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你喜欢 - 第11

    “嗯……”许顺和终于开了，有些艰难地停顿了几秒，而后自嘲似的说，“一个很差的人，没什么好说。”这答案乎意料，杨家盛愣住，意识追问：“为什么分了？”许顺和这时不再吞吐，大方坦白：“我被甩了，那时候才十九，年纪小，不会看人。你以后谈朋友，一定要会看人，这个人的本质好，你才能跟她在一起，知不？”“知了。”杨家盛呆呆回答。这晚上的谈话到此结束。但杨家盛躺了很久才睡着。一个很差的人，甩了他哥，还是十九岁的他哥。他哥十九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定特别好看，脾气跟现在一样好。这样好的人，居然被甩了！杨家盛翻来翻去。很差的人，到底有多差？劈？骗人？骗钱？谎话连篇？她是不是得很好看，他哥才会上当？这么多年过去了，十年了，他哥还是不想找对象，是不是因为还想着她？还是因为受过伤，不敢再谈恋了？杨家盛想得火蹭蹭往上冒，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前任，恨得牙。有气恼，有难受，百般滋味，奇奇怪怪，在他里滋，在难眠的黑暗像藤蔓一样缠裹他。自从那晚的谈话结束后，杨家盛心里就憋着一火。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火，但心里就是很不。一连几天，卖包的时候都没什么心，更加没好脸。还好着罩，顾客们看不真切他的臭脸。上班族跟学生都赶时间，没人顾得上仔细听包店小哥语气的些微绪差别。倒是退休在家的阿伯阿姨们，八多才来买包。峰期已经过了，店门只有零星几个人，阿伯阿姨们站着聊聊天，有的甚至一边吃包一边听别人聊天。等着一锅包炉的时候，一个阿伯跟杨家盛搭话：“小杨啊，这天越来越冷了，这几天生意还好吧？”杨家盛在“包你喜”也待了半年了，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知店里小哥叫小杨，老听小杨叫“哥”，以为是许老板老家的亲戚弟弟。杨家盛忙活了一早上，又被蒸笼气熏得汗，瞄了一店门外已经上厚外的阿伯，吐两个字：“不冷。”这天就这么聊死了。“包好咯！”许顺和揭开蒸笼盖，气腾腾的包锅了。等着的几个阿伯阿姨也顾不上小杨的冷淡了，赶说自己要几个包几杯豆浆。豆浆机“叮叮”两声，最后一锅豆浆也好了。杨家盛抱着保温桶到店铺后面装豆浆，许顺和开始给几个阿伯阿姨打包。一个阿姨压低声音，但她不知店太小，杨家盛在后也听得一清二楚。“小许啊，你这个弟弟啥都好，就是人太冷淡。”另一个阿伯接话：“还啥都好，那脸拉得啊，好像人家欠了他百八十万！不是我说，小许啊，这肯定不是你亲弟弟，你笑笑脸的，他可一不像你！”废话！杨家盛在心里默默翻白。我姓杨，哥姓许，还能是亲的不成？！“就是，要不是着罩，他那臭脸能把买包的人吓走一半！我们来生意的，摆着个脸什么呀？”类似这嫌弃的话杨家盛听得多了，他从小就脸臭，连他亲爹妈都嫌弃他，更何况不认识的人。“呵呵，小杨他就是比较向，嘴笨，其实很乖。”他听见他哥再一次维护他，替他说话。“别看他得凶，很好说话，勤快，老实。”嗯，听得杨家盛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除了得凶，其他那些词好像都不适合拿来形容他。阿伯阿姨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前面一片寂静，没人回话，只有扫码付款的声音。