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77

    陈迹克制地握住他一片衣角，低声说：“关雪息，我保证，你家里的事也很快就会好起来。别不开心了，相信我，你爸不能把我怎么样。”似乎是嫌这句力度不够，陈迹认真的目光投关雪息里，给他承诺：“只要我没死，就不可能和你分开。”“……”关雪息闻言一哽，踢了他一脚：“我谢谢你，你可真会说话啊。”动辄提什么死不死的，二又晦气。但陈迹这么定的表态，把关雪息心里才生的忧虑又清扫一空，他俩决定再也不琢磨这件事了，兵来将挡来土掩，它呢。但有些事就是这样，盼着它来时，它不来。想把它抛开之后，它忽然间“大驾光临”了。三月五号，周末的最后一天。关雪息照常和陈迹连麦写作业。最近他俩一边学习，一边研究自己将来想报考的专业，比较哪一所大学更好。顺便还搜学校的八卦，当娱乐休闲，随便看看。他们学累了时，偶尔也会打游戏。关雪息的游戏平是个谜——聊天时什么都懂，打法理论讲得是，能给陈迹当师父。但一实cao，他的手和大脑就分家了，经常犯低级又搞笑的错误，偏偏他还一本正经，菜得很严肃。陈迹想笑又不敢，怕他恼羞成怒发脾气。也很疑惑，为什么关雪息在杨逸然和宋明利面前那么有玩气场？答案只有一个，“卧龙凤”更菜。今天他们打了两局，关雪息一如往常，边打边分析战术。他说什么陈迹都乖乖听着，任他指挥，指东不打西。但 神依靠不陈迹因为什么不来学校，都不应该没有消息。第一节课刚好是班主任的课，关雪息上前打听，问陈迹有没有请假，班主任摇否认，表示不知。关雪息心慌意，怕他事。但能什么事呢？关靖平再混也不可能动，他又不是没脑，这么低级的行为没实际作用，还不如给钱呢。钱……陈迹当然不会接受关靖平的钱。所以他为什么不回消息？关雪息六神无主，又想，难陈迹突然病倒了？可昨天还好好的……算了，他本猜不合理的原因。第二节课课，关雪息实在是坐不住了，准备请假去陈迹家一探究竟。但还没走到班主任办公室，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陈迹诈尸似的，终于回消息了。在微信上说：“关雪息，帮我向老师请一上午的假，午我会到校。”“……”关雪息心里的担忧瞬间全变成了委屈和恼火，打字都带着怒气：“你人呢？之前什么去了？”陈迹说：“午见面讲吧，好不？”关雪息拒绝：“不好，就现在说。你为什么不回微信？”——在教学楼走廊里光明正大玩手机的人，除了关雪息，恐怕也没几个了。他意识到这样不好，收敛了些，把手机揣回兜里，去敲班主任办公室的门，几句话帮陈迹补好了假，回到班级才继续看消息。陈迹：“昨晚门铃的是你爸。”陈迹：“他找我去楼聊天，我手机挂着游戏放在家里，回来时没电了。”“……”果然是关靖平来了，关雪息地皱起眉，郁闷：“没电你不会充？你不知我等你着急？”陈迹回消息慢吞吞的：“对不起。”

    认错态度倒好，但话说得混不清，还得让关雪息自己挑重来问：“关靖平找你聊什么了？”陈迹：“你之前说过的那些，给我打钱，资助我国留学。”关雪息看了有无语，但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吐槽：“我以为他酝酿这么久，憋了什么大招呢，原来还是老一。”关雪息：“你怎么回答的？有没有骂他一顿？”陈迹：“我说我没有国的打算，不需要资助，把他送走了。”关雪息撇撇嘴，有些不满：“你好文明啊，骂人都不会？嘲讽他两句呀。”这条发完，陈迹半天没回。他似乎神不太好，字里行间看得低落。关雪息想了一，问他：“关靖平是不是对你说难听的话了？”陈迹：“嗯，他说我不上你。”关雪息：“……”陈迹：“还说我除了给你拖累，一用没有。”关雪息：“……”关雪息：“这你都不骂他？”陈迹：“想骂，忍住了。”陈迹：“算了。”陈迹：“关雪息，我想你了。”“……”他的低落绪通过微信，忽然传到了关雪息上。不知怎么讲，也许是恋人间的同受，关雪息也有难过。他想象得到，凭关靖平的才，打击陈迹的话绝对不止一句“你不上他”“拖累”，他能不带一个脏字，把陈迹贬低得无完肤——从贫苦家到当过少年犯的履历。嘲讽，羞辱，利诱，施舍，兼而有之。陈迹再怎么心脏大，也不过才十七岁。心不好才是陈迹不回消息的真正原因吧？人在极度低落的时候，就只想沉默。关雪息突然能谅了，但还是有不兴。“你昨晚就该告诉我，我可以安你啊。”关雪息说，“我们一起骂他，给你气。”陈迹回消息的速度仍然很慢，收到这句好半天都没反应。关雪息不兴：“你忙什么呢？”还说想他，连消息都不好好回，什么人啊。“对了，你今天上午为什么不来上学？”关雪息后知后觉地问，“也是因为心差吗？”陈迹是会难过，但没脆弱到被绪耽误正事的地步。但他问完，陈迹竟然说：“你先上课，午见面我们再细说。”“……”关雪息没办法，只好等他来学校。人越心急，时间过得越慢。以前关雪息和陈迹也经常见不到面，那时都没觉得这么难熬。不是因为思念，而是一莫名的危机，始终萦绕在心，挥之不去。——关雪息觉得陈迹有不对劲。直觉烈，伴随着不安，让他心糟糕，想发脾气。但发脾气也要有发对象才行，关雪息忍了又忍，只能靠题来排解。午第一节课开始前二十分钟，陈迹终于来学校了。关雪息正趴在课桌上小憩，忽然觉有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后颈，凉丝丝的，一把他惊醒了。陈迹放书包，叫他：“去聊一会儿？”教室里人多杂，关雪息了，穿上外跟陈迹往外走。他以为陈迹要聊什么严肃的容，对方却带他穿过楼的景观绿化林，找了偏僻没人的角落，一抱住了他。“哎呀，你什么啊。”关雪息轻轻推了一，“好好说话行不？”陈迹不言不语，抱得却。两臂兜在他后背上，将他整个人自己怀里，埋他颈间，用力嗅了一。——像氧。关雪息被这一得浑直掉疙瘩，被他麻得受不了：“说话，又装什么哑？”陈迹低声：“没什么，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