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65

    陈迹几乎哽咽了：“你就是在怪我，怪我不主动给你发消息，所以说这些傻话来刺激我，让我后悔——你可真狠啊，关雪息。”“你少污蔑我。”关雪息拒不承认。“污蔑？”陈迹自嘲，“我敢稍微离你远儿，你就敢一脚把我踹到天边去，然后再爬回来，向你歉。”“……”陈迹双手住关雪息的脸，盯着他，以为他会被揭穿的羞恼表或是不悦，可关雪息没有。关雪息眶一红，竟然是委屈的：“那你为什么要离我远儿？”陈迹怔了，手指微微松开。“你知不知，我也很想你。”关雪息低，前所未有地说：“陈迹，别离开我。” “关雪息，我没救了”太打西边来了，关雪息竟然主动坦白心意。他说完，陈迹没反应过来，只丢了魂似的盯着他看。那缕魂四窜，围绕关雪息转了两圈，才终于回到自己主人的上。陈迹猛地抱住关雪息，怪自己反应太慢：“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绝对不，除非死。”他有语无次：“死也不会分开，你死了我就陪葬。”关雪息：“……”“什么的死不死的，快过年了，你说话能别这么晦气吗？”关雪息挣扎了，“先松开，我看你的病是好得差不多了，这么有劲……”陈迹不听他的话，依旧抱着，像抱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其实，”陈迹忍不住吐心声，“我不给你发消息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你不在乎，也不可能回复我。”所以发不发都一样，唱独角戏罢了。关雪息听了很不兴：“意思是如果我不来，你就一直装哑呗？”“不，我这不是病了么。”陈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我打算病好再去找你，这几天就当休养。毕竟……一个被男朋友讨厌的人，疗伤也需要时间。”“疗伤”两个字的音他咬得偏重，仿佛渴望得到他前这位独一无二的观众的可怜。即使关雪息已经承认会想他了，陈迹仍然想要更多。“我一定会去找你，生日礼还没送呢……”陈迹终于提起礼，没让关雪息开索要。他去床柜前翻了片刻，拿一个包装致的小礼盒。这个礼本该在关雪息十七岁生日当天，亲自递到他手上，为他完的生日画上一个更加圆满的句号。然而，事不剧本发展，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该送到的礼却迟迟不到。陈迹拉着关雪息的手坐到床边，终于从那天的愤怒、醋意和被斥责的伤心里缓过劲来，遗憾起那个被毁掉的生日。“对不起，关雪息。”陈迹低声说，“你讨厌我是对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不温柔不贴不懂事，对你不够好。”陈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那天晚上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我应该把他们带ktv，拖到路上再打。”关雪息：“……”“算了，你别提了。”关雪息疼，“让我看看是什么礼——”“别。”陈迹竟然拦了一：“你拿回家再拆。”“为什么？我现在就要看。”“不行。”陈迹神闪躲，住关雪息的手：“求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他神神秘秘，似乎有难为，关雪息没办法，只好把礼带回家里拆。关雪息是天黑之后离开的，没在陈迹家吃饭。分开时某位病人恋恋不舍，想楼送他。日落后风更急，气温更低，关雪息把陈迹拦在门，不许他门，然后跟方瑾茹礼貌别，独自楼回家了。关雪息走的时候心不错，刚楼门，就收到了陈迹发来的消息。陈迹：“到家后告诉我。”外天冷，冻手。关雪息一手拿着礼盒，单手持手机，看了一就羽绒服袋里。待到他上了公车，陈迹又发来一条：“上车了吗？人多不多？有没有座位？”关雪息言简意赅地回：“有。”

    陈迹：“有就好。”有些话适合当面说，也有些话当面不便讲，更适合隔着网络，靠文字来抒发。陈迹在微信上说：“关雪息，我再确认一，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吧？”陈迹：“离不开我、想我的那句。”关雪息：“。”关雪息：“你猜。”陈迹：“我不猜。”陈迹：“我一想到你会想我，就觉自己战胜病，重新活了过来。”关雪息：“……”关雪息：“据我所知，你得的是冒，不是绝症[疑问]。”陈迹：“我是说心病。”陈迹：“那天晚上你丢一句讨厌我，也不回地离开，我以为我俩完了。”陈迹：“我提心吊胆一宿没睡着，生怕收到分手通知。”陈迹：“这是我不敢给你发消息的第三个原因——怕提醒你我还是你男朋友。”陈迹：“第二天早上，我才发现自己发烧了。”陈迹：“后来我想，应该没那么容易分手。虽然你对我的喜只有一，但我们在一起时你也很开心。等你气消了，我病好了，我们好好谈谈。我对你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价值的，不会想也不想就丢。”陈迹：“你怎么不回我？”陈迹：“喂。”陈迹：“关雪息。”“继续啊。”关雪息故意放慢打字速度，“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我才不会相信你。”陈迹：“？”陈迹：“我哪句话是假的？”关雪息：“呵呵，截止目前，你已经列三条《陈迹不主动给关雪息发消息的理由》了，知什么叫盖弥彰吗？”关雪息：“心虚才会不停地解释，你的每个理由都很无辜，一个劲儿装可怜。”关雪息：“我帮你讲第四条：就是不发，我要气死关雪息。”陈迹：“……”陈迹：“我没有。”关雪息：“真没有？你发誓。”陈迹：“我发誓。”陈迹：“我怎么可能想气死你？”关雪息：“你只是想把我气个半死。”陈迹：“……”论抬杠，他永远也不是关雪息的对手。陈迹换个角度，反将一军：“我懂了，你这么介意，看来真的很想我。”关雪息：“？”陈迹：“是不是也想我想得睡不着？”陈迹：“你有梦到我吗？”关雪息：“没有，别幻想。”陈迹：“[愉快][可怜][亲亲]”关雪息：“[疑问][疑问][疑问]”微信上的“疑问”表是一个脑袋上冒问号的黄豆脸，睛溜圆，仿佛懵懂不解，又自带一迷之怪气。关雪息故意装傻，发来一连串这表。陈迹盯着看了半天，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微信系统表似的，很新鲜。陈迹：“关雪息，我没救了。”关雪息：“？”陈迹：“你发什么我都觉得好可啊。”关雪息：“。”陈迹：“句号也可。”