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痣(重生) - 胭脂痣(重生) 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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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莹来扶云宝珠,袖往上缩,相似的手镯,她朝云宝珠眨:“往后咱们就是妹了。”

    云宝珠笑容一僵。

    迟钝如她,也发觉自己和陆旭,是绝无可能的,也是,堂堂侯府嫡孙,又如何看得上她一个民女?

    即使心里这么安着自己,这顿饭,她不知味。

    不多时,永德堂里散了后,陆旭回到屋,他一脚屈起踩在椅上,倾斜靠椅背,颇为恣意放纵。

    墨棋问:“大公为何不送那幅墨梅图?”

    翡翠手镯是三夫人准备的,墨梅图,则是陆旭的心意,他虽从未明说,但墨棋自幼跟着陆旭,知他很期待见到云姑娘。

    结果,却只送了手镯。

    陆旭“啧”了声,:“我隐约记得那日大雨,她很。”

    墨棋:“宝珠姑娘不丑呀,公当日不是只记得那额间一痣吗?”

    陆旭:“你不懂。”

    墨棋说的没错,云宝珠面容清秀端正,确实不丑,也有胭脂痣,定南侯府也不会随便找人搪,可陆旭总觉哪里不对。

    沉默许久,他自言自语:“或许,是我记错了。”

    提防

    ◎许是她多心了。◎

    午,云宝珠回天阁一次,换了一衣裳,带走秋蝉。

    晚上直到戌时过半,她与秋蝉回来,带着侯府各个主送的见面礼。

    云宝珠兴致冲冲,她有一肚心思想说,但不好说给秋蝉听,也没法说给小翠那个袋,而她和冯氏又不亲,只能说给云贞。

    她立刻去到东耳房。

    云贞在荷包,问云宝珠:“有什么事么?”

    云宝珠坐,说:“贞娘,我今天见了侯府几乎所有人,侯爷了一把,打理得很漂亮。”

    她这一张,就开始细数侯府的人,云贞立刻喊来冯氏留意外,然后闭门窗。

    她提醒云宝珠:“小心隔墙耳。”

    云宝珠正激动着呢:“哪有谁会偷听,”她继续说,“我以为侯府祖上打仗的,侯爷也五大三,但侯爷一派斯文。”

    “倒是二老爷,也就是侯爷的弟弟,三夫人的公爹,才有武将模样。三老爷就不如侯爷和二老爷神气,还不如我哥呢。”

    云贞整理线团,随应答:“哦。”

    “侯府的爷们都三十多了,不过,有一人除外……”她压低声音,神神秘

    秘,“你知陆旭的七叔吗?”

    云贞微微一愣。

    说起陆崇,云宝珠难掩崇拜:“我就知你不知,七叔是大房那边的,他才二十,却是隆平二年的状元!”

    “说是文曲星凡也不为过,我听莹姑娘说他御前伴驾,公务繁忙,你知是什么意思么?他能见到皇帝!”

    云贞:“嘘,小声。”

    云宝珠疑惑:“你不觉得神奇?”

    云贞:“……那是天边的人,与我何。”

    云宝珠笑:“也是,”她不减谈兴,“今晚他来得最迟,大家都等他呢,但没人觉得有啥不对。”

    “我见他之前,本觉得大郎极俊了,侯府就没有相磕碜的人,见到他后,方知那才叫英俊,不过他忘了给我备上见面礼。”

    说到后面,云宝珠难掩惋惜,又抬手抚摸额,脸颊微红:“他看了我这颗胭脂痣,你看,我这颗痣得很漂亮吧。”

    云贞心一惊,陆崇可不是会因为漂亮,就盯着姑娘看的人。

    只怕问题。

    她仔细盯着云宝珠额间,确实瞧不异常,许是她多心了。

    云宝珠还在说:“可惜初七乞巧节过了,那天可好玩了呢,不过莹说,二十二那天蔻生日,咱们一起玩,侯府各都好,景致好,人更好。”

    总的来说,今日家宴,陆家能席的都席了,给足云宝珠这个救孙恩人面,云宝珠也走了个明面,被姜香玉收女儿。

    冯氏敲门:“宝珠姑娘,秋蝉说温备好了。”

    云宝珠连忙:“来了。”

    云贞小声说:“要提防着秋蝉,胭脂痣的事,千万不能叫她知。”

    云宝珠:“还用你说?”

    回正房,云宝珠以自己习惯独自洗澡为由,把秋蝉打发去外间,她完重新好胭脂痣,便看秋蝉梨木梳妆台上,整理瓶瓶罐罐。

    云宝珠:“这是什么?”

    秋蝉介绍:“姑娘,这是云上,这是玉肤膏,这是珍珠粉……”

    说的那几样,仅仅脸所用,除此之外,还有手、脚的,各不相同。

    云宝珠很是开了界,自己涂了脸,唤秋蝉给她涂脚,秋蝉涂得很认真,一边说:“姑娘今日走了许多路,等会儿我给姑娘,不然明日了。”

    说着,她起来,力舒适,缓解云宝珠的疲劳。

    云宝珠敢使唤小翠,却不太敢使唤秋蝉,然而秋蝉如此尽心尽力,真是个好丫鬟,云贞却说要提防她,真是太过胆小。

    秋蝉思索着,说:“贞姑娘得漂亮,倒是文静。”

    云宝珠撇撇嘴:“她?就是个鹌鹑,格弱,胆和米粒儿大小,你不必将她太放在心上,不过是借我的风住侯府。”

    秋蝉笑:“是。”

    及至亥时,侯府后宅的灯一盏盏灭了,唯静远堂,仍亮着。

    小厮星天端着一盏六安瓜片茶,跨书房,掩好门,他看了冰盆里冰山消,便放茶,叫来雨山换冰块。

    二人轻手轻脚,几乎没发声音。

    桌案前,陆崇着一件云母灰苏绸常服,俊目沉着,他将手的信放好,叫星天:“明天这封信,送去广宁侯府。”

    星天答:“是。”

    陆崇一手搁在桌上,他闭上睛,掩去眸思绪。

    不久前,定南侯溘然逝。

    陆崇向朝廷告假,代表陆家奔丧,为定南侯上了一炷香。

    定南侯与陆崇祖父是莫逆之,他少时,与兄一同练剑,曾得到定南侯的指导,自祖父去世,定南侯就没再北上过。

    与祖父,与兄相识之人,又走了一个。

    烛火摇晃,他手指轻缓地着书桌。

    须臾,星天低声说:“七爷,三爷来了。”

    陆崇回过神,他抬起眸,说:“请来。”

    陆幽年三十五,上蓄了胡须,一双桃未语先笑:“看灯还着,我就知你这时候还没睡着。”

    陆崇问:“三哥,有什么事么?”

    陆崇随意坐在紫檀雕莲纹椅上,说:“没事就不能过来坐坐了?对了,你从广宁回来后,可还忙?”

    陆崇说:“事务已经理完了。”

    星天放了一盏茶在陆幽手边。

    陆幽笑着说:“其实我倒真有一事,大郎明年二月要场,家里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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