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83

    关靖平终于从刚才的尴尬解脱，神恢复自如，那能掌控一切的自信重回到他上：“怎么样？考虑一？”餐桌上沉默了片刻。何韵没吭声，意识看向陈迹。后者微微皱着眉，脸上并没有喜。先开的是关雪息，他一脸看透的表，冷冷地对关靖平：“我妈希望我国留学，是迷信学历，不考虑我意见的‘为了我好’，但你不是。你持送我国，只是为了借机支我。”“……”“国外名校好不好本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有钱——你在我面前唯一的优势就是有钱，所以得有一个为我钱的正当理由，从此就可以名正言顺手我的人生。”关雪息平静地说：“爸，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以前给我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你有那么多英雄人，讲到人，你还哭过，让我学他们的神。你是我的 缠绵或许陈迹上回说得对，人一辈的运气是守恒的。前些日倒霉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都好了起来。周六那天，他们在关雪息家“送走”关靖平，当天晚上回到家里，陈迹就收到了之前打听的消息。那位熟人通过微信告知，陈迹曾经的家暴犯后爸，现在残疾了——被车撞断一条，生活自理困难，且不便工作，过得很拮据。陈迹截图给关雪息看，关雪息回了俩字：报应。至此，压在他们的最后一片霾，终于也散了。作为准三生，学习成了唯一需要烦恼的事。此乃回归正途，关雪息和陈迹老病不改，周一回学校就立刻不停蹄地恢复了“卷”式学习状态，一缓冲都没有，把宋明利和杨逸然都看傻了。这对“卧龙凤”从到尾都不知发生了，只看关雪息和陈迹似乎吵架了。他们原本抱着围观学神谈恋的心态，搬板凳嗑瓜，坐等好戏上演。可惜，吵架的戏唱到一半，戛然而止。关雪息和陈迹无声无息地和好了，然后用着同款侣笔，早读题，课间题，午休题，晚上题——第二天，循环一遍。他们两个不嫌累，宋明利看着却抑郁了——羡慕学神的旺盛力，哀叹自己的废人生。但关雪息和陈迹不是学习机，偶尔也会空来，找他和杨逸然玩。吃饭，打球，唱唱歌。关雪息没什么变化，但陈迹与从前大为不同，主要是有了男朋友的名分，腰杆了，底气足了。四个人一起玩的时候，宋明利和杨逸然天天被他喂狗粮，一开始直呼麻，后来习以为常，见怪不见了。其实宋明利刚得知真相的时候，是有一抵的。但这说到底是别人的事，不到他抵。况且他也不至于因为关雪息和陈迹搞同恋，就忽然翻脸，与好朋友断。所以接受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别扭两天就好了。关雪息一都没受到他的别扭，陈迹也没有。他们两个忙碌起来，睛本看不见别人，也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只心无旁骛地学习，旁若无人地一起吃饭、上学。其实生活很彩，也很无聊。越努力学习的人，日过得越平淡，那些惊心动魄的曲折起伏都藏在一张张试卷里，旁人只看到他们埋题，一低一抬，日升月落，一天又过去了。三月的最后一天，也是本周的最后一天课。关雪息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带了两盒便当。不算午饭，是何韵亲手的一些炸，给他和陈迹当小零吃。何韵女士自打接受陈迹，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照顾“儿媳”。虽说陈迹一个大男生，被她当成儿媳怪怪的，可不然呢？当女婿吗？好像也有奇怪。何韵一把年纪了，脑里转不过这个弯。后来一想，啥啥吧，她陈迹叫“小迹”就好了，亲切又省事儿。于是几乎每天，关雪息都能听到这个很正常，却莫名其妙戳他笑的称呼。比如晚上连麦时：“儿，吃果吗？今天你和小迹要学到几？”或者放学回家时：“小迹又来送你了呀？他真不嫌绕远。”

    尽已经听过百八十遍了，可每次听到，关雪息仍然忍不住发笑。他把陈迹的微信和qq备注都改成了“小迹”，在陈迹本人面前，也一一个“小迹”地叫着，把陈迹闹得无可奈何。他们俩独的时候，关雪息叫小迹，带着一欠嗖嗖的觉。上周周末，何韵不在家，陈迹来家里找他玩。两人从客厅的沙发玩到卧室床上，关雪息整个人被陈迹在，耳垂都被咬住了，陈迹的手伸他衣服里，气氛无比暧昧，接来不一番“大事”，显然是浪费时机。但亲了一会儿，关雪息脱而一声“小迹”，差把陈迹叫了。他搂着陈迹的脖大笑，漂亮的睛笑弯了，起伏着——天知究竟有什么好笑的，陈迹木着一张脸问：“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关雪息。”关雪息笑个不停：“很幽默啊。”陈迹：“……”好在陈迹有的是堵他嘴的办法。一秒，关雪息就讲不完整的句了。他的被住、咬，不属于自己的腔，抢占他呼的狭窄空间。柔的，势的，陈迹吻他。关雪息的双手攥了又松开，从床单移到陈迹背上。少年结实的躯压着他，肩背如天幕一样宽阔，将他笼罩在一片风不透、雨淋不到的温柔怀抱里。关雪息发轻微的声，贴了陈迹。只接吻不够满足，他们已经学会了更一步的亲密技巧。但课业繁忙，机会总是少的，对彼此的渴望却越来越，似乎怎样也不能互相满足。陈迹的手在他腰上，有时向，有时向上。陷的床垫微微颤动，关雪息在外的脚踝随着那频率一同颤动，亲密至极，好像跟心也同频了。陈迹反复不断地吻他，轻啄他微红的侧脸，着他的发，这时也不忘记问：“你该叫我什么？”关雪息终于不叫小迹了，叫他的大名。“陈迹。”最普通的称呼，却比“男朋友”还要缠绵。关雪息陷他不见底的河里，一时间，漫青的酸甜苦辣都混合成了一味，难以描摹的，来自陈迹的的气味。它那么郁，有将人同化的力量。关雪息仿佛也成了气态的、漂浮着，与陈迹，互相恋着，再也难分彼此。 奔赴未来（完结）生活回归安稳，时光平淡却又匆匆。由夏，夏又秋，二学期一眨过完了。关雪息和陈迹一不留神，就成了压力比天大的三生。“压力比天大”是何韵的说法，其实关雪息自己没什么特别的觉。他生活最大的变化是从走读改成了住校，晚上开始上晚自习，周末的双休假期也变成了单休——连单休都算不上，周日晚上也有晚自习。一开始他住不习惯，但十六的宿舍房间班级和成绩来分，他和陈迹住一间，四人间，另外两个室友也是一班的男生，大家都熟，实际相起来比预想顺利得多。值得一提的是，宋明利也住校了。当然，理论上来说每个三生都必须住校。但宋明利不一样，校领导都不在乎他的考试成绩了，怎么会在乎他住哪里？是他自己“服从安排”，主动提要住校的。彼时三刚开学，今年的九月比去年温度。沣德这座北方沿海城市真正的秋天还没到来，太挥洒着夏天的余，洒在篮球场台阶旁坐成一排的四个男生上。关雪息挨着陈迹，手持一杯冰茶，靠着对方的肩膀，叫陈迹亲自给他遮太。宋明利和杨逸然早已习惯他俩这般“秀无底线”的派，一个神都不多给。宋明利刚才讲了一通他的家事，让三个兄弟帮他主意，这会儿接着说：“我爸妈都想让我国读书，留在国我考不上好学校，没什么前途嘛。钱去外面镀层金回来，再自己家的公司上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