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们的手指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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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满意也就是个向不正常的儿,能力品摆在那,还是要承家业的,钟关白这儿吧,整个就一不肖得跟正统音乐学院的哪一位爹都不像,越倒是越像隔艺术学校的

    “不知。”季文台气极其夸张,钟关白几乎可以想象季文台啧啧摇的样,“可怜老温啊,二十年就收了一个学生,要是看见了估计得从椅上起来。”

    钟关白声音越来越低,“我一会儿给老师打个电话,要是他有空就去他家看他。”

    季文台哼了一声,“打什么电话,你老师还能去哪?赶去,我要是你,连夜就背两捆琴谱跪他家门请罪。”

    钟关白应了半天“是”,季文台才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钟关白对陆早秋说:“去看老师吧。”

    陆早秋应:“好。”

    温月安家在北京郊外。

    怕被媒看到,钟关白特地开的陆早秋的车。

    快开到郊外的时候,陆早秋接了一个电话,是喻柏。连着几天陆早秋的律师都驻扎在工作室,整个工作室又联系不上钟关白,喻柏几乎要疯了,万不得已才打电话给陆早秋。

    “陆首席,麻烦你让白哥接一电话。”

    “他在开车。”陆早秋了免提。

    钟关白一边开车一边故作轻松地说:“小喻啊,我手机让陆首席没收了。”

    喻柏:“……”他从钟关白的话里听了一类似已婚人士的骄傲劲儿,泛着比一般侣恋时更难闻的酸臭味。他觉得他主可能就是那束的类型。

    喻柏:“白哥,你能不能一会儿给我回个电话?”

    钟关白坦然:“你直接说。”

    陆早秋人的姿态永远在那里,他把免提关了,拿着手机放到钟关白耳边。

    喻柏不知陆早秋听不到,他寻思着这场景怎么都是陆妖后要亡我钟家王朝,我一开朝老臣当着陆妖后的面也要死谏。但这话他不敢说,只敢拐着弯小心提醒:“白哥,周要录节目。”

    钟关白看了陆早秋一,说:“我知。”

    喻柏:“那你——”

    钟关白:“律师在工作室?”

    喻柏:“一直就没走。”

    钟关白:“照律师的意见办。”

    喻柏急了:“这,白哥你是真打算走啊?”

    钟关白半天没说话。

    喻柏咬着牙又问了一遍,“是,真走啊?”他把那个“真”字咬得很重,哽在一般,好像就在等钟关白反驳他,告诉他那是假的。说到底,喻柏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钟关白会真走。

    钟关白气,闷在腔里,呼不来。

    他打着方向盘把车先停到了旁边的停车上,然后从陆早秋手上接过手机,在自己手里。

    半晌,他嘴角动了一,吐两个字。

    “……真走。”

    电话那也跟着静默了很久,半天喻柏才说:“……那我去理。”

    他说完话,却没有挂电话,听筒里只剩声。

    “财务那边可能要慢一。”喻柏艰难地说,他其实从钟关白的话里听了几分迟疑,他得抓住那一迟疑,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钟关白没说话。

    喻柏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应,又继续说:“……是张那边,她上个月离婚了。”

    张是工作室的会计,有段时间总是鼻青脸地来工作室,钟关白知她有个家暴的赌鬼丈夫,还帮她报过警,但现在听了她离婚的消息,钟关白嘴上却说不一声“恭喜”。

    “她丈夫跑了,追债的人围在她家门砸门,她说怕给你添麻烦,不敢来工作室。她女儿今年上大学,考得很好……六百多分,但是学费还没有着落。”

    钟关白说:“从工作室支吧。”

    “支不起。”喻柏说,“支付了合同违约金之后还有亏损,工资发不去,你定期资助的两个特殊教育学校资金链也要断了,还有一个关于残疾人的慈善基金项目也要搁置……”

    “还有许,当初是她一力捧的你,又为了你签到工作室来,跟老东家不而散,肯定回不去了,估计以后只能独立经纪人。除了你,她手上现在一个艺人都没有,她忙着理上次演——嗯,”喻柏顿了一,好像在思考怎么说,“上次演的后续事,今天才看到那几个律师,她问我怎么回事……我,我实在不知怎么说……白哥,你说,我该怎么跟她说啊?”

    这是一隐隐的指责,将所有细枝末节剥开,一一来给钟关白看:你看,你走了,就是这么个后果,你真来这样的决定?

    钟关白右手握着手机,左手的手指用力地伸展开,像是要抓住空气不可见的东西,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背上的青跟着爆了来。

    钟关白走到这一步,这个名字代表的已经不是他自己。

    他背后站了多少人,早就数不清了。

    牺牲自己是一豪迈的英雄主义,往往没那么艰难,痛苦的是牺牲他人。想要改变的人有千万,而改变永远伴随着这样那样的阵痛,熬不过去的是大多数。

    喻柏那边静默了一会,然后传来“呲呲”的手掌声,好像是喻柏捂住了话筒。

    电话那边断断续续传来喻柏模糊不清的声音,不知在安谁,“没事没事,怎么会有事呢……别哭了……我说……别哭了!都别哭了!”

    过了很久,电话那边才传来喻柏自镇定的声音。

    “白哥……我再问你一次。”

    “真走了?”

    钟关白闭上睛,仰靠在车椅背上。

    陆早秋转过,钟关白的嘴没有血绷着,仰起的脖颈苍白而脆弱,就像一只被囚在笼的天鹅。

    钟关白睁开,转看着陆早秋。

    他的眉目和当年一样缱绻温柔。

    钟关白伸手,与陆早秋十指握。

    钟关白睛盯着陆早秋,对电话那边说:“我不知。”

    喻柏像个被行刑前恍惚听见一句“刀留人”的死刑犯一样,急忙问:“什么叫不知?”

    钟关白一边看着陆早秋,一边从耳边拿手机,在屏幕的免提上了一

    喻柏焦急的声音一占满了整个车厢。

    “白哥,什么叫不知?你是不是不走了?”

    钟关白盯着陆早秋,陆早秋神平静,无喜无怒。

    “你让我想一。”钟关白说。

    “你这就是不走了,是不走了。”喻柏竟然一哽咽了。

    “我想一。”钟关白挂掉了电话。

    他把手机递给陆早秋,陆早秋接过手机,看了钟关白一会儿,无声地推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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