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让李风给我找的,”邱时过去拿了起来,“你应该用过吧,本来想是拿来玩游戏的,结果一直也没玩。”
“你不是有个小吗,不能玩游戏?”邢必问。
“不一样,”邱时说,“这个好玩,我看老儿玩过……”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
“嗯?”邢必看着他。
说到老儿,就会回想起来在大岩二楼的那些日,脑里闪过无数熟悉的场景,他突然有些难过,他甚至能回忆起来老儿屋里的味,有时候有香味,有时候会有奇怪的味。
是的,味。
“你的补充剂呢?”邱时猛地转看着邢必,“给我一个。”
邢必从包里拿了一袋补充剂递给他,邱时接过飞快地打开了,凑到鼻面闻了闻:“他祖宗,是这个味儿。”
“你在老儿那儿闻到过吗?”邢必问。
“是,”邱时有些吃惊地又仔细闻了闻,“我就说这个味儿我闻到过!有儿奇怪,所以我有印象。”
邢必没说话。
“老儿拿个碗装着,黑糊糊的,”邱时努力地回忆着,“跟屎一样……”
“黑的应该是消化血。”邢必说。
“啊?”邱时没听懂。
“正常没有这个颜。”邢必说。
“……我就是形容一它很难看。”邱时说。
“我可能要饿死了。”邢必看着手里的补充剂。
“别别别,”邱时赶拿过补充剂袋,挤了一儿来吃了,“其实……还真没什么味。”
“嗯。”邢必笑了笑,“你是说老儿吃补充剂?”
“对,我确定就是这个味,”邱时盯着手里的补充剂,“那时云城还‘没有’生化,应该也不会有这东西在外城黑市通对吧,他哪儿来的?”
“不知。”邢必说。
“他是生化吗?”邱时拧着眉,“生化还有老儿吗?”
“没有。”邢必说。
“他也不可能是啊,又老,而且我从小认识他,他越来越老,还痪。”邱时有些想不明白。
“加过。”邢必说。
“加?”邱时愣了愣,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脖后面,“是说在这儿加了那个小方块儿吗?有什么作用?”
“老儿的况,”邢必说,“可能是因为生病。”
“想续命么?”邱时很震惊。
“嗯,还能提机能。”邢必说。
“那如果我一个的话,”邱时看着他,“能多活多少年?”
邢必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了?”邱时问。
“为什么?”邢必也问。
“就问问,”邱时说,“万一我死得早,他们再给你换个搭档,可能就没我这么好了。”
邢必沉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突然伸胳膊过来抱住了他。
“哎,”邱时愣了愣,赶也抱住了邢必,在他背上拍着,“怎么了,是不是很动?其实也……”
“来喝酒!”赵旅一脚踹开了门,愉快地吼了一声。
邢必松开了胳膊,邱时让他这动静吓了一,加上和邢必这儿正上演动云城的大戏,顿时有些尴尬。
“还喝酒吗?”赵旅看着他俩。
“喝。”邱时说。
“再抱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喝?”赵旅问。
“嘴没白啊。”邱时穿上了外,冲邢必偏了偏,“走,喝酒去。”
“必哥能喝是吧?”赵旅说,“吃儿什么也行吧?”
“可以。”邢必说,“谢谢。”
“谢什么?”赵旅问。
“谢谢你没问他是喝汽油还是嗑螺丝。”邱时说。
“傻才问,”赵旅说,“又不是机人。”
邢必笑了起来。
“我问过。”邱时说。
“一会儿我就去一盘螺丝来。”赵旅上说。
一帮人都已经聚在了最大的掩里,矮桌上摆满了吃的和酒,大家都坐在了地上,挤成一团,看上去都很和。
邢必刚走到门,就被胡小岭拉了去:“必哥!”
邱时正要往里走,赵旅在后叫住了他。
“嗯?”邱时回。
“你还记得大岩那个酒保吗?以前的,死了的那个。”赵旅问。
“记得,怎么了?”邱时问。
“他男朋友后来没事儿就泡在酒馆,”赵旅说,“喝多了就哭,看得人不好受。”
邱时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怎么,你要去替补一吗?”
“这年谈说要有心理准备,”赵旅压低声音,“世啊,他还是个潜卫,死了呢?”
“赵旅?”邱时很震惊,一时不知是该解释自己跟邢必就是搭档,还是该解释如果他俩一定要死一个,怎么也不到战斗力爆表的潜卫。
他第一次会到自己也能嘴笨到这个程度。
“就提醒你一。”赵旅说。
“我谢谢你。”邱时说。
“客气啥,”赵旅说,“咱俩亲兄弟。”
“。”邱时了屋。
这次喝酒的气氛比上一次要更烈,上次大家只知邱时要去救胡小岭,很危险,但这一次,在经历了城一连串爆炸和混之后,发生了什么就算没有人明说,大家也都清楚了。
加上现在军队扩防,检查站一个接一个,大黑车一天几趟地从隧,人心惶惶。
这次喝酒,所有人都上了一发式的乐,就好像这安宁的日每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胡小岭把大家的杯里都倒上了酒,举起了杯:“敬儿什么?”
“敬活着。”
“敬自由。”
“敬死不了。”
“敬尸。”
大家一块儿拿着杯在桌上哐哐敲,一通七八糟地敬着。
“敬以后。”邱时说。
“敬以后——”大家立刻跟着喊。
邱时仰喝掉了杯里的酒,然后看了看邢必的杯,也喝光了。
唯一杯里还有酒的就是赵旅,他要想这顿饭能吃饱,就不能杯,只能一一慢慢喝。
邱时本来以为这帮人会盯着邢必各问生化的问题,但并没有,也许是胡小岭已经给他们介绍过,也许是他们并不在意前这个人是不是人类,一起吃饭喝酒,一起聊天儿,就可以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本来觉得连外城都不待,他们就在这荒山掩里活着就行,但现在依旧是谁也躲不过。
邢必一直没太说话,只是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这帮收尸人,时不时吃一东西,再喝一酒。
“时哥,”赵旅伸了杯过来,“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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