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朕”的自称还变成了“我”。
他的面容有多俊无暇,后面那颗悬浮的尸颅就被衬托得多可怖……但香的。
云乘月耸动鼻尖,觉得有苦恼。他老是抢白,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她抬手让“生”字书文悬浮在半空,自己腾双手,轻柔地捧住他的脸。
在书文力量的笼罩,墓主人本无力反抗她。
“听着,听好。”
“我不杀你。”她凝视着他的睛,“无论是否你的本意,你救了我,又杀了我想杀的人,还教我灵文和书文。”
“我承了你的,那就不会主动伤害你。嗯……也不会控制你、威胁你。我希望我们能平等相。”
他仰着,冰冷的表说明他对此嗤之以鼻:“哦?那你现在在什么?”
“让你冷静。我话都没说完,你就一惊一乍的。”云乘月小声抱怨了一句,又轻轻了一,满足地眯起睛。
“谈谈?好啊,那你要如何,说说看。”他冷笑一声,充满不信任,听上去也非常不兴。
云乘月沉思着。
要不然,让他付一笔赎款,然后她再付他一笔学费,他们两清,接着她腰缠万贯帝陵,找一宜居之地,快乐地当一个有钱有闲之人?
云乘月憧憬一会儿,又自己摇。不行,她承了云二小的人生,必须先回去云家,帮她讨个公。这是人的原则问题。
而如果要讨个公,就需要一定的力量。那修炼还是绕不过去。
修炼……
那何必舍近求远?云乘月暗忖,墓主人看上去非常厉害,而且看这墓葬规格,他说不定比世上大分修士都厉害。
还是互惠互利的好。
云乘月沉默时,墓主人又一声冷笑:“怎么,声声要谈,实际自己还没想好?云乘月,你这反应未免太慢。”
“总要想好嘛。”云乘月不以为意,反而笑起来,“这样吧,你教我修炼,直到我拥有足够自保的力量。作为换,在这段时间,你想什么,我也帮你,如何?”
“没了?”
“我想想……有。三个条件。”
云乘月直视他的双,郑重起来。
“第一,今后如果你希望我帮你,要先说清目的。如果伤天害理,我不会,但如果我能认同,我会全力帮你。”
“第二,除此之外,我们互不涉对方的人生。”
“第三,我不主动伤害你,你也不能主动伤害我。”
墓主人又是无声冷笑,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他等了一会儿,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问:“没了?”
云乘月想想:“没了。”
墓主人眯起,神猛然沉来:“云乘月!你闹够了没有?”
“……啊?”
“你羞辱我,也要有个限度!”
云乘月:???
“这叫羞辱?你对‘羞辱’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她有生气了,“你别不讲理。这些条件本不过分,只是我们和平相的基础……”
墓主人抬手摁住额。过了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血早已停止动,自然不会再有类似青的表现。他居然都被气糊涂了。
“你再看一看,你现在到底——”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里挤来的:“是在对着哪一边说话?”
“……哪一边?什么哪一边,我不就对着你说话吗,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哪里不对。
云乘月缓缓低。她看见墓主人跪坐在地,仰望着她,目光不善。
仰望?他们不是在面对面说话吗?
她再缓缓抬,又和另一双睛对上。
在她手,是一颗枯发及地、瘪的颅。它睁着两只凹陷的睛,狰狞又无神地“望”着她。
云乘月再低,再抬。
片刻后,她面不改,将亡灵真正的颅抱怀里,猛地埋首了一大。
“我当然在对着你说话,从到尾都是。”她试图混过去,“只不过顺便吃一零,而已。”
墓主人:……
他面无表,唯独神古怪。云乘月试着解读了一,翻译为: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她到底有不好意思,把脸藏在尸脑袋后,目光躲闪。
“那个,我这样是不是,”她不确定地问,“是不是有变态啊?”
抱着尸脑袋猛什么的……可这颗特别香,真的特别香,和他的灵魂相比别有一番风味,实在让人把持不住。
墓主人没有听过“变态”这个词,但此刻,他却福至心灵,一瞬间就领会了这个词语的奥秘。
他冷冰冰地回答:“是的,你真的很变态。”
旋即,他的形猛然散开,化为无数轻烟,使劲抢回来自己的颅,再不停蹄地往上,一瞬就冲回了青铜悬棺里。
云乘月抬起,呆了片刻,才吐一句话:“我其实……平时也不这么变态的。”
这是谈崩了吗……就因为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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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墓主人生气了。
他固执地躲在青铜悬棺里,不现也不说话,宛如从不存在。
云乘月很能理解这一。
就像浪的公猫被带去了必须的小手术之后,总是会生气一会儿;如果“小铃铛”是浪猫的尊严,那形象大概就是墓主人的尊严。
他连灵魂状态都要维持一庄重繁复的大礼服,肯定是很看重形象的人,所以才要尽力把本隐藏起来。
谁知,云乘月得到“生”字书文后,一就看来了他极力隐藏的真相。
他这么努力想维持“本来的面貌”,这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尊严问题吧……
“我真不是故意的。”
云乘月站在地上,抬望着青铜悬棺,诚恳又严肃地承诺:“以后除非你同意,我都不你的了,行不行?”
“——变态。”
冷冷两个字砸来,“哐当”砸碎在地。
云乘月叹气。
她本来以为,他应该不会生气很久,所以脆去睡了一觉。结果睡醒之后,他还是在不兴:不现,也不说话,非要说话,就是“变态”两个字。
她觉得自己好冤枉。她也不是故意那么禽兽的,实在是当时刚刚观想书文,她的灵力没有完全恢复,才被他的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啃一大……
“唉——”
她又地叹了气:“那我要什么,你才不生气?”
上又冷冷地砸来一句话:“把你的给我。”
云乘月一凛,意识捂衣襟:“你好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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