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狭的眸轻敛,夹着烟的手指颤了颤。
只是灯光微弱,无人注意到他的这一小动作。
他侧,给她让了一个位置,“过来坐吧。”
包厢的气氛随着江倾禾的到来而安静了许多,无人再喧闹,只是一致用好奇的目光望着他们这边。
在场的人都知,江家大小蛮横纵,了名的公主病。
而程宴呢?
一别经年,当初一贫如洗的穷小如今褪去了轻狂稚气,变得狠戾、冷血、不近人。
所以当他提让江倾禾过来时,他们都是抱了看好戏的心态的。
江倾禾闻到空气弥漫着呛鼻的烟酒味,她没有当众让他不来台,也没有跟他像是老友见面般的叙旧,只是照他的要求走了过去,然后挨着他坐到沙发上。
她背得很直,傲气与当年一模一样,盛气凌人的命令他澜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程宴倒了一杯烈酒放到她面前。
包厢气开得很足,他上的白衬衫袖挽起,着半截冷白的手臂。
江倾禾抬起,面无表的盯向程宴的脸。
与六年前好像没什么不同,五官分明眉邃,好看的过分。
只是气质却犹如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自卑拘谨,也不再用仰望的目光看她,他的神透着她此前从未见过的居临,一举一动间都是上位者的冷淡漠然。
时间终究是太久了。
久到所有人都换了一层崭新的,变得面目全非。
片刻的对视过后,程宴先移开了目光。
不能再看去了,否则有些藏在心底太久终日不见光的秘密,会浮晦暗的面,无所遁形。
他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然后朝她举了举,“江老板,喝一杯吗?”
江倾禾也错开目光,将酒杯举了起来。
她,乎所有人意料的没有拒绝,“好啊。”
程宴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盯着她的神冷了几分。
江倾禾却恍若未查,神平静的仰首,将杯酒一饮而尽。
随后酒杯翻转,杯朝,一滴不剩。
程宴从她上扬的角看了挑衅,他遏制住自己心涌起的冲动,绮丽的面容始终一片凉薄。
江倾禾等他喝完,又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
男人皱眉,底冷淡:“还喝?”
装来的平静终究维持不了太久,他已经绷不住了。
十八岁的江倾禾,酒量是一罐啤酒都能醉的程度,何况是烈酒……
他急了,当事人却没急,只是用指腹轻轻挲着杯,不以为意地反问:“不是你让我喝的吗?”
“是我让的,”程宴冷笑,话语带刺:“所以江老板这么随便吗?不客人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我打开门生意,自然没有拒绝的理,只要客人的要求别太过分就行。”
语毕,又将第二杯烈酒饮尽。
程宴一语不发的抿起角,黑而凉的眸里涌动着寒冽。
片刻后,他磁沉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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