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年代 糙汉 女方cukou) - 02/惊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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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号里又冷又凉,杜仲明躺在地上,一蓬蓬血簇拥着他,是故乡绍兴的河拥着一叶归家的乌篷船。

    他用派克金笔,把自己变成一个永远的惊叹号。

    颅就是那个

    除了一对被废柴油熏黑的鼻孔,瘦削的脸颊,他竟还保有多年公生活养的周正架,不面。

    杜仲明是公哥里的公哥,才里的才人里的人,放绍兴,放杭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杜家少爷。

    杜仲明留书一封,是遗书。

    遣词疏,平实。

    有悖他杜教授一贯的锋锐,恃才傲,但就是这封朴实的遗书,几乎再一次害死了杜蘅。

    “……眉眉儿,迟早你也会疯的。”

    “……眉眉儿,迟早你也会疯的。”

    那夜之后,她的失眠就没好过。

    三不五时心病就要发作。

    “媳妇?”

    “醒了?”

    杜蘅破开一层层迷雾,才算睁开睛,看见的是一张男荷尔蒙充盈的脸庞。

    只是严峻正派的脸此时皱着眉

    离她太近。

    他上的气味很好闻,完全是健康的,成年的男人特有的气味,像烈风泉涧,也像古檀硝石。

    更像放过弹,还在冒青烟的枪,公然透一丝恰到好又迷人的危险。

    嗅上几遍,距离如果适宜,不用看相,也能叫异脸上烧起火来。

    仿佛蜕去文明,回归到小母兽才有的本能,靠着嗅觉知到这是一个足够大,伟岸旺健的雄

    今天陈顺的气味淡了

    大概是在场洗过澡才回来。

    “白鬃生了吗?”

    杜蘅到了一

    没等她看清,陈顺一把团住她的手,送到自己一天一夜没喝过的嘴边。涸嘴抵她指节,一地挪,把泪渍抹在自己面。

    “生了,大小都好。过几天领你上场见见,你读书多,给小的起个响亮的好名号。”

    他掀开被,躺了来。

    温躯一叫被窝了好几度。天生优秀的格远不是杜蘅可比的,轻轻松松把她攮莽原似的膛里揣着。

    两人面对着面,相拥而卧。

    陈顺抚着她单薄的背,无声安抚她。

    “又去等信了?”

    “嗯。”

    “别发愁,这几天我上场给你找,嬢嬢的信哪怕只有指盖大,我也给你找来。”

    陈顺也学着她说绍兴话,喊祖母嬢嬢。

    只是他声音低沉,说不绍兴话的糯,听着像一场野的暴风雪,卷耳蜗里,又莫名让人心安。

    杜蘅抬起来看他,掠过分明的颌,刚毅的峰,的鼻梁,最终落漆黑明亮的睛里。

    这双睛也和他一样正派。

    简直是天生的军人。

    才洗过不久,还没透的黑发垂坠在陈顺眉心,带着一气,很好和了眉的锐利。他的眉比人生得,睫,腰腹以裹着的那团发更加密。

    寥天野地似的一个人。

    偏生端正。

    让人无端端期待,他不够正派的时候。

    他不够正派,比正派的时候更有意思,更能满足她暗诡谲的心理。

    杜蘅在走神,突然听见他问:“刚才梦到什么?”

    白鬃难产。

    不得已,为指导员,陈顺必须在军场里守一夜,他整夜没合,回家路上遇见送信的穗,听说杜蘅早晨在车站等信,脸都白了,心首先疼了一,自行车脚踏起落得更重。

    自行车细致,可不比他的黑顿河

    在他被他踩得咯咯惨叫。

    临近家门,陈顺又变得轻手轻脚。

    一屋,掸尘挂衣服,一通忙活把手洗净才到床边看她。大虾似的缩着,小脸煞白,的嘴嘟嘟喃喃一直在说梦话,眉心拧着,怎么看都不像在好梦。

    陈顺的心揪了。

    结婚一年,还是不敢动手胡摸她的脸。

    又细又白,不溜丢,他这手老茧一不留神,只怕要把她绸缎似的肤勾丝线来。

    他哪里能舍得。

    杜蘅只说自己梦到一个惊叹号,从不说惊叹号是什么,陈顺也不会追问。但他知,梦到惊叹号之后,意味着什么。

    陈顺听她这么说,偷偷

    生怕自己在吞咽被她听见。

    可杜蘅的手已然探那里。

    一蓬旺盛的发,燥卷曲,有淡淡的皂味,净清,也有的雄气息,勇猛旷,两合在一块儿,恰好是正派的陈顺开始不那么正派的味

    “好。”

    杜蘅说。

    带着几分糯,也有刻意。

    他的东西,她的话

    不听过多少次,她说的“”回回都像在拧陈顺心尖上的

    他又痛又又胀。

    几乎立刻响应她的逗

    他在她手里起来的,杜蘅用上的青,再用薄茧最丰厚的拇指他的,拨开那里最窄小的,将茧往里送一送,碾一碾。

    很快,前来。

    读书人懂的就是多,陈顺最受不了这个。浑,山丘似的绵延起来,乌黑的睛直勾勾地盯她。

    有细腻温也有,呼一声比一声

    男人的息有时比女人更煽

    他拨拨,索把胀大的释放来,别闷在里。

    大白天,农家小院光线充足。

    杜蘅推开被,垂,看他彻底起的

    她戳鼓起的青压,截断血,玩了起来。总觉得的脉络是一条条小青蛇,随时突破可观的,蹦来咬她一

    她把里溢均匀抹开。

    健康的男荷尔蒙在空气里发。

    还没开始动,这的东西狂喜似的,忍不住在她手里先了几,突突的直达脑神经,她很喜

    也亮了。

    陈顺没贴枕的那只耳朵血红血红,关节大的手抚摸她柔的耳垂,手很轻。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笑声朗阔,抓人耳朵,笑容里大有纵容的意味。

    纵容让他在这时又多一分军人似的正派,山一样巍巍峨峨,近乎完人。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完人?

    她不喜,心里蛰伏的暗更不喜。在杜蘅看来,这是他慷慨地自己,舍己为人,供她玩乐的意思。

    然而陈顺从不这么想。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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