人更快地认识事。它到底是一主观认知,太过固,便成了傲慢与轻率,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人类的分类之。父母女、老师学生、偶伴侣、兄弟妹、亲戚朋友、陌生人……如此关系,也都是主观分类,有分类便有边界限定,而真实的人、真实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能被限定的。”

    “对对对。”钟关白十分不要脸地补充了一个他自己的例:“没错,小贺同学,你看,比如我吧,就是陆首席的伴侣、朋友、校友、伴奏、学生……再并上心肝宝贝儿。”

    他说完,还得意洋洋地反问陆早秋:“陆首席我说得对吧?”

    陆早秋淡淡:“次发言前先举手。”

    嘴上这样说,却满是

    贺音徐低着,抿不说话。

    陆早秋极有耐心,接着:“小贺,我对你说这些,不是为了与你讲对错,你可以不认同。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阿白的关系不是世界上占多数的那一类,但是我们尚且有一个类别可分,所以我们是有归属的,至少在这个群,我们会被理解,群外也有人在不断争取平等的权利。即便这样,我仍怕阿白委屈。

    “而贺先生与温先生,没有选择任何一分类,他们一生过得辛苦,归属不过彼此,你若能谅,他们也会轻松些。”

    钟关白慢慢把手覆上陆早秋的手背,偏凉的肤反而让他觉得温起来。

    陆早秋并不喜说教,他在学院也是那专业派教授,评价学生只看实力,是大环境难得的不把意识形态放在重要位置的人。

    此时说了这么多,也是因为这些人、事都与钟关白有关。

    这么多年,但凡与钟关白有关的,陆早秋都亲力亲为,看得比自己的事更重要。

    贺音徐认认真真听了,想了许久,睛便慢慢红了:“我觉得,我是个很糟糕的人。”

    钟关白由衷地安:“你只是琴弹得有糟糕,人不糟糕。”

    陆早秋平静地指一个事实:“阿白有时候也弹得糟糕。”

    钟关白:“……”

    是的,论琴技,现场大概只有陆早秋是真的没有人敢说一句糟糕。唯一算例外的,也不过是陆早秋听不见的时候,钟关白舍不得说,当玩笑也不行。

    “……陆老师说的,我没有想过,我该想到父亲很辛苦。”贺音徐想起他小时候,贺玉楼是亲自教文的,一遍地一遍地教,把他教到像在大的孩那样,说起文来不夹一个英文单词,写一手比学校文老师更好的字。

    其实不用贺音徐说,任谁看一贺音徐这小孩,都会知贺玉楼曾在教养上了多大心力。那不是朝夕之功,势必言传教,十六年如一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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