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他调查冯远的事毫无意外地被发现了。不过冯远有恃无恐,除了销毁证据外,并没有打算杀人灭,而是把卫知拙遣回了西平县,让他“好好考虑清楚”。
那之后有容党运作,淮河决堤的事自然以“不可抗力”为由轻轻揭过,冯远非但不曾受罚,第二年还升任了知府。
在升官之后,冯远还曾给卫知拙来过信,不过卫知拙没有理会,之后便没有音讯了。
卫知拙呆在西平县,自然也没有将冯远的事到说。因为没有人能帮得上忙,而且冯远不灭他的,却不代表不会灭其他人的,就算为了别人的安全,他也必须守如瓶。
后来的事赵好也都知了,两任知县卫知拙都有接过,但别说是个好官了,就是连冯远这前期会装一装的人都不如,卫知拙自然也懒得替这人卖命。
他一直记得那些因他而死的人,故而一举一动都更加谨慎。
“事实上,不止今天这个案,”卫知拙垂着,淡淡地说,“当初那个失踪案,我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要查。”
赵好没有想到三年前的卫知拙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上次淮河决堤的时候她才十五岁,只记得去伯伯家吃饭时,对方发了好大的火。当时听消息便已觉得可怕,而卫知拙却是亲经历了这一切,光是想一想便觉得窒息。
可这场悲剧又怎么能说是他的责任?
赵好看向卫知拙。大的男人靠在树上,枝叶的影将他的形笼罩,天渐暗,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到死寂的黑暗去。
赵好意识地觉得对方需要人去拉他一把,而她也不受控制地这么了。
赵好一步上前抓住了卫知拙的手,用两只手,努力地将那只大手包裹自己掌心,大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卫知拙一怔。
赵好认真地看着他,生气地说:“不论是在西平县还是在蔡州,你都只是了自己该的事而已,你从来都没有错!错的是冯远,是他贪污受贿,是他草菅人命,那数万死去的百姓都该由他来承担责任!”
卫知拙怔愣地看着她,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又没有说。沉默一会儿,低去看赵好牵他的手。
赵好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撒开了,结结:“非要说的话,我还是觉得你不活的决定有欠考虑了……不,不过,你后来不也还是去查案了。”
说到这个,赵好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王家查案时也握过卫知拙的手。也是奇了怪了,那一次觉和逗家里的小猫没什么区别,今天怎么哪里都怪怪的。
卫知拙不知怎么的,也不说话,最后还是赵好先尴尬地笑了笑,说:“不过,你后来决定查案,也是因为看了我的份吧……”
卫知拙闻言,突然说:“不止这个。”
赵好一愣,说:“嗯?还有什么?”
卫知拙看向她:“还因为我相信你。”
虽然赵好之前也直白地问过“你相信我吗?”这句话,但卫知拙说来,似乎意味着他的信任来得比赵好想的要更多,也要更早一些。
在赵好想明白之前,同行的差役来叫人了,天渐晚,再耽误一会儿,只能摸黑赶路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到家之后,一次验尸的赵好连噩梦都没,稀里糊涂地睡到了天亮。
因为没有在明面上接这个案件,赵好和卫知拙第二天还是得去巡街,回来时才听说已经有好几拨老百姓前来认尸,但都没有结果。
待到午,再没有人来了,衙门才派人以那件衣为线索,调查死者的份。
这一查便又是一整天,直到隔日才有消息。
据说是问到了一个衣裳的裁,后者说这布料颜艳丽,轻薄又不保,不像是良家妇女会穿的。
于是差役们查了好几个勾栏院,一直跑到丰镇去,才打听到那里的月楼前几日有个□□私逃了,叫人认了衣服,正是他们楼里的。
带队的捕快好不恼火,责问院的老鸨为何不去认尸,害他们上上跑那么多趟。老鸨连连叫冤,她们这生意的,怎么敢去衙门认尸?摊上了人命官司,再来官差盘问几圈,哪里还有客人敢来!
那老鸨还想银,叫衙役们放她们一。说是□□命贱,若她作为苦主决定不追究,问这案能不能不查了。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既有死者,便有凶手,死者固然死了,凶手还在,谁说得好他还会不会二次行凶?
如此这般,差役们没哄走,老鸨差因为行贿被抓去打板。
而待赵好和卫知拙听到消息的时候,案已经展到筛查那死去□□的恩客了。
照负责这件案的李捕快的说法,那名叫玉的□□多半是受了恩客哄骗相约私逃,但嫖客怎么靠得住?恐怕私奔是假,图财害命是真。那□□命苦,又识人不清,于是落得个被割首弃尸荒野的场。
似乎说得通,就连死者衣服是死后被穿上的这一疑,好像也因着她□□的份显得合理起来。
但不知为何,赵好总觉得这案没有那么简单,而卫知拙也表示同意。两个人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继续跟这个案件,直到查明真相为止。
这会儿已是放衙的时候,赵好和卫知拙了县衙大门,结伴往家里走,说:“咱们明天也去月楼一趟吧?丰镇便是之前郑捕快带人白跑了一趟的那个丰镇么?”
赵好还记得郑捕快当时抱怨了一大堆,不过至今还没抓到当初那个报假案的鞋匠。
赵好想了想,说:“瞧郑捕那日的模样,丰镇离西平镇不近吧?要不咱们明日完卯就翘班?”
卫知拙:“……”
卫知拙忍不住去看赵好,一时竟不知是该叹对方把“翘班”说得越来越坦然自若,还是该提醒对方注意一月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卫知拙斟酌了一,还是:“月楼的确该去盘查一番,但你也要去吗?”
“昂,”赵好,“怎么了?”
卫知拙顿了一,慢慢说:“你是不是扮男装久了,忘了些什么?”
赵好愣了一才明白卫知拙是什么意思,挠挠,说:“咱们两个穿着差服去,不会遇到什么奇怪的况吧?”
卫知拙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她。
赵好其实也不愿意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不由疼:“但我要查案,总归得去的啊。”
赵好苦思冥想一会儿,看向卫知拙:“要不然到时候你打阵,我就躲在你后。若是看到有人行猥琐之事,你便叫他们先穿好衣服,我再来?”
卫知拙觉得这个主意再馊不过,但他还没开,赵好就仿佛已经知他要说些什么似的,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睛看他。
卫知拙:“……”
罢了,左右有他在,应该不至于什么太离谱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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