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84

    宋明利和杨逸然齐齐瞥了他俩一，关雪息没事人似的继续倚着陈迹的肩膀，咬着，认真地说：“三一年好好学习，还有机会。”宋明利等的就是他这句，立刻问：“菩萨，如果我拿你和陈哥的学习度，你觉得我能提多少分？”关雪息想了想：“你别想最终能提多少，先定小目标——周测提几分，月考再提一，期步一截，期末就能有更显著的变化。”“真的能吗？”宋明利需要鼓励。关雪息确定：“能。拿英语举例，你才刚刚及格，步空间很大，多背一页单词都能比上次考试多步一些——只要你肯功夫。”关雪息鼓励别人的时候，睛好似在发光。陈迹默不作声地看他，心想，最近时间过得真快，他陪关雪息剪过三次发，每一回，关雪息都慨：“才几天，怎么又了呢？”陈迹摸了摸他颈后的发梢，计划着周末该去剪第四次了。旁边三个还在聊，关雪息和杨逸然都意识到宋明利现在最需要的是鼓励了，一起给他汤，一个说“一来，积少成多，量变形成质变”，一个说“其实你很聪明，只是贪玩，改改就能追上”。宋明利低着，抹了把脸。他似乎很清楚，这些只是“汤”，一个差生到了三才想好好学习，其实很难。但他受到了他们的好意，无论如何，朋友们都真心希望他变好，希望大家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宋明利了：“我会好好学的。”见状，陈迹一句“其实考不上好大学也没关系”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时候说这话，显得有丧气，像泼冷。但他的本意其实是未来还着，在某一阶段短暂地抓不到希望，还有一阶段，只要往前走就有希望，不要心生畏惧。但这似乎比关雪息和杨逸然说的那番话更像汤——还是毒汤，陈迹最终也没开，只把关雪息剩的半杯茶喝了，然后大家一起回教学楼，上课去。后来，宋明利果真开始好好学习了，关雪息很欣。但他能给到的帮助很有限，学习是很私人的事，主要靠自己。尤其是到了三学期，关雪息和陈迹累得转向，整日缺乏睡眠，连周末偶尔一次的小约会都取消了——改成了一起在宿舍补觉，其余时间从早到晚埋学习，除此以外的任何人和事，统统顾不上了。他们在学校努力，何韵在家里着急。关雪息一般是两周回一次家，有时一个月回一次。每次都是一次大补——何韵女士生怕学校伙不好，他营养跟不上。又怕他读书太累，压力太大，有一回竟然跟他说：“雪息，什么省状元市状元的，都是虚名，你的成绩已经够好了，别把自己太狠啊。”关雪息：“没事，你放心吧。”何韵补充：“你也劝小迹一声。”关雪息无奈：“他也没事。”累是真的累，但除了累，关雪息和陈迹都没什么负面绪。相反，一切都是正向的。他们消耗最快的是笔和演算纸，一支支笔用完，一摞摞纸写满……关雪息没扔掉，把它们都收集起来，放宿舍的储箱里，轻而易举就攒了半箱。陈迹问他：“这是要什么？”关雪息笑说：“是青的证据。”他的浪漫颇有些“直男”，相比之，陈迹的“证据”就文艺多了。——陈迹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每天几行，风雨无阻，几乎每一页里都有关雪息。而页眉日期与天气的附近，他会画上一朵茉莉的简笔画。日记的字数可能会少，但从不省略。关雪息知这朵茉莉象征着什么，却后知后觉地到疑惑：“为什么是茉莉？”以前陈迹给他送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般来说，表达意的不是玫瑰吗？只因为陈迹了一个他变成茉莉的梦？那又为什么梦里是茉莉，不是其他呢？后来还送了他一枚茉莉形状的戒指。关雪息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神，要陈迹给一个解释。“因为，”陈迹盯了他片刻，“你还记得二上学期的国庆节吗？我偷亲你那次。”关雪息：“……”当然记得，陈迹坦白过。“我忘了说，那晚你喝醉了，忽然靠过来时，我闻到你上有茉莉的香气。”第一次意识到心动。第一次亲吻心上人。都在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里。是关雪息的气味，也是的气味，陈迹想他肯定是被蛊惑了，明明淡得几乎闻不见，却风暴般横扫了他的嗅觉——刻，烙灵魂，弥漫他一整个青，从此再也忘不了。……考的前一周，陈迹的日记又写满了一本，关雪息收集空笔和演算本的储箱也早就堆满了。这时不止家，老师们也不再促他们抓学习了，号改成了“放松”“保持心态最要”。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天减少，当数字变成“1”的那天，关雪息在三一整年见证无数同学崩溃过几之后，终于觉到了张。陈迹还是老样，不心里怎么想，脸上没表。关雪息本能地想向他要几句安，陈迹却趁着旁没人，偷偷亲了他一，很严肃地说：“关雪息，我一定拼尽全力去考，你小心别被我超过。”——陈迹是懂怎么安人的。关雪息像是被了一个正确的开关，瞬间调整到最佳状态，不张了，觉也能睡好了。十六是考考，他们都分在了本校，但不在同一个考场。六月七号，考第一天的早上，何韵和方瑾茹如无数个送儿女上战场的家那般，也来到了校门外，给他们加油打气。陈迹握着关雪息的手，在家的陪同，互相帮对方检查份证、准考证。其实早就检查过无数遍了，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考试开始。关雪息来得早，等待考场开放的时间里，他先后看见了路过的宋明利和杨逸然，还有段绵，白琳琳，傅洋，伍睿源……无数张熟悉的面孔，一一肩而过。大家的神都差不多，张带着期待，仿佛即将走的不是考场，而是一扇通往辉煌未来的大门。关雪息和陈迹也要走那扇门里。“走吧。”临分别时，陈迹抱住他：“加油，关雪息。我们都能考好。”关雪息了，用力握了一陈迹的手。终于，他们完别，走向不同的考场——奔赴去了同一个未来。（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