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染了那么多次,这却是最温柔的一次。
大的呼啸声自安隅意识而起,席卷之,是前所未有的磅礴和安宁。
他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已经快要落地的低保区倏然消失了,而后冲破所有人的视线,现在规避度之上!
“4!”
空的守序者几乎看呆了,惊慌地临时调度防止误伤,但还没来得及就位,低保区再次一闪——度6000米之上,远离了全的楼宇和人群,让他们仰望都吃力。
“3!”
最后一闪!
万米空。
那个陪伴了安隅十年的地方,终于和53区彻底分离。
安隅扬起,红瞳映照着灰黑的断残垣,和楼影里满载的畸。
没有等来倒计时结束,弹在万米之上,与空的低保区轰然相撞!
一朵白亮的蘑菇云在空炸裂,升腾,又消散。
世界在大的声浪和火光归于死寂,所有错的生命在那一刻消失殆尽,瘴雾消散,只剩天际刺的光和浪。
以及秦知律揽在安隅腰上的,那只手。
终端的生存判定停在了1,或许是秦知律创造的伤太小,他的染竟然没让安隅的生存值继续降。
那状态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心像是突然被挖空一块,陷大的空茫。
他低,看着地面上小小的饵城。
53区终于回归了往日的样,只是从前的低保区已彻底消失,只留一块光秃的土地。
他终于把53区还给了凌秋,也终于亲手埋葬了这里。
埋葬了这个丑陋,苟且,绝望的。
这个给了他哥哥,陪伴他懵懂生,又注定从他生命剥离的。
贫民窟。
作者有话说:
【废书散页】15 传说
有一位传说的守序者。
他是与尖塔未曾谋面的同行人。
没能等到灾厄终结,也未亲见秩序回归。
但他获得过一滴泪。
主城·21
“所以, 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地剖开一只弱小的兔。因为无人知晓,在那微如的珠背后,是谁在窥视苍穹。”
教堂的最后一声钟声落, 诵台后的男合上诗集,安然微笑。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首诗。明晚是为53区举办的夜祷会,希望您带着一颗平和的心前来。那么, 主城晚安。”
人们从低错落的木椅上起,怀抱诗集, 向他致谢。
一个小女孩蹬蹬蹬跑上台, “!为什么兔这么厉害?”
“那只是个比喻。”他笑着把她抱起,指着玻璃缸里一尾纤细的金鱼:“把兔换成它也是一样的。庞大之喜隐匿在微小的视线窥视, 因为祂们从不需要彰显自己的存在。”
小女孩想了想, “金鱼确实很弱,我妈妈说,金鱼畸很难染人,就算染了也对人类没什么威胁。”
她伸手撩开他银灰的发,在额上漉漉地亲了一,“诗人,你为什么叫?你也想成为庞大之窥视世界的睛吗?”
一位穿裙的女人走过来, 把她接回自己怀里,“不许没礼貌。”
女人转而虔诚地对行了一礼, “诗人, 明晚见。”
温柔微笑,“晚安,夫人。”
等待人群散尽, 他卷起衬衫袖摆, 把散落一地的蜡烛一一灭, 在幽暗沿着盘旋向上的楼梯一级一级走上塔尖,站在窗前仰望。
苍穹之上,月光格外稀薄。
“第一枚制动齿,竟然越转越平稳了。”
灰的眸似有星云快速动,静谧而璀璨。
他喃喃:“已经七天了吧……”
安隅一直昏睡到第八天傍晚。
坦白说,这比他预计的要短太多了,他听说后甚至有焦虑,担心自己因为睡太少而折寿。
如果不是有个自称是上峰之一的家伙坐在对面盯着他,他很想直接闭一觉。
约瑟,三十岁左右,白胖,说话轻声轻气,喜假笑,并自以为掩饰得很好。
——这是安隅和他相十分钟后的判断。
这人自称上峰实在太过诡异,就像此刻的这间试验室一样诡异。
被临时改造过的大脑试验室,墙贴着据说有助放松的绿纸,墙角堆满大大小小的绒兔,屏幕上还在循环静音播放着《超畸幼儿园》。
据约瑟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安隅在睡梦也受到被主城着。
安隅怀疑这些险的主城人正在尝试一很新奇的刑讯方式。
尤其是,此刻他面前摆了满满一桌面包——的圆的,鼓的扁的,嵌着果、淋着酱、撒满糖霜……房间里郁的香甜让人昏,约瑟声并茂地介绍了每一款,但安隅始终没有表,因为场景实在太像凌秋科普过的断饭了。
“您有什么不满吗?”约瑟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
上峰把他的神秘状态称为“降临态”,降临态结束后,他看起来就像完全回到了从前。
只有安隅自己能受到差异——他永远失去了敬畏之心,降临态结束后,脾气确实温和来,但那更像是主动选择缩回到凌秋教育过的礼貌壳,和外界保持友好与疏离。
安隅垂眸想了一会儿,“官呢?”
“律在履行一些工作义务,就快回来了。”约瑟挤着一脸横微笑,“您很渴望见到他吗?”
“嗯……”
虽然说不上怕,但这些掌握资源的人类组织仍然让他不安。毕竟人类不是畸,可以用一百朴素的方式杀死他。
只有秦知律能在人类面前保住他,这是秦知律承诺他的。
约瑟立刻低唰唰唰地写了起来。从他门起,安隅每开一次、视线挪动一次,都会发这速记行为。
约瑟试探地问:“据我的观察,您此刻的格介于初始态和降临态之间,更偏初始态,这符合您的自我知吗?”
“算是吧。”安隅回忆着,“那天我确实有一失去耐心。”
约瑟的圆脸隐隐发绿,小声嘀咕,“只有一吗……”
安隅诚恳:“很抱歉,降临态到来时,我似乎没有自我约束的意识。虽然我从未遗忘我的邻居,但当时我把他教导的礼仪全都抛到脑后了。”
“哦不不不!”约瑟慌摆手,“那也是一,嗯……很的人格魅力,当时包括我在的所有人都为您独特的气质所折服。”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脑门上来,他颜笑:“但您现在的样我也很喜!您和我都不会战战兢兢,我们站在一平等的关系上——”他机警地停顿,“您觉得呢?”
安隅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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