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78

    关雪息趁机发作：“骗人，想我还不愿意回消息？一个字打三年。”“手抖。”陈迹莫名地说，“上午在外面，有冷。”“你去哪儿了？”“……”陈迹没回答，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关雪息，你知吗？我心不好的时候，就会习惯地幻想一些很痛苦的场景，以毒攻毒。比如你在各不同的境，骂我，甩了我，说不喜我了。”“什么呀，”关雪息挖苦，“毒这么？要不我现在骂你几句，帮你治疗一？”陈迹短促地笑了声：“你好可，好喜你。”关雪息拿膝盖踢他：“少言巧语，我不吃你这。不是说到学校详细聊吗？说说昨晚的事。”陈迹仍然抱着他，停顿了一说：“关靖平跟我聊了两个多小时。”关雪息意外：“这么久？他话还多。”“嗯。”何止是话多，关靖平给陈迹讲了一遍他的发迹史。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寒门，抓住机会奋斗打拼——重是机会。关靖平说，能人多得是，但许多都被埋没了。能成功的人不见得是最厉害的，但一定是能抓住机遇的。他什么意思显而易见，陈迹冷着脸听，分神打量他，心想，他竟然是关雪息的爸爸，一都不像。关雪息才没这么世故，这么讨厌。然而，关靖平沉浸在自己明的话术里，自以为诚恳地铺垫了许多，最后终于挑明来意，却遭到了陈迹的拒绝。那一瞬间，他才真的用正看了陈迹。但关靖平既然亲自来了，就不可能被他一句话打发回去。“然后呢？”关雪息在陈迹怀里，被他抱得腰都酸了，费力地换了姿势。陈迹：“没然后，我跟他吵了一架。”“就这样？”“嗯，你爸很傲慢。”陈迹停顿片刻，准吐槽，“好大的官威。”“……”关雪息愣是被他给逗笑了，舒了气：“他走之前怎么说的？以后不会再找你了吧？”“应该吧。”陈迹嗓音一低，关雪息在笑，但他完全没笑。他的声调像呓语，突然说：“关雪息，今天我想到一个问题。”“什么？”“其实是我离不开你。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很开心，但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也能好好地过去？”关雪息愣了：“你什么意思？”陈迹低声：“没什么，只是想想。”“……”他今天一整天的状态都不对劲，关雪息不傻，能受到，也能猜到原因——当然是因为关靖平。但关雪息不理解，陈迹有什么困难不能直接讲来，他们一起解决？偏偏要闪烁其词，惹他心烦。关雪息使劲挣脱陈迹的怀抱，把他推开：“你是不是动摇了？被利诱还是被威，想抛我？”陈迹眉一皱：“没有。”“你有。”关雪息故意的，带着威胁和警告地说，“你有事隐瞒我，别不承认。”“……”陈迹没吭声，似乎是默认了。关雪息一火了，言辞激烈：“我都已经跟家里柜了，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关靖平给你咒了啊？只要开告诉我，你就会被雷劈死？！”一片寂静，仿佛真有惊雷从劈，陈迹默然看着他，底被劈开一痕，藏了数不尽的难言之隐。关雪息最近这段时间和家人决裂，一直把他当神依靠。没想到到来，他也这么靠不住。但好像也不能怪陈迹，都是他冲动柜的错。关雪息忽然间有心灰，是他把一切都幻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自己能抗住的压力，陈迹也能抗得住。但其实他和陈迹的境是不一样的。关靖平不能把他怎么样，但对付陈迹就不好说了。陈迹会在威之动摇，好像也是人之常。——虽然不知陈迹受了什么迫。

    关雪息心发堵，有些不上气来。但他特别讨厌伤心时对人示弱，无论是对谁。“算了，你还是先考虑自己吧，别因为我受委屈。”关雪息绕开陈迹，无声了气，故作平静地走了。 七寸关雪息一午没理陈迹。但他们坐同桌，低不见抬见，本躲不开。陈迹主动求和，四节课给他递了五张纸条，关雪息一都没看，全撕碎了丢垃圾桶。课间的时候关雪息不想在班级里待，去二班找杨逸然玩。但他走到哪儿陈迹就跟到哪儿，上厕所也要跟着，生怕关雪息把自己甩了似的，样竟然很可怜。关雪息气愤地想：你装什么可怜？还不都是你的错。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关雪息心烦不堪，把关靖平从微信黑名单里拖了来。他没有铺垫，直截了当地问：“你对他说了什么？”关靖平可能在忙，好半天才有反应：“谁？”关雪息：“陈迹啊，少装蒜。”关靖平不正面回答，反问：“他跟你说了什么？”“……”打哑谜呢？关雪息明白了，他们一个个，就是故意联合起来折磨他。见关雪息不回复，关靖平了然：“你俩吵架了？”他倒是很懂，而且有太懂了，竟然说：“是不是终于发现你们的关系没那么不可摧？失望了？”“……”关雪息被这一句话挑起了万丈的火，偏偏还没法反驳。他低看着手机，余光瞥见，陈迹在暗暗地看他，但那个角度看不清他屏幕上的字。关雪息压抑着绪，攥手机。当注意力从微信转移到手机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这是陈迹买的。之前他问陈迹去哪里、打了几份工才攒够钱，陈迹不想让他心疼，不肯待，只说不累，小事一桩。思及此，关雪息一阵心酸。——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陈迹闹“战”，让关靖平挑拨离间的计得逞。关雪息转看了陈迹一，言又止。他还没开，陈迹接收到他的视线，神一振，持着圆珠笔在草稿纸上唰唰地写一行字，主动递到他面前。“关雪息，相信我，给我时间。”之前被撕碎的五张纸条上，写的可能都是这句。关雪息在草稿纸的一行画了个问号：“说清楚。”陈迹：“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等等我。”关雪息：“等多久？”陈迹：“快的话，两三天。”关雪息手腕一顿，写字速度加快：“慢的话呢？”陈迹的笔尖了，迟迟没有一句。关雪息几乎把自己全的耐心都给他了，陈迹终于写：“无论如何，我会对你最好的选择。”“……”他还是不把话说明白，看来被关靖平住七寸，怎么问都没用了。但什么叫“对你最好的选择”？关雪息简直对这说辞过。“为了你好”，又是“为了你好”！何韵这么说，关靖平这么说，陈迹也这么说！他们都自以为是地帮他选择，把他当成什么？简直——恶心。关雪息气得手都在抖，锋利的笔尖把纸戳破，他极力克制，写一句：“我对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