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之士[科举] - 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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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通判正要带人去寻彭通判,人群却有一人:“知府大人定是要搬救兵去了,他要派人将咱们这些人统统抓起来!”

    这人话音一落,衙前更是一片哗然。

    姜通判人未得去,额上汗都被吓来了,此时也只能:“

    各位父老,你们拦在此地也是无用啊,知府大人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代的,快些回家去……”

    柳贺能看来,姜通判果真是老实人的老实人,难怪这些年都不得升迁。

    他伸手止住姜通判的话,又往前走了一步,那人群之前的灶亲眷没料到柳贺竟敢上前一步,脚步便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柳贺又上前了一步:“各位百姓,本官是扬州知府柳贺,各位的要求,本官已都知晓。”

    “只是各位聚集于此并非上策,若有冤屈,请与本官一条一条来。”柳贺,“本官于八月时在各州、县张贴告示,好叫百姓与盐商们知晓,贩卖私盐要治罪,各位称自家亲眷并未卖私盐,本官却将之投大牢,既如此,本官就在此将各位的冤屈解了,如若有官吏违反命令胡抓人,本官将重重治他的罪!”

    “来人,呈上案卷!”

    柳贺便令手搬来桌,独自坐在府门前:“各位灶及盐商家眷,一个一个来。”

    柳贺刚刚坐,就见一着绫罗锦衣的公朝他一拜,柳贺问:“你是何人?”

    “小民是本府盐商穆书滋之,家父诚恳经商,官府却无故将他捉拿,小民盼知府老爷能早日查知实,还家父一个清白。”

    柳贺一看,这穆书滋正是因孙二贩卖私盐而被抓的,案卷上说,他经营盐场时盘剥孙二,使孙二走投无路去贩私盐,案卷最后还有孙二与穆书滋的手印。

    柳贺将案卷给付推官一观:“付推官,此案是你置的吧,究竟是何形?”

    穆书滋之却在此时:“府台大人,上我家门的是彭通判,彭通判说是接了知府命令来抓我爹,还向我爹索银五百两。”

    “彭通判何在?”

    “彭通判人呢?”

    柳贺视线一扫,就见王焕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刑房一名胥吏自人群:“大人,小人今日见了彭通判,彭通判似有些慌忙,小人与他见礼,却见他骑往城北去了。”

    “柳府台,这彭通判莫不是替人罪跑了吧?”王焕嘲,“柳府台竟连手底人也约束不好,着实本官无话可说。”

    柳贺看向王焕,并未被他这话激恼,反而:“本官属如何,应该不到王盐司来置喙吧?待找到彭通判,本官自会要求他告知实。”

    “本官倒觉得,柳府台着实不必如此。”王焕,“世人皆知你柳府台了什么,你就算将彭通判找也是无用。”

    柳贺眉一皱:“王盐司这是何意?”

    王焕轻轻一笑,与柳贺打过这么多次,今日是他第一次有占了上风的觉,柳贺因自任过帝王师,便不将他这个盐运使放在里,王焕自筹谋之日起便等着这一刻。

    他要柳贺再得意不得,也要柳贺看看,这扬州城的一亩三分地,他区区一个知府是作不得主的。

    “本官便叫柳府台看个明白,日后到了张相面前,柳府台也好为自己申辩。”

    王焕话音刚落,就见一官员越过百姓而来,在那官员后,彭通判整个人耷拉着,完全不似刚上任时的风光。

    柳贺认得此人,此人是河南监察御史张九功,监察御史虽为七品,却代天巡狩,地方官员见之无不战战兢兢,因而在柳贺面前,这张九功也是十分傲气:“柳府台不必去寻彭通判了,彭通判已将诸事事无细告知本官,扬州知府柳贺,你可知罪?”

    “官实不知有何罪,还请巡详说。”

    “彭通判,正是你这知府命他前去兴化县、海陵县等地拿人,知府令,他这通判如何敢不听?这彭通判另有收受贿赂等罪证,本官先将他拿,再来治你。”

    张九功任御史久了

    ,周自有一凛然之气,他一至,通报姓名后,四周百姓便知他是八府巡,见张九功对柳贺疾言厉,百姓们不由议论纷纷:

    “当真是柳府台所为?”

    “知人知面不知心,柳府台想杜绝本府私盐贩卖之事,或许会用些非常手段。”

    张九功质问柳贺:“柳贺,你可曾对彭通判令?可曾在府张贴告示,称要缉拿贩卖私盐者?”

    柳贺回:“禀巡,对贩卖私盐者,大明律早有规定,官命人缉拿,也是法条办事。至于对彭通判令,彭通判掌本府刑名诉讼事,遇上犯案者,彭通判自然有权置。”

    “也就是说,彭通判抓人,你柳府台不知了?”

    柳贺并未回答,张九功也未在此事上继续纠缠,又问柳贺:“柳府台,告示上说,若是盐商有盘剥灶者致灶铤而走险,盐商同罪,此事你可认?”

    柳贺:“这的确是的告示。”

    “本官也知晓,灶受盐商盘剥厉害,你柳府台此政或许是为了百姓考虑。”张九功语速稍有缓和,但片刻后,他又抬声音,“但柳府台,本官要问你,为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

    “柳府台,此人你可识得?!”

    继彭通判后,张九功手又扔一人,这人穿着一里胡哨的绸缎,好似戏文里逗人捧腹的小丑一般,这人脸也叫泪糊住了,被张九功手兵丁拎来时,他两一直在发着抖,看上去既可怜又稽。

    一见柳贺,这人就仿佛见了亲人一般扑过去:“贺哥儿,快救救我啊!”

    柳贺默默退后一步,恰好躲过了与这人的亲密接

    姜通判等人:“……”

    此时府衙前的形已如此张,但自此人慌慌张张喊府台小名时,官吏们还是被逗乐了。

    柳府台威严极甚,竟有一位如此不着调的叔父。

    柳贺:“……”

    他挣扎许久才不得不承认:“此人是官的二叔。”

    张九功:“本官还以为柳府台会不认,柳府台,你这二叔半年便借你之名贩卖私盐近万斤,柳府台你不会不知吧?”

    张九功这话一说,四周百姓皆是哗然。

    今日这数千百姓聚集在此,正是知府因贩卖私盐之罪将七十灶及盐商收押,可张九功的说法,知府大人自己的叔父竟在私贩盐,还是近万斤!

    “盐业乃是官营,私人沾手不得,柳贺,你为扬州知府,其一构陷灶盐商贩卖私盐,险些酿成民变,其二你知法犯法,以公家之利了你私人之田,为官若皆如你这般,天底可还有王法可言?”

    “本官受天之恩,忝为八府巡,今日本官便要替天、替万民扒了你这一,好叫天民知,你这名满天的柳三元,私竟行如此不法之事!”

    事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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