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轻声说,“我就先去自己的事啦?”
她走了两步,又回。
“你别怕。”
第10章 薛无晦
◎【修】◎
不过在事之前,云乘月决定找吃的。
她之前了他好半天,虽然又睡了很久,但也还不饿。不过她就想吃东西,好打起神。
她走到青铜人旁边,问:“天甲,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吃的?我有饿了。”
跪伏在地的青铜人一动不动,只偷偷抬起,飞快地看看她,又赶快低。
云乘月又踱步到另一个青铜人边上:“天乙……”
“天丙……”
“天丁……”
没有一个青铜人回应她。
地里,只有很轻微的清脆碎响——这是青铜人们偷偷抬观察时,碰撞来的声响。
他们心不约而同浮起一个疑问:他们外貌一模一样,她是怎么一分辨他们谁是谁的?
可他们既然没问,云乘月自然不知还有这个问题等她解答。
她问了一圈,没得到回应也不气馁,只慨封建皇帝确实很有威仪。她跑到记忆放的地方找了找,翻来一壶琼浆,如获至宝,开开心心喝掉了。
她喝完琼浆,又走动一圈当散步,再看看漏刻指示的时间——对应过来大约是午两半。
可以开始午的学习了。
云乘月回到书桌边,将《云舟帖》铺开。现在她也没别的消遣,就想继续试试临摹。
“生”字在她眉心识海了,也跟着飞了来,轻盈地绕着字帖飞了一圈,一会儿停在“”字上,一会儿停在“云”字上。
“咦……”
是她想多了?她忽然觉得,这卷《云舟帖》和自己变得亲近了不少,好像不再只是一卷的墨宝,而是如一名亲切的老友。
“……是你的原因?”她看向活泼的“生”字。
书文没有固定形态,而是不停变换字形、字,一会儿它是清雅秀丽的小楷,一会儿是宽阔浑圆的大篆,一会儿又成了不羁的狂草。
被云乘月一看来,“生”字原地翻了个跟,又抬起间的一横,仿佛两只小手,捧着自己的“脸”扭来扭去,最后才用力了“”。
“那你能不能让我看见后面的容?”云乘月被逗笑了。
书文用力摇“”。
云乘月和“生”字别有联系,立即明白了它的意思:她的修为不够,看不见。
“原来如此。”她也不失望,只觉理当如此、自己还要多多努力,就拿起笔,开始凝聚心神,“那就临三百张大字吧。”
——仲之……
“云乘月。”
风来,得她一笔歪了去。
云乘月被他吓了一,又有惊喜。她面上沉住气,抬瞟他一,板起脸:“什么?你是一赌气就开始恶作剧的小孩么?”
墓主人站在她边,居临地看着她。
……带着那颗悬浮在他后面的。
好香。
云乘月立即闭上了嘴,害怕自己真的垂涎三尺。饶是如此,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变得脉脉。
被她目光视,墓主人僵地动了动。“生”字距离他太近,而她还不会控制书文的气息,所以他此时宛如被捕猎者盯上的弱小动,骨悚然,很想往后退开,有多远避多远。
但他克制住了本能的恐惧,迫使自己站在原地,脊背绷得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更笔直。
“薛无晦。”他自我介绍,语气冷淡矜持,“神兵自晦,我无晦的……无晦。”
云乘月更惊喜:这是愿意沟通了?对待浪猫,有耐心果然是对的。
她站起,伸右手:“哦,你好,我叫云乘月,乘月而来的乘月。”
她手已经伸去了,才想到这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礼仪,又将手放。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误会,但他凝视着她的手,寒冷的眉愈发寒冷。
云乘月觉得,他恐怕是把自己的动作当成威胁之类的了……
果然,他开了。
“……你要什么?”他一字一顿,里有杀意与忌惮相缠绕,“云乘月,你究竟要什么,才愿成为我的皇后?”
“……怎么说得跟求婚一样。”有怪怪的,云乘月也没太在意,“你一定要我当皇后?不当行不行?”
他看上去并不习惯解释,因而忍耐之:“不行。唯有借助帝后契约,我才能借用你的生机之力,也才能回到地面。”
“哦……那就没办法了。”云乘月理解地,“好,那教我修炼,再答应那三个条件,这样就行。”
“……只是如此?”
他不信,双微微一眯,仿佛迷雾里开始雪。
云乘月以为他是忘了,就又重复了一遍三个条件。
第一,今后需要她的事,首先要得到她的认同。第二,此外的时间,两人互不涉对方的自由。第三,他们都不主动伤害对方。
而其实薛无晦并非不记得,他只是太吃惊,才久久保持着怀疑。他听完第二遍,终于困惑起来:“就……这些?”
云乘月耐心:“如果你还有别的想法,我们都可以谈。”
薛无晦突然冲她冷笑一,:“别的有很多,比如让我成为你的隶,今后但凭你驱策。比如夺了我的神智,让我成为你的傀儡。比如我签订契约对你言听计从,如有违抗便酷刑置……”
他语气很平,语速却很快。
云乘月听得渐渐睁大。
他们对视片刻。
云乘月率先叹:“居然能想到这么多,你真的好变态。我就不行。”
这就是历史书上说的残酷的封建君主吗?不愧是被打倒的对象。
薛无晦:……?
云乘月摇:“我就是不喜控制别人,也不喜被别人控制。”
“不可能。”他断然,“谁会有优势而不用?”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不喜吃香菜,也没有为什么啊。”云乘月没好气,觉得纠结这个问题实在无聊。
可薛无晦还是不大相信。他没说话,仍是冷冷地看着她,神微妙。当一只警惕的浪猫站在墙,居临地审视你时,常常就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态。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手。
一寒光挟在他的指间,将他毫无血的肤映得更加苍白。
是刀光。
也是一缕杀机。
薛无晦握着刀,大袖翻飞如疾风,猛然往云乘月刺来!
刀光冷冽,桌面上的“生”字猛地弹动!
却接着,被一只纤细秀气的手掌住。
云乘月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或许是直觉。她没动,也没有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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