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清了清嗓,狠狠心虚,有一只要说名字就会馅的错觉。他了嘴,转移话题:“空调是不是打得太了?有。”
妈妈似乎没发现他拙劣的手段,伸手关了些空调:“我怕你坐车回来冷,特意调的。”
麦冬:“谢谢妈妈,铁里面和的。”
妈妈转回刚才的话题:“你同学叫什么名字啊?”
……
麦冬认命:“严叙明。”
妈妈愣了半晌:“哎?这个名字确实耳熟的,他是不是你上一届的第一名啊?听说他离全市第一就差了几分?好像是一分吧?”
麦冬火速纠正:“四分。”
妈妈顿时笑来:“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麦冬扭脸看车窗外面,面上红扑扑一片,憋着没说话。
恰逢红灯,轿车稳稳停在车,妈妈这才有空转看麦冬一,调侃他:“脸怎么红了?”
麦冬几秒钟找了好几个理由:“你车里太了,而且被红灯映着,红也很正常。”
妈妈:“哦,是吗?”
麦冬:“当然!”
麦冬半年没回家,本来十一假期是打算回家的。但他回家的意志不太定,九月份才刚刚开学,这才过去没到一个月,又打听到严叙明确定十一在学校里,这么一犹豫,就没抢到十一回家的车票。
后来又打算元旦回家,没想到竟然跟严叙明谈起了恋,又帮国际辩论队当翻译,回家这件事完全抛在了九霄云外。妈妈埋怨他在学校里一也不想家,不知多回家看看,家里的辈们总是念着他。
麦冬第一次如此心虚,因为他这半年时间确实很少想家,在学校天天过得幸福得很,脑里空不来多余的地方用来想家。麦冬对此到愧疚,晚上在饭桌上一个劲儿地猛吃。
爸妈凑在一起不知说什么悄悄话,爷爷小酒杯拿在手里,估计是到了年纪,只想着问孙辈的状况:“我家麦最近有没有什么况啊?校园恋是很好的,都读大二了,不能满脑都想着读书啊,要不要谈个恋?”
麦冬差被烤鸭卷噎到,“咕咚”一囫囵吞了:“没、没有啊,没谈恋。”
爷爷眯着睛看他:“你这样怎么行呢,说起谈恋这事就要害羞,你怎么一儿都不像我啊,当年我怎么追的你你你知吗?”
关于爷爷当初怎么追的,这事麦冬耳朵都要听起茧了,他每次都讲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大概时成绩很好,爷爷是个小混混,对于这个追求者不屑一顾,爷爷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送路边小野成的束。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无从考究,麦冬的很早就不在了,麦冬甚至没有关于的记忆。
爷爷正讲到校然大怒,勒令他这几天不许来学校回家好好反思,麦冬的手机低调地震动了一。他拿来看,是严叙明的消息。
严叙明:“在吃饭?”
麦:“嗯!”
严叙明:“家里还是饭店?”
麦:“在祥和苑,我爸跟老板是朋友。”
严叙明:“知了,富二代。”
麦:“你呢?”
严叙明:“也在外面,火锅。”
麦:“我爷爷在讲他怎么追的我。”
严叙明:“我听听?”
麦:“啊?怎么听?”
麦冬还没反应过来,严叙明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他手忙脚地了接听,悄悄把手机扣过来放在桌面上,让话筒收去爷爷慷慨激昂的声音。
“我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行一个词,叫什么普信男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那个年代还真没有这个词。说真的,你不在了,我现在也经常反思自己,年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女同志跟以前的女同志不一样,要是放在现在,我就是一个普信男,人家不喜我我还当众送给她,这样的事估计要在网上被骂死,但我们那会儿大家就是起哄,起哄着她答应我。
“所以我也想啊,当时她会不会不喜我,被着嫁给我了。现在估计偷着乐呢,终于跟我这老氓划清界限了。
“你说,要是你那么要的人能活到现在这个新时代,她肯定能了不得的一番事业,我绝对是不如她的。可惜啊,她走得早,一辈什么也没,只给我当了老婆。”
麦冬听得一愣,没想到爷爷今天要说这样的话。
他以前惯常是炫耀自己怎么拿,心思想都是自己很令人着迷。没想到严叙明在那边听着,爷爷竟然很巧合地开始反思自己。麦冬不习惯听爷爷说这样的话,想起爸爸跟他说过,爷爷很好,结婚时候的录像麦冬也看过,神里全是幸福。
可爷爷说的话又是事实,以前被时代的洪卷过的那些女人,很多都比男人们能,可惜没有发挥的余地,甚至包括现在也是。
大概总是常觉亏欠,爷爷年纪大了,会比以前更加思念故去的人。
麦冬起手机,找了个理由偷偷溜包间,躲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跟严叙明说悄悄话。
他对着手机,声音有些低落:“喂,你还在听吗?”
那边回得很快:“嗯,以前也这样说吗?我以为是秀恩,想跟爷爷学两招,没想到听了爷爷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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