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
方杜若的表妹也不傻,今天这么一闹,她已经狠狠地得罪了表哥,若是以“妾室”的份了方家,为正妻的侯府千金就能随意欺辱她。
到时候,表哥不会冒着得罪侯府千金的风险护着她,姨母也未必能护着她,她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父母都是良民,又不是贱籍,为什么要‘妾室’这个词来羞辱我?”
方杜若的表妹一边说,一边哭。
“我和表哥青梅竹,从小一起大,厚,安远侯看表哥的人品和才学,愿意将女儿嫁,我也替表哥兴,我就是一平民丫,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大理,但我知‘嫁随、嫁狗随狗’,所以,我愿意效仿娥皇女英,两女同侍一夫。”
既然是两女同侍一夫,自然就不能叫一妻一妾了,而是两人平起平坐,是谓平妻。
元青闻言,眉皱得死。
方杜若何德何能,能和舜帝相提并论。
方杜若的表妹和萧婷玉,也不和娥皇女英相比。
“平妻?”
想得倒是。
看到安远侯世忽然了一个意味的笑容,方杜若的表妹也慌了,开辩解:“不是我觊觎正妻之位,只是为了我肚里还未生的孩罢了。”
方杜若的母亲一听,眶上就红了。
“可怜的孩,是我们方家对不起你。”
这就是萧婷玉不如方杜若的表妹的地方。
为了以“平妻”的份嫁方家,而不是被方杜若远远地打发到乡庄里,方杜若的表妹几乎是不顾自己的名声和脸面了,萧婷玉却没这么豁得去。
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主动权早就不在方杜若手上了。
元青也没有和方杜若废话,而是直接走到了门边,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大声询问萧婷玉:“四妹,这位姑娘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的意思呢?你也愿意和这位姑娘一起,两女共侍一夫吗?”
门里的萧婷玉早就已经是泪满面,因为了太多的泪,以至于她的妆都哭了。
等了好一会儿,萧婷玉才用沙哑的嗓音回答:“我愿意。”
正如方杜若的表妹所说,嫁随,嫁狗随狗,她已经从安远侯府嫁了,哪怕明知方杜若不是什么良人,已经和方杜若珠胎暗结的萧婷玉,也没有退路。
元青冷着脸,语气特别严肃。
“我们安远侯府,从来就没有给人当平妻的女儿,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四妹,你自己考虑清楚。”
萧婷玉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一样,一串串地往掉。
嫡兄生气了,还埋怨她坏了整个安远侯府的名声,可是谁又能明白她心里的苦呢。
“四妹,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安远侯府吗?”
“我不回去。”不知是赌气,还是知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萧婷玉反倒破罐破摔,自暴自弃了,反正,她也不相信父亲会这么狠心,真的不认她这个女儿。
“行。”元青了,当着一众围观百姓的面,大声说:“从今天起,我们安远侯府不再有什么四小,方家这门亲,我们安远侯府也不认。”
方杜若以为,娶了安远侯的女儿,就能和安远侯府攀上亲。
元青今天就斩断他的全幻想。
“方夫人,你好自为之。”
至于安远侯陪送的嫁妆,元青也没有留着便宜方家,怎么抬过来的,又怎么抬走。
元青知杀人诛心的理,命人将这些嫁妆都抬走时,还不忘提醒:“隻搬我们安远侯府的东西,不是我们侯府的,不要动。”
看到从安远侯府抬来的嫁妆又被一一抬走,方杜若都忍不住替萧婷玉心疼。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方杜若的母亲。
哪儿有新媳妇的嫁妆都已经抬了夫家,又被大舅给一一搬走的?
除了方杜若的母亲,方杜若的表妹也是一脸震惊,她非要嫁给方杜若,不仅仅是看了方杜若的才学,还看了萧婷玉这个侯府千金带过来丰厚嫁妆,看着方家人上就能过上好日了,自己如果嫁了方家,也能跟着享享福。
但现在又是什么况?
安远侯世真的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认了吗?
那自己,还能有锦衣玉的好日过吗?
方杜若的表妹开始慌了。
看着那些一个接一个,从方家抬去的大箱,围观的百姓们这才惊奇地发现。
原来,这么多的好东西,几乎都是安远侯府陪送的嫁妆。
等这些好东西都被搬走后,最后剩的那一个大箱,才是方家求娶侯府千金给的聘礼。
说实话,就这么东西,确实很寒酸。
别说是求娶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小了,就是普通的商贾豪富家的姑娘,给这么聘礼,也是本不够看。
“安远侯确实是个厚人,不仅不嫌弃这位姓方的书生家境贫寒,愿意将女儿嫁,还愿意给嫁的女儿陪嫁这么多好东西,可惜,就是有识人不清。”
“这和安远侯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这位四姑娘非要嫁给这个姓方的书生,世爷苦婆心地说了那么多都没用。唉,这位四姑娘,真是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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