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67

    最后几行字迹几乎叫人认不清，是一段摘抄的诗：“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陈迹最后写：“关雪息，关雪息，关雪息，关雪息……”写了几十遍，他的名字。那时的心，应该已经无法描述了。不是友，不是，也不是嫉妒或恨。陈迹青里所有的向往和不甘，都倾注在这三个字里。关雪息。关雪息。关雪息——关雪息是他命运的另一可能，和他再也无法及的光明。这一页之后，陈迹的日记有两年多的断档。可能是他少所之后再也没写过日记。直到转学来十六，他和关雪息又见面了。不同于初时烈的笔调。二的陈迹冷漠了许多，哪怕是不会被人窥见的私密日记，他也言简意赅。“今天见到关雪息了，他了。“他边的人还是很多。“应该是不记得我了。”三行，一天的日记结束。一页：“他变了，也好像一没变。”一页：“很受女生迎，作风很渣男。”一页：“我没打算和他走近，但总忍不住观察。他很锐，似乎讨厌上我了。”一页：“其实我也有讨厌他，奇怪。”一页：“看到他在卫生间里哭，被他打了。他好怕丢脸，恼羞成怒了。我没还手，因为他本不是对手。”一页：“他真的很讨厌我。也是，谁不讨厌杀人犯。”一页：“还是忍不住走近了。我不太擅控制自己，他说两句好听话我就信了。”一页：“他好像一朵际，整天说鬼话。”一页：“努力自控，失败了。”一页：“我好像际的狗啊。不了，累了。”……公到站，关雪息抱着手账本车。他看得有些恍惚，心随着日记陈迹的绪波动而起伏。好在后面没有太压抑的容了，都是与他相关的“恋记录”。“说好再也不，破戒了。“关雪息拿我。“他又冲我发脾气。“总有女生追他，我说，差不多得了。“今天他问我，喜什么类型的女生，我从没想过。但听到这个问题，我脑海里竟然浮现省联考颁奖那天，站在人群里发光的他。“今天——不，昨天和他一起喝酒，酒后了。

    “同恋没什么大不了，但暗恋问题很大。“好想亲他。“我每天都在幻想，如果把他在床上狠狠哭，他会不会气得杀了我。“关系发展成这样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忍不住。“当你的隶，遵命，我的宝贝。“不是宝贝，是祖宗。“好想亲他，他越发脾气我越想亲。突然倒我怀里是什么意思呢？关雪息，你解释一。“今天约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意y他，我好肮脏，男人真是恶心。“带他走迷，骗到了亲亲，但他生气了。”“……”关雪息一边看一边上楼，看得面红耳赤心复杂，脚不慎差踩空。他扶住楼里的栏杆，继续往读。接来连续很多页，都是陈迹腻腻歪歪的恋日记。有的句很傻，像小学生才会讲的幼稚发言。有的句又很限制级，陈迹毫不掩饰他对关雪息的痴迷和妄想，越写越骨。除此以外，最多的是“废话”，翻来覆去不断重复的“想他”“想见他”“想亲他”和“关雪息好可”“臭脾气”“又撒”之类的句。关雪息躲在楼里，将手账本扣在自己脸上，缓了好半天，才觉那无形的恋冲击波从上散开，他没被击倒，又站稳了。他把手账本抬得，直立竖起，突然间，一个金属件从手账本的布艺装饰隙里了来，叮叮当当掉到了地上。关雪息微微一愣，捡起来看。竟然是一枚戒指。戒指自然是圆的，但它的形状很不规则，像一凹凸不平的枝条被系成了圈，上了一个骨朵，仿茉莉的样式。关雪息把戒指攥在手心里，手账翻到最后一页。一月二十一日凌晨一。陈迹说：“这枚戒指是我找老银匠铺打的，不算贵，但勉也算独一无二。送给我最喜的关雪息，请你别嫌弃。”末了补充一句：“明年送你更好的。”“不算贵”？应该也不便宜吧。否则何需兼职来攒钱。陈迹真的很在意他的“减分项”，太了。但关雪息一也不在意，其实什么都不送也没关系，只有这本日记就足够了。关雪息甚至被这份郑重搞得心里讪讪——陈迹过生日他也没送什么东西啊，时间仓促，只是买了个糕，说厨，可最后还是陈迹的饭。这么一想，好像是有太敷衍了。关雪息想了想，决定过两天也去打一枚戒指，送给陈迹，凑一对。他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打开家门，回到房间又翻开日记，从读了一遍，尤其是“噩梦成真”那一段。关雪息沉思良久，给陈迹发消息：“我看完了。”陈迹似乎一直在等，秒回，但回得很简单：“嗯。”关雪息：“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向我求助，不要在心里留一块影。”他有意安，陈迹却：“没影，我是不想在你生日那天，扫你的兴。”陈迹果然什么都不想再瞒他了，坦白：“那个人是我后爸。当时他经常家暴我妈，我妈其实是为了让我有机会好好上学和生活才嫁给他的，怕我知这件事，就一直瞒着。后来被我发现了。”“……”这事并不稀奇，甚至称得上常见。可当它落到陈迹的上，关雪息却不能像看社会新闻那样见怪不怪，骂一句就算了。他不知该说什么了。陈迹却：“别想太多，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向你索求可怜，只是把我自己待给你。”陈迹：“以后我从到脚，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你的了。”陈迹：“请收我，关雪息。” “想和你睡”关雪息和陈迹在过年之前和好了，这个年终于可以兴地过、安心地过。那枚茉莉戒指被关雪息收藏了起来，跟手账本一起，锁了柜里。陈迹的病也好了，一切似乎都好了起来。烦心事仍然有，但不算严重，都是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