等杨家盛抱着保温桶到前面来时，那些买包的阿伯阿姨都走了，只剩笑呵呵的许顺和，问他：“大早上的，这个小孩怎么看上去有不兴？肚饿了？困了？”许顺和说话的语气简直像是在哄一个六岁的小孩，谁能想得到是在跟人大的杨家盛说话呢？就连杨家盛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不好意思，上一次他被这么哄，大概是小学的时候了。但是微妙的，心好了很多。许顺和看了看时间，忙说：“快九了，我去市场买只，你先一会。”现在人少了，包也都蒸熟了，剩最后一笼，放在灶上着，杨家盛一个人能得住。许顺和匆匆忙忙摘围裙：“昨天卖鸭那摊的老板说今天拿的特别好，是土。我让他给我留一只，现在过去拿，早腌上，午给你蒸吃。”门前许顺和还喊了一声：“你吃的，兴了吧？”杨家盛控制不住，确实兴了。杨家盛吃他哥的蒸，太好吃了。先把洗净，爪pi都去掉，用调制好的酱料腌制一两个小时，酱料里加了辣椒粉、孜然、椒盐、酱油、耗油、料酒、蒜泥、盐。肚里满玉米、鹌鹑、土豆、金针菇，用锡纸严实包裹好，上锅蒸熟。

    锅的时候香气四溢，汤全到肚里，浸得里的蔬菜鸟滋味十足，比烤的还好吃。但比起蒸，他更喜听到他哥那句“兴了吧”。他喜那被人在意，被人重视，被人哄着的觉，就好像他很重要，不是家里可有可无的那个人。爷爷也会哄他，但是小时候哄得多，大了就少了。男孩嘛，摔摔打打的，实好，有什么好哄的。除了爷爷外，再也没有人像他哥这样哄着他对他好了。傍晚，杨家盛想看最新上映的科幻片，央求许顺和跟他去。许顺和倒也不是完全不想看，但是上周两人刚去看过电影，了一百多，都是杨家盛的钱。每次看电影，杨家盛都在手机上提前买好票，也不收许顺和钱，说是许顺和要是连电影票钱都要跟他算，那他也要跟他算饭钱，许顺和只好作罢。“去吧，哥，今天是工作日，晚上人少，iax有优惠价。要是等到周末，优惠又没了。”杨家盛简直是恳求了，那双黑沉沉的睛定定看着他，睛像玻璃珠似的，里仿佛还装着，是十八岁的清澈无比。这小孩越来越没没脸，人大的，还撒。许顺和接过手机想看看优惠价是优惠了多少，一看咋：“优惠价还要85啊，你去看就好，我们两个去看，就要一百七，真贵！这个什么艾麦克斯的……什么东西啊这么贵一张票！”“我想跟你看。”杨家盛恳求，“iax的效果好，特别好。”谁能拒绝十八岁的小孩说只想跟你看电影？许顺和只好答应。杨家盛逐渐知，只要他恳求两句，他哥绝大多数时候都会答应他的要求，除非不到。这觉很好，甚至令杨家盛沉迷。电影院里一片黑暗的时候，杨家盛突然想起最开始他说一个人看电影跟两个人看电影没有差别，他哥笑他说的是小孩的话。仔细想想，他哥指的是两个人谈恋去看电影吧。他跟他前对象，一起去看过电影吗？在老家的电影院吗？杨家盛看着旁边的许顺和，屏幕的亮光照着他的脸，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电影。察觉到杨家盛的视线，他转过，疑惑。杨家盛没说什么，转回盯着屏幕，心里想的是，他们会在黑暗牵手接吻吗？越想越不。什么样的人，敢不珍惜他哥，甩了他哥？而他哥居然看上了这样的人。整场电影，杨家盛脑都想着这些七八糟的事，几乎没有好好看。散场的时候，许顺和慨了一最后人的结局，而他本没记住结局。“你今天怎么回事？”许顺和问，“85块的票钱都让你浪费了，到底看了啥去啊？”杨家盛沉默，别扭，不。回去的路边停着一辆三车，有人在卖糖炒栗。冬日的夜里，街边弥漫着糖炒栗的焦香。许顺和说：“走，给你买糖炒栗吃。”他们买了半斤糖炒栗，许顺和拿着袋，边走边剥。也不知他剥栗的技术怎么那么好，边走边剥，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