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婕妤没有大碍，休息过半日，及至第二天，她仍如从前同她们在
球场练习打球。只不知是否因为端午离得近了，她更加认真对待，和其他妃嫔一样换上骑装，不再是一袭衣袂飘飘的广袖夏衫。
云莺稍微打量过崔娴几
便继续
自己的事。
而每日在球场消磨时间，旁的妃嫔如何不清楚，她确实过得很充实，无心在意太多别的小事。
“娘娘，过两日便是端午了。”又一日
午从球场回来，沐浴过后，云莺懒怠斜倚在罗汉床上休息，碧柳取来五
丝线询问
，“可要将
命缕备？”
端午佳节素来有吃粽
、赛龙舟、佩香
以及栓命缕等习俗。
香要亲手
制，命缕也要亲手编制，皆是为心
在意之人祝福祈愿。
云莺看向碧柳送到跟前的五丝线。
碧柳话说得十分委婉，但无碍她明白是在提醒她为皇帝准备命缕。
想一想，云莺：“放着吧，我一会儿编。”
“是。”碧柳应声，
笑将取来的五丝线搁在罗汉床榻桌上。
比起绣香，编命缕要容易许多，相比之，不必
费太多时间和
力，也不容易
错。端午系五丝线编的命缕，既是辟邪，也是福寿绵延的
好祝愿。
福寿绵延。
对于如今的云莺而言，这样几个字充满着别样的意味。
会在端午为她绣香、编命缕的人在
之外，
以后，闺阁之稀松平常的事已成奢望。
云莺便想起赵崇，想起曾经在勤政殿撞见他
着绣针的样。
如果——
想起那一幕，云莺脑海忽然冒个念
：如果他亲手为她编命缕，她一定会主动亲亲他。
念冒来后亦在脑海逐渐变得清晰。云莺忍不住笑了，只觉得若那样事
必定很有趣，随即取过被搁在榻桌上的五丝线，循着记忆编起命缕来。
她却不知，这些时日的赵崇在
理朝事之余，当真在为她绣香、编命缕，好趁端午送给她。
而赵崇也再次领会到自己
手脚。
不说香绣得如何，单是一条命缕便反反复复错。
他不止一次为绝
的绣品惊叹，知晓那样的非凡技艺难得，但都不如亲手试一试最寻常的女红来得刻。
看着自己勉勉
绣成的香，赵崇皱眉，不知要如何送手。
更反省一回，后悔从前打趣云莺的女红。
可没有时间让他从再来。
五月初四的夜里，赵崇将绣好并且
满丁香、白芷等草药的香与编好的命缕揣在怀，去往月漪殿。
赵崇没有急着向云莺透
自己为她了这些东西。他暗暗打定主意，等翌日天不亮，趁云莺睡着，将香放在她枕边，再将命缕系在她手腕上。
如此一来，云莺醒后便会看见香和命缕，并且知是他为她准备的。
他也无须担心如何送去，不用担心云莺会嫌弃拒绝。
事先打定主意的赵崇安然抱着云莺休息。
翌日端午佳节，寅时附近，外面天地之间依然是黑沉沉的一片，他和往日一样比云莺更早醒来。
赵崇轻手轻脚松开云莺，将香和命缕准备好，借着帐幔外透
来的烛火光亮，埋动作小心把命缕系在云莺的手腕上。谁曾想，寂然无声的帐幔，蓦地响起属于云莺的声音。
她问：“陛在什么？”
往日这个时候云莺仍睡得香甜，以为她不会醒的赵崇禁不住手一抖，命缕从他指间
落。
命缕落在锦被上，在赵崇伸手之前先一步落云莺手。
“莺莺……”
赵崇无端心虚，心
猛然
了两，而云莺看着手里的命缕，陷沉思。
祈愿
纵然前几日生过若赵崇亲手为她编命缕的念, 云莺对此也没有抱过什么特别的期待。
但此刻，落在她手的东西却是命缕无疑。
帐幔的光线不甚明亮，赵崇辨不清云莺脸上的表。
只她心声响在耳边，骤知她有过那般念, 他顿觉自己前些日熬夜绣香、编命缕很值得。
不再担心会被云莺嫌弃手艺不佳的赵崇轻咳一声, 低声坦白：“是朕亲手编的。”并尝试着伸手去，想要将命缕从云莺手里取走。然而云莺没松手, 他便继续低声说, “是为你一个人编的。”
云莺目光这才从命缕上移开，借着些许昏暗的光线去看赵崇。
她看着赵崇, 心底悄然间泛起一
奇异
觉。
云莺一时没有开, 但松开手指, 让赵崇将命缕取走了。
几息时间，她坐起
来, 安静看着赵崇把命缕仔细系在她的手腕上，方才问：“陛怎得想起要编这个？”
“不仅有这个，还有香……”赵崇依旧压低声音对云莺说，终于将那惨不忍睹的香递给云莺, “里面了丁香、白芷、紫苏……应当没有你不喜
的。”
当手里被过来只香，云莺彻底惊讶。
命缕便罢，不难学也不至于费太多时间与力，可是香不一样。
为皇帝，他本便是日理万机。
这香不知熬得几夜才勉勉来送她。
云莺低去看香，又抬去看赵崇，忍不住问上一句：“陛为何要费心费力这些？”
她想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赵崇轻轻握住云莺攥着香的手, 认真回想数日前自己如何生的念, 而后温声回答：“端午佩香、拴命缕有辟邪祈愿之意, 朕也希望莺莺
康健、福寿绵延，总得亲手才算得上有诚心。”他凑近些，轻声说：“也希望莺莺一直平安、快乐。”
每年端午须得拜神祭祖，这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或许是更要
的事。
但记起云莺上辈年纪轻轻香消玉殒，他便控制不住生想要为她这些的念，东西不稀罕，想要借此向她传达一
心意却是合适的。
希望她康健、福寿绵延，希望她一直平安、快乐。
云莺听着赵崇这番话，先前心底涌动着的奇异觉，终究还是化为喜。
“谢谢……”
话，她嘴角也弯一弯，同样转过和赵崇面对面。
四目相对间，云莺手掌攀上赵崇的手臂。她记得前几日自己的那个念，亦不准备对自己耍赖，于是在寂静、在帐幔，她主动凑上前，吻一吻赵崇的嘴角。
蜻蜓
的亲密却足以叫赵崇魂颠梦倒。
只是当云莺又来吻他的
时，他到底理智地把人揽怀，以避免更多会令他无法自持的亲密。
“该起了，今日有许多事。”
赵崇在云莺耳边说着，外面也适时响起夏江恭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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