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之士[科举] -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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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为何申时行能在嘉靖朝为状元,但那年的会元却是王锡爵。

    不过撇去,申时行的确是个十分好相之人,办事周到,也不得罪人,与同榜的王锡爵、余有丁皆是相洽。

    柳贺不知申时行为何事找自己,两人官面上的集多,私里却没什么

    待到了约定之,申时行的家已迎了上来:“右宗伯这边请。”

    “阁老可已到了?”柳贺问。

    “阁老刚到不久。”那

    “是我来迟了。”柳贺一,就见申时行言笑晏晏,在他旁还有一人,柳贺也不是不认识,正是前吏左侍郎杨巍。

    杨巍在王大臣一案上得罪了张居正,被张居正踢回了老家,他却不知对方竟然和申时行有

    申时行

    柳贺不知晓的是,在历史上,申时行和杨巍好得穿一条,申时行为阁首辅,杨巍为吏尚书,阁过于亲近,满朝文武都不放心。

    从政治生态的角度考虑,阁不和反而更能健康发展。

    “泽远来了。”申时行站起,笑眯眯地招呼柳贺。

    “见过阁老,见过二山先生。”

    柳贺虽年少得意,面对申时行和杨巍时,他却将谦逊的姿态足了,申时行:“泽远何必如此客气,你我既是同乡,又在翰林院□□事过,理应比旁人更亲近一些。”

    柳贺笑着坐:“在翰林院时,阁老就已十分照顾官。”

    两人寒暄了片刻,杨巍也参与,杨巍是山东人,但曾在武县当过知县,对南直隶各府也很熟悉,他是嘉靖二十六年士,张居正的同年,事业起步于军,可谓战功赫赫。

    “我在泽远这个年纪时,刚翰林院修史。”申时行,“一晃已是近二十年了。”

    准确地说,申时行自士到阁共了整整十六年的时间,晋升可谓神速,隆庆朝至今的几位阁臣,申时行是最快阁的一位,李芳也算是十分快了,但也了足足十八年。

    朝也有人称,若张居正一直在首辅位上,柳贺恐怕会成为最年轻的阁大学士。

    柳贺闻言倒是很平淡,张居正在任上还好说,若是张居正不在位了,他想阁也不是那么容易。

    何况这几年的经历倒让柳贺的权之心没那么烈了,他知权势重要,但权势只是他办事的工

    譬如在扬州知府任上,柳贺无法面见天,因而他只能理扬州府之事,但到了礼之后,柳贺为礼右侍郎,话语权与扬州之府不可同日而语,他能为百姓办的事就越多。

    因而柳贺觉得,他还是需要阁的,不阁,他便无法及这大明朝的心,能为百姓办的事就不会有太多。

    杨巍笑:“汝默已是比我早上许多,我在泽远这个年纪时才刚举人不久。”

    今日是申时行宴请柳贺,因而菜都是淮扬菜系,申时行:“我为官后久不归乡,家人都说,我如今倒成京城人了,唯独吃上仍改不了在家时的习惯。”

    柳贺:“官也是如此。”

    酒过三巡,几人面上都有些红,只听杨巍:“今日我听说泽远你呈上甘薯给天,我山东近几年常常遭灾,巡抚赵良弼常请阁免去百姓之税,此番赵良弼也将在山东试甘薯,若此事能成,我替山东百姓谢谢泽远。”

    赵良弼即山东巡抚赵贤,他被称为巡抚之冠,在山东巡抚任上了许多有利于百姓的实事。

    柳贺连忙:“官只是尽了一份心意罢了。”

    此刻只有杨巍在说,申时行却不发一言,柳贺也不着急,他知晓申时行来邀自己必然是有事,否则以对方谨慎的,是不会轻易开的。

    果然,片刻之后,申时行便:“泽远可知,元辅有意换一位吏科都给事?”

    陈三谟自夺之事便声望大失,尽他在夺一事上附和张居正,可他在士林的名声已经丢了,百官对他这台谏领袖都很不服气。

    加上之后他在削藩、徐爵事上都与柳贺针对,若能占据上风倒也罢了,偏偏他狠狠丢了面,连言对他都有不满。

    吏科都给事虽然只是七品,然而权势极大,阁臣们自然希望推上去的是自己人,然而柳贺以为,这个人选应当是由张居正决定,却没料到,听申时行的意思,他对这个位置也有想法?

    柳贺:“官有所耳闻。”

    申时行:“科都给事英泽远可熟

    悉?”

    此人柳贺是熟悉的,在言官之,光懋可以说是比较有节的,他虽也会弹劾官员,这并不靠弹劾官员搏位,而是实实在在从办事的角度发。

    柳贺

    “若是光英为吏科都给事,泽远以为如何?”

    光懋先任兵科都给事,再历科都给事,资历并不于陈三谟,任吏科都给事自然绰绰有余。

    柳贺心这般想着,:“朝廷官员任免,官恐怕说不上话。”

    申时行闻言笑:“泽远莫要自谦,你的本事满朝文武何人不知?”

    柳贺沉片刻,:“阁老要官如何?”

    申时行:“若泽远能将光英荐给元辅,科都给事之位便予唐元卿,如何?”

    这个易也不能说不划算,但能否劝动张居正,柳贺心并无把握。

    “待过了今岁,明岁又是乡试之年。”柳贺沉默时,申时行忽然

    柳贺不知申时行忽然提起这个是何意,他在扬州时还曾想过,若不外放,规矩,他也能任一年顺天乡试的主考官。

    如今柳贺已是礼右侍郎,论资历,任乡试主考他是绰绰有余,可余得实在太多了——通常来说,乡试主考选一位侍讲学士就已经足够,不需要柳贺这位三品侍郎兼侍读学士。

    “后年会试时,泽远可愿与我一主持?”

    柳贺看向申时行,见其神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会试副主考只是他随提的。

    但以柳贺对申时行的了解,此人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不意外的话,后年会试的主考应当是申时行,申时行为三辅,通常来说,会试主考应当是次辅,然而张四维已经任过万历五年的会试主考了,阁臣之,申时行是主持万历八年会试的唯一人选。

    而副主考的人选,可为礼、吏二的侍郎,吏侍郎居多。

    柳贺心思转动,对官员来说,能主持一科会试、收几个门生自然是十分有用的,董份若非是申时行、王锡爵的会试考官,又如何能横行乡里多年?

    而申时行要表达的,恐怕不仅是让柳贺任副主考,也有给柳贺让渡一些权力的意思。

    柳贺:“既是阁老有命,官不得不从。”

    申时行闻言笑:“泽远,你这人就是规矩太多。”

    重戏讲完了,这饭吃起来才轻轻松松,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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