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逆旅 -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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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宁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谢燕鸿更急了,认定他一定是受伤了,不住地在他去,到手臂上时,宁缩了缩。

    谢燕鸿忙拽着他,朝军医那边去,没走两步,前一黑,人事不省。

    见谢燕鸿力竭昏倒,秦寒州忙冲过来要扶,宁架开他的手,俯直接将谢燕鸿一把抱起来,径直往前去。

    秦寒州立在原地,有些尴尬地看向一瘸一拐的百夫,茫然:“这人怎么了,还瞪我?”

    跟随宁回来的百夫,对刚才一战还心有余悸,望着宁抱着谢燕鸿走远的背影,喃喃:“若不是此人,咱们估计一个都活不了”

    闻言,秦寒州神一肃,说:“将阵亡兄弟的姓名抄录来,此战了结后,要一一祭奠。”

    昏睡谢燕鸿睡得并不实,动来动去,仿佛自己还在冰冷的拒,寒冷骨。呢喃了几声“冷”之后,谢燕鸿忽然觉得自己全起来了,他在半梦半醒舒服地叹一声,蜷缩着手脚,放松地睡去。

    作者有话说:

    在拒河里打绊索桩这个历史上有,好像是晋朝的一场仗。然后紫荆关居庸关声东击西这个战争,好像是某个少数民族搞过这样的,还成功了,的忘了。但是!文里的所有节都是我基于现实基础上瞎编的!

    一

    谢燕鸿睡得浑,醒来时烘烘的,想要转时才发现自己手脚都搂在别人上。他,抬就见到了正在睡觉的宁。

    营房里了火盆,但终究比不上地龙,还是冷的。只是,两人一起缩在被褥里,再冷也能起来。

    谢燕鸿听着外呼呼的风声,怔怔地发起了呆来。

    宁穿得单薄,衣襟也半敞着,小半拉浅麦膛,随着呼起伏。那条挂在脖上的端午百索已经褪了,只有掺在其的金线还有光泽。鱼形玉佩歪在一边,玉

    宁似乎已经梳洗过了,发还有些濡。他也很累,但仿佛睡得不踏实,皱着眉,额上还有汗,偶尔呢喃两声,不知在说什么。

    谢燕鸿把手从被褥里来,冷得打个哆嗦,伸手去揩拭宁的额汗。谢燕鸿见他膛靠近肩膀,似有包扎的麻布,忙伸手去扒拉,要看他的伤

    宁警觉地醒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劲儿很大。神空茫,还带着一未褪的杀气,谢燕鸿往后缩,想把手来,一动,使了大力气,宁忽然松开,他用力太猛,手肘撞到后背的墙上去,疼得倒气。

    宁这才清醒过来,在被褥里抓谢燕鸿的手,顺着小臂摸到手肘,轻轻。谢燕鸿脆掀开被褥坐起来,扯开宁的衣裳。

    伤在肩膀上,从包扎的范围来看,伤得并不重。

    谢燕鸿连忙问:“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

    谢燕鸿松了气,拉起被又倒了。

    宁翻榻,披上衣裳,去了。谢燕鸿这才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脸埋在被褥里,脸上一阵发

    没一会儿宁就回来了,手上端着一碗气腾腾的玩意儿。谢燕鸿把自己的脸从被褥堆里来,糟糟的,闻到了一辛辣的姜味儿。

    宁将姜汤送到他手边,说:“一气喝了,祛寒。”

    谢燕鸿不好意思让他端着喂,自己捧起碗,咕咚咕咚喝完了,辣得龇牙咧嘴。

    宁将空碗接过来,准备端走。他的那把刀就横放在桌上,他很护这把刀,一番厮杀之后,早已净,用净的布条裹好刀刃,古朴而无害。谢燕鸿好奇地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温的刀柄,这把刀应该有不少年了。

    他在刀柄的底摸到了一凹凸,借着光,谢燕鸿低辨认,那里刻了一个“信”字。

    宁回来了,谢燕鸿连忙心虚地撒手,幸而宁也只是看了他一,什么也没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的疼还犯吗?”

    “没有。”宁说。

    谢燕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真的吗?你真的不会撒谎。”

    宁撇开,说:“一。”

    谢燕鸿跨了一步,又和他面对面了,再问:“真的吗?”

    宁猝不及防和他对视上,说:“真的,之前疼,现在只有一。”

    “之前是什么时候?”

    “在魏州城外时,”宁认真地说,“那时候太疼了,所以才会掐你。”

    谢燕鸿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有些局促不安,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

    宁说:“对不住。”

    因为这个事,宁已经说了很多次“对不住”了。谢燕鸿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若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谢燕鸿那时家破人亡,走魏州,最后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魏州的外祖父,连外祖父都靠不住之后,唯一的寄托与全的希望都在上了。宁先是无地离开,醒来后还要掐死他,他那时的伤心难过失望,是言语无法描述其万一的。

    若说不原谅,那也不尽然。

    一时无言,谢燕鸿有些窘迫,去好了。

    既然醒了,就不好再赖在营房里躲懒了。一战方结,料想今晚还有关键的一场仗。两人换上厚衣服去了,一打开营房的门,铺面而来的就是纷扬的雪

    谢燕鸿喃喃说:“这雪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可以问问陆少微。”宁说

    陆少微与程二早在他们与狄人厮杀之时,在几名士卒的帮助,趁将俘虏带到安全躲避,循着另一条路悄悄回城了。除了有几人实在虚弱不支之外,尽数安全。

    果不其然,秦寒州正在城楼上,他好似永远不会疲惫一般,撑着墙,目如寒星,远眺着城门外的拒河。  谢燕鸿也扶着墙看,经过狄人前两日的猛攻,城墙斑驳,上面还有好几个被石砸来的大坑。本该趁现在赶修起来的,如今这样放着,更显得关城人手不足,不堪一击。此前的一战,不过是垂死挣扎。

    此时的紫荆关,在狄人应该就像是一块唾手可得的

    谢燕鸿说:“不意外,狄人一夜便会来攻。”

    秦寒州,双手握,沉声说:“成败皆在此一战。”

    后,跟随关的那位百夫激动地围着宁转,絮絮叨叨地搭话:“敢问这位勇士,师承何人?”

    宁全当听不见,那百夫不以为忤,说个不停:“这样一把刀,得有多重啊,能不能让我掂一掂。能传授这样刀法的人,必定是不世手!”

    宁被他吵得皱眉,侧了侧,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谢燕鸿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听着,他也很好奇,军手,使刀剑枪戟的,都有,但这样一把分量极重的刀,他从没有见过,更遑论宁将这一把刀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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