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们的手指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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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琴,甚至许多琴谱都和钟关白第一次踏这座房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钟关白从琴凳上站起来,凭借熟悉的记忆打开房的灯。

    他垂着跪在温月安的椅前。

    温月安说:“荒废了两年,不要想着一晚上捡回来。”

    钟关白应:“……是。”

    温月安对陆早秋说:“我不了阿白几年了,你不要把他坏了。”

    钟关白呼一窒,心痛得跪在地上不能动弹。

    陆早秋应了“是”,温月安又说:“阿白心。”

    温月安从不说重话,一句“心”已经是在说他意志不,钟关白怎么会听不懂。他艰难地抬起,哑着嗓喊了一声“老师”。

    温月安说:“书房的桌上有一幅字,阿白你走的时候带上。”

    钟关白跪着不肯起来,温月安说:“早秋,你带他回去。”

    陆早秋扶着钟关白从地上起来,钟关白看见墙上的老式挂钟已经指到十了,他不敢再打扰温月安,只好去书房拿字。

    书房在二楼,钟关白开了灯,开阔的一方桃木桌上,青纹白底的瓷镇纸压着一幅字。

    关山此行望归早

    白雪落尽仍是秋

    钟关白拿起那幅字,手指在“望归早”三个字的上方描摹。

    温月安这是在叫他回

    一句“白雪落尽仍是秋”是在告诉他现在回还来得及。

    钟关白将那幅字仔细捧在手上,关了书房的灯。他抬步楼,没走几个台阶脚步一顿,又返回书房,展开一张没写过的宣纸,用镇纸压好,磨墨提笔。

    白雪关山虽行远

    万死未敢负师恩

    他太久没有练过字,写得不好看,怕温月安更加失望,于是又将那张宣纸成一团,丢在垃圾桶里。

    等他捧着温月安的字楼的时候,隐约听见温月安对陆早秋说:“阿白喜什么,你一直是不手的,你着他……阿白是个好孩,他有时候看不清,忘了自己到底最喜什么,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你啊,不能看着他走,要叫他回来。以前他回我这里来,以后他回你那里去。”

    钟关白听了,“咚咚咚”几步跑楼梯,差把自己绊了一跤。

    “老师?!”钟关白惊疑不定地喊。

    温月安淡淡笑起来,“阿白太吵,我是老人家,不要来闹我。”

    钟关白这才微微松了一气,温月安说:“你们回去吧。”

    钟关白鞠了一躬,才和陆早秋一起去,走门的时候,他转轻轻带上房门,关门的一刹,他听见温月安轻声说了一句话。

    “人活一辈,只能一件事,哪怕负尽天,不疯不成活。”

    钟关白怔在原地。

    良久,门极轻的钢琴声,像卷着落的湖

    “老师在弹。”钟关白轻声说。

    钟关白抬起,琴声里的月光带着愁意。

    他把那幅字小心展开,借着月光给陆早秋看。

    “关山此行望归早,白雪落尽仍是秋。”陆早秋轻声念那两行字,微微动容。

    一关一白为,一早一秋为尾,正是叫钟关白回陆早秋那去。

    钟关白看着陆早秋,里是和从前全然不同的东西,他说:“早秋,我们去法国吧,就像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去欧洲巡演那次一样。”

    那是他们第二次一起跟音乐学院的响乐团去欧洲巡演,不演和排练的时候他们都住在一起,租一台钢琴,一起练琴写曲

    陆早秋将钟关白揽怀里,声音低沉而温柔:“好。”

    回到家,钟关白从屉里拿两份房产证,然后给喻柏打了个电话。

    喻柏接了,“白哥?”

    “小喻,赔完违约金,工作室还亏多少?”钟关白问。

    喻柏:“白哥你还是要走?!”

    钟关白:“你先说亏多少。”

    喻柏迟疑了一会,报了个天文数字,钟关白又从屉里摸两份汽车产权证,再算了算手上的票:“嗯,好歹攒了家,赔得起,还能给你们每人再发半年工资。”

    喻柏想说什么,钟关白打断他,“小喻,这么几年过来,我钟关白还是有几个朋友的,我会尽量把你们都安排好。”

    “我是担心自己没地方去吗?”喻柏几乎愤怒地说,“了半天你觉得我们都在担心自己的路?所有人都是在为你工作,白哥,你都这么红了,我们不能为你可惜?陆首席那不识人间疾苦的人觉得我们在娱乐圈追名逐利,庸俗,你也觉得?好,就算我们庸俗,但是这个世界就是靠着我们这些庸俗的人运转的,你赚的钱让多少人吃上饭了?你捐了多少钱慈善?没有名气,没有钱,哪来的这些东西?”

    钟关白一言不发地听着。

    喻柏一脑儿说完,却没得到回应,于是他气问:“白哥?你在听吗?”

    钟关白说:“我在听。”

    喻柏梗着脖说:“我说完了。”

    “小喻啊——”钟关白走到琴房的书架边,伸手,一册一册地去摸书架上摆好的钢琴琴谱,他从一摸到另一,手指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他收回手,低盯着指尖上的灰尘,说:“有心的慈善家里不缺一个钟关白。”

    慈善界不需要钟关白,是钟关白需要慈善。

    舍不得不去当救世主,不见得比舍不得名利尚几分。

    当圣母容易,当恶人才难。

    人哪,所有的境遇仿佛都是被生活所,受命运所迫,其实不过是舍不得。若锁腕便断腕,缚足便断足,世间哪又有什么桎梏牢笼可言。

    喻柏急得不择言:“白哥,弹钢琴的里,也不缺一个钟关白。”

    钟关白沉默一会,自嘲:“是。不缺。”

    喻柏还没来得及放心来,便听见钟关白一字一句

    “但是钟关白这个人,缺了钢琴不行。”

    钟关白说完,挂了电话。

    他放手机,站在书架边神。

    过了一会,他觉到肩上微微一沉,回过,是陆早秋给他披了一件外

    “陆首席,我们订机票,明天就走。”钟关白说。

    陆早秋说:“不要急,慢慢来。”

    钟关白摇,“我不能让你再失望了。”

    陆早秋在钟关白上轻吻一,“我没有失望。”

    钟关白看着陆早秋的睛问:“你看我弹得那么差,看我不练琴,看我变成那样,你也没有失望?”

    陆早秋底幽,满溢温柔,“那不是失望。”

    钟关白问:“那是什么?”

    陆早秋沉了一会,说:“大概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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