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课,霍熙辰翘起二郎坐在窗台上,大骂蒋楼不讲义气:“我英语成绩也不错呢,你怎么不帮我报名?”
蒋楼笑:“你要想当课代表自己就举手了,还要我帮?”
“那不一样,你不推荐我代表你心里没有我。”霍熙辰演上了,“呵,男人就是善变,翻脸比翻书还快!”
周遭男生纷纷作呕吐状,有个男生说:“没记错的话,你俩暑假分班的时候才刚认识。”
霍熙辰呛声:“那也比转学生认识的久吧。”
……
黎棠无颜面对般地趴在桌上装睡,心里百转千回,一会儿琢磨他怎么知我想当课代表?一会儿又想,班主任说他乐于助人,看来也不全是夸。
上午最后一节课,班李初来报,英语老师钦定黎棠当课代表。
快到让黎棠惊讶,明明只去了一趟办公室,就这么成了?
很难不怀疑里有什么猫腻。
走上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为同学讲解英语题。
来的是先前一起打球的周东泽。他是班上的育委员,大个儿往黎棠桌前一蹲,仰着脑袋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很有些稽。
黎棠恪尽职守,不厌其烦地从基础讲起,让听惯了老师的“这题都不用看只能选c”的周东泽如逢甘霖,叹如此细致的讲解连幼儿园小朋友都能听懂。
黎棠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礼尚往来:“是你理解能力。”
连讲好几题,后面黎棠摸门,发现鼓励的重要,但凡周东泽说听懂了,他就夸:“很好……真不错……太了。”
问完问题,周东泽笑说:“这么会教,应该去当老师啊。”
黎棠不敢越俎代庖,连连摆手:“我就是个半吊,首选还是问咱们英语老师。”
“那我就你叫小老师吧。”周东泽说,“以后再请教你,你不会嫌我烦吧?”
“怎么会。”
教会别人,自己也会产生成就。
“那就好。”周东泽,“周末放假一起玩啊。”
“好啊。”
“那回微信联系。”
午,黎棠和李初一起去学校堂吃午饭,李初给介绍了味比较好的几个窗,黎棠终于在这所学校找到还算合的午餐。
他饭量小,吃一半就饱了,有一勺没一勺的舀碗里的汤,李初见他无聊,找话题:“首都离这里远,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念书?”
黎棠不过多解释:“我妈妈的家乡在这里,我陪她过来。”
“哇。”李初叹,“你真是个大孝。”
黎棠看对面的人一,心说好在他表诚恳,并无揶揄的意思,不然这话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在讽刺。
又聊回本班级,李初说:“我和蒋楼初和一都在一个班,他一直是数学课代表。”
黎棠想了想:“老师们好像都蛮喜他。”
李初:“不止是老师。”
想到开学第一天在天台偷听到的对话,黎棠认可:“追他的女生很多。”
“男生也多啊。”发现有歧义,李初补充,“不是那追,就是大家都喜围在他边,你知的,得好看成绩又好的人多少有骄傲,对其他人的态度难免在上……可蒋楼不会,和他相很舒服,他从不会让人难堪。”
“那你们打球不带他?”
“是他自己说不想拖我们后,他就是什么事都会替别人着想,要不是他让我,班也不到我来当。”
黎棠有明白了,难怪能一句话就让老师选他当英语课代表。
可是……
“为什么要当班?”
在黎棠里,班就是个给老师和全班同学当的活儿,竟然有人上赶着要当?
“因为习惯了吧。”李初坦然,“我从小学起就是班,哪天不让我当了我反而浑难受。”
黎棠心想,这说不定是一心态,隐形受狂。
嘴上说的却是:“那他了解你,还知你想当班。”
吃饱喝足,李初放筷,最后总结陈词:“所以我说,没有人会不喜他。”
周五没有晚自习,午大扫除后直接放学。
好巧不巧,第一周的值日生是第四组最后排的两名同学,也就是蒋楼和黎棠。
第一次在学校参加劳动的黎棠,面对各打扫工无从手,蒋楼挑了一拖把和两块抹布给他:“去洗手间打,我来扫地。”
黎棠听话地去了。洗拖把的时候手心刺痛了,翻过来看,掌心不知什么时候扎了一木刺,抠了几不来,索先放着不。
扛着答答的拖把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多了一个人。
是那天在天台给蒋楼递诗的女生,隔(2)班的语文课代表,黎棠在办公室听过老师喊她名字,苏沁晗。
听见有人来,苏沁晗撑着课桌回,看黎棠一就转回去,当他不存在。
蒋楼也看过来,说:“还没扫完,你先休息一。”
黎棠是被安排的那个,没资格挑剔,于是回到自己座位,趴了来。
继续手上的木刺。然而那木刺仿佛有自己的脾气,经过一番折腾,手都抠红了,木刺反而扎得更。
一碰就疼,伴随轻微的麻。黎棠无意识地了嘴,看着只冒一个尖尖在外面的木刺,手指戳一,再戳一。
有一力重了,痛沿着觉神经一路刺激到大脑层,黎棠猛一个机灵,这才清醒过来。
赶摸手机分散注意力。
他把手机藏在桌肚的书包里层,安全的时候就拿来偷玩。
也没什么好玩的,他对游戏不上瘾,开国际学校班级群,曾经的同学在讨论的话题,他已经不嘴了。
私聊曹洋,那家伙不知在什么,半天没回他。
黎棠只好随便开一个讲奇闻逸事的公众号。然而再彩纷呈的故事,好像也没有那边的对话来得引人。
“怎么样,周末一起去玩?”
“还玩,苏校不你?”
“好好的吗提我爸,烦死了。”
“你也不想我再被喊到教导问话。”
“唉算了算了,我写的诗你看了吗?”
“看了。”
“那我要背了哦,最后一句是什么?”
“我想想。”
“怎么还要想啊……诶你先别扫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趴着的姿势实在眠,黎棠听着听着竟然困了。
残存的一线意识他迷迷糊糊地想,最后一句是什么呢?
“我你”,还是“请你和我在一起”?
醒来的时候天微暗,黎棠豁然抬,目及一瘦影,才忽地放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